此時的解一凡心無旁騖,使出的全是最乾淨簡潔的殺招,特別是在這種需要救命的時刻,他使出的往往一擊斃命的殺招。
但那忍者的身手似乎也不錯,雖然事發突然來不及多想,但這個傢伙心思似乎異樣敏捷,眼見自己無法躲開解一凡的強大攻勢,在身子側翻的同時,眼睛一閉,仍將手中匕首朝高菁菁身上狠狠刺去。
“去你妹吖,比小爺還無恥!”
解一凡明知這招是那貨的丟卒保帥之策,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鐵拳,擡腿側踢過去。
“蓬!”
忍者捂着被解一凡生生踢折的手臂倒飛出去,鮮血在空中一路飛灑,撲通一聲落到地上。
“你是誰?”
忍者強忍劇痛,目光冰冷看着解一凡問道。
“你們不是整天都派人跟着小爺嗎?怎麼見了面又不認識了?”解一凡嗤聲冷笑。
“解一凡?你是那個叫解一凡的人?”
忍者忽然明白了,看解一凡的眼中閃着血紅色光芒,充滿殺機。
躺在病牀上的高菁菁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沒死,更想不到救下自己性命的人竟會是那個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兩個月,被自己成爲混球的傢伙。
頓時,白色牀單下的嬌軀隨着呼吸加速,劇烈起伏起來。
整個病房,空氣凝固了。
良久,忍者身體詭異扭動,擺出一副出人意料的姿勢,從腰間抽出自己的武器,瘋魔了般邊吼,邊揮舞刀着朝解一凡直愣愣劈砍過來,“八嘎!”
解一凡冷哼一聲,身體陡然高高的躍起,整個人瞬間迸發出令人窒息的可怕力道,一點不給那忍者出招的機會,再次橫掃過去。
忍者的攻勢陰狠毒辣,完全是拼命之舉,而解一凡也不含糊,劍眉一擰,身法如鬼魅般忽地在半空中暴起,給人一種非常虛幻的感覺。
頓時,解一凡化成一臺從天而降的坦克朝忍者碾壓過去。
很可惜,病房裡只有高菁菁,而且這個這唯一的觀衆也無法擡頭觀看打鬥雙方。無論那拼死一戰的忍者,還是招式神奇的解一凡,此時兩人激發出的暴烈程度都超乎了想象。
沒有虛招,只有令人匪夷所思衝殺的效率,以及如雷鳴般令人窒息的變態衝擊力。
咔嚓一聲!
病房裡的人都很熟悉這種聲音,是骨頭碎裂的脆響。
“呸,不要臉的小鬼子。”
解一凡臉色陰沉,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都說倭國人不要臉,以前解一凡沒有遇到所以不懂是爲什麼,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那忍者何止是不要臉,簡直就是下流,如果他堂堂正正和解一凡一戰或許還不會這麼慘,但讓解一凡沒想到的是,那忍者出刀是假,想利用鞋子裡暗藏的鞋刀劃斷解一凡腿筋纔是真。
可打鬥並沒有結束。
第二回合被踢斷了雙腿的忍者居然奇蹟般將自己的身子豎了起來,手中也莫名其妙多了兩把刀,身上的氣勢突然飆升,手法快如閃電般從上下兩個方向朝解一凡砍去。
“跳樑小醜。”
解一凡眸中殺機一閃而過,驟然出手,果斷抓住忍者手腕,隨手就是一刀,怒火飈升的臉上寫着殺、無赦三個字。
“噗嗤……!”
腥紅的血箭從忍者脖子裡疾射而出噴在對面蒼白的牆壁上,而那忍者則是臉色劇變,眼中全是恐懼神色,他怎麼也想不通,解一凡用的什麼武功躲過了自己這一記致命攻擊。
陡然,那忍者聚集起自己最後一絲力量,渾身暴戾之氣頓漲,瘋狂的口中發出了低沉的怒吼,張開溢滿鮮血的大口惡狠狠朝解一凡的腿上咬去。
這就是忍術區別於普通武功或格鬥擊殺的顯著特徵,忍者可以在臨死關頭讓自己重新恢復力量,做出令人咋舌的舉動。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不會防備忍者還有這麼一招,但那忍者這次失算了,他面對的是解一凡,除了內勁修煉是怪才外,解一凡還對忍術非常瞭解。
“靠,臨死還想噁心小爺?”
解一凡嘴角泛起一絲不屑,腳尖一挑轟了出去。
砰……!
