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缺沉默不語,等候王戰接來的解釋。
呼呼……
深夜晚風吹拂,夾帶着幾分涼意,手機那頭一如這邊迴盪着寂靜的風聲。
葉無缺不耐煩地問道:“老頭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言語間全然沒有一絲尊師重道的意思,不過對葉無缺心裡也是急得發慌,況且王戰知曉箇中根由卻在吊胃口,着實令他惱羞成怒。
嚴厲的王戰竟沒有開口訓斥葉無缺,而是愧疚嘆息一聲,道:“無缺,不妨告訴你,白秋身世非凡,既然有人要尋她,那你還是死心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又何必單戀於白秋。”
葉無缺聞言,頓感不對勁,眼珠子轉動了一圈,試探地問道:“曲白秋的身世?”
自從上山學武以來,關於曲白秋的一切,葉無缺沒有半點了解,比如曲白秋家住何方,還有什麼親人,通通一無所知。看來曲白秋隱藏的身世非常特別,所以連王戰都不敢輕言透露。
“單戀你妹啊,死老頭子,快告訴我白秋的落,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葉無缺威脅道。
王戰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心裡也來了火氣,道:“哼!你這個孽徒,爲師還不是爲你的安全,除非你踏入玄級武者實力,擁有自己的強大勢力,不然永遠都找不到曲白秋,爲師在你的……你的……”
聲音不知什麼原因,驟然變得斷斷續續,最後那邊一片空寂。
葉無缺大喊:“喂,死老頭子,你在幹嘛,快說話啊!”
任憑他怎般吶喊,又是在街上舉着手機走來走去,那邊依然毫無動靜,彷彿他是在空氣說話。
街上的行人望見怪異的葉無缺紛紛躲避,恐怕也只有瘋子纔會舉着手機四處亂走,以免受到牽連,衆人皆是唯恐避之不及。
葉無缺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眼眸中閃爍着兩道怒火。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想必王戰也出事了。對於王戰的實力,他還有幾分瞭解,大師兄步入了後天大星境的境界,實力比他強上不少,五招之內就可擊敗他,可面對師傅,就連大師兄也不過熬不過一招。
死老頭子都出事,那神秘勢力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恰好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傳來,嘶啞而低沉,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口中說出。
“你是葉無缺吧?”
“咦!你是誰,那老頭子沒死吧?”葉無缺壓制心中的激動,鎮定地問道。
如今唯一的線索只剩對面那個神秘人,絕不能再輕易斷了。
對方似乎猜到葉無缺暗地裡的小心思,輕蔑地說道:“區區一個後天境界的小子,妄圖高攀鳳凰,老夫勸你死心,好好過你的日子,不然老夫不介意出手。”
葉無缺抓到一絲線索,正想要繼續追問,怎料對方已然是掛機。
嘟嘟……
這次是徹底的掛機,葉無缺一直回撥,傳來的卻是對方已不在服務區的甜美女聲。
葉無缺氣得全身發抖,惱怒將手機扔到地方,砸得稀巴爛,跪地仰天大吼:“白秋!”
幾個路過的醉貓,邁着東倒西歪的身子,手裡還拿着酒瓶,晃晃悠悠指着葉無缺大笑。
“翔哥,你看那小子是不是喝多了,白球?要問老天