只見那忍者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身體直挺挺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噴灑了他自己血跡的牆壁上,更悲慘的是,因爲解一凡發力的地方恰好是他的鼻樑骨,他的那顆腦袋竟被撞的粉碎,血跡和**灑的到處都是。
忍者臨死前,悲慘的叫聲卡在喉嚨處,發出嗚嗚的聲響……忍者瞪的如死魚般外翻,不甘的眼睛慢慢失去色彩,他不想死,但解一凡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所以才死不瞑目。
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驚的護士和周圍房間病人走了出來。
可當第一個走進高菁菁病房的護士看到滿地黏糊糊東西,和飄在鼻端怪異的刺鼻血腥時,連尖叫聲都沒發出便一頭栽倒在地。
……
“我還以爲你這傢伙要老實一段時間呢,你看你,這叫我怎麼辦?”
看着病房裡亂七八糟的一切,方劍豪無語了,唉聲嘆氣使勁地撓着頭,當街殺人而且還有那麼多目擊者,這件事就算方劍豪想隱瞞也沒那個能力。
解一凡滿不在乎地吹了個口哨,嘿嘿一笑道:“我又不是警察,怎麼辦你自己想唄。”
“靠”!
方劍豪翻了個白眼,瞪着解一凡道:“你以爲謝家能隻手遮天啊?這種事是想瞞就能瞞住的?”
上次在金色米蘭裡解一凡動用了謝家的力量搞的康虎不得不離開江南軍區遠走西北,那件事早就在江南世族圈裡傳的沸沸揚揚了,方劍豪身爲方家子弟,當然心裡比誰都清楚事情發生以後的意義。
大家不僅通過那件事知道了謝家還有一個名叫解一凡的嫡孫,而且還發現,原來自己就是個瞎子。
在很多人心目中,或許在謝振賢去世的那一刻起會稽謝家就已經沒落了,可誰都沒想到,自己眼裡不值一提的謝家竟有那麼大的能量,想不跌碎滿地眼鏡都難。
特別是有些曾經在背後搞小動作,偷搶過謝家生意的小家族聽到那個消息後,直接嚇出一身冷汗,第二天沒等天亮就帶着厚禮去了會稽負荊請罪。
當然,也有人非常鬱悶。
對家族之間爭鬥不太瞭解的解一凡是在聽了陸依霜解釋後才弄懂其中道理的,但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他只有乾瞪眼的份。
末了,解同學只有抱着電話狠狠埋怨了謝伯不該利用自己一番,卻拿他老人家絲毫辦法都沒有,只能自認倒黴。
這會一聽方劍豪提起謝家,解一凡滿肚子怨氣沒處撒,直嚷嚷道:“喂,你小子再敢在我面前提一次謝家小心我跟你急。”
“得,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莫名其妙被人埋怨,方劍豪哭笑不得,雙手一攤道:“好,你自己說現在該怎麼辦。”
“想知道嗎?”
解一凡眨眨眼,壞笑道。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
方劍豪腦子一時沒拐過來彎,皺着眉頭愣愣看着解一凡,半晌才輕輕點了一下頭,心裡卻暗暗告誡自己,“這貨一肚子壞水,可別輕易着了他的道兒了。”
解一凡哈哈一笑,道:“那啥,聽說你們方家有個石潭,裡養了很多王八,什麼時候你把它們撈幾個上來,咱們去陸家別墅煮了吃,嗯,王八既補腎又壯陽,聽說還能金槍不倒、雄風永存啥的……”
“你小子能正經點不?”
方劍豪終於怒了,瞪着倆眼氣呼呼道:“外面站的可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你今天干的這事市長也知道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跟我開玩笑?真虧你小子想得出來。”
“好,好,咱們先不說王八的事了。”
解一凡一呆,這才正經了點,貌似誠懇地點了點頭,道:“反正不管是我還是你都沒辦法,乾脆咱們什麼都別想了,擦屁股的事給別人不是更好?”
“給,給別人?”
方劍豪急了,皺眉道:“這種事,你認爲誰肯出來爲你出頭?”
解一凡嘆了口氣,彷彿在觀察一個剛從神經病院放出來的傻子般看着方劍豪的臉,悠悠道:“你傻吖,白永豪不是在金陵嘛,你讓他出頭不就得啦。”
方劍豪無語了:“……”
不過方劍豪不得不承認,一個電話把白永豪召來後,人家只當着外人面公事公辦地核對了一下解一凡的軍官證,然後就什麼都不說把事給忽悠圓了,前後花的時間比自己想解決辦法的時間竟短出半個小時。
國家秘密?
虧解一凡那腦瓜子能想出這麼損的招,居然把這件事一股腦推到火狐大隊身上,而最讓方劍豪不解的是,本不該替人背黑鍋的火狐大隊竟在這件事上一個屁都沒放,硬是默認了事實,而且還以最快的辦事效率跟上層溝通完畢。
“喂,記得給小爺弄幾個王八什麼的,別忘了噢!”
臨走時解一凡還不忘剛纔和方劍豪提的事,好像方家石潭裡那些由方家放養祭祖的王八已經成了他的盤中餐一樣,毫不掩飾他對那些“美味”的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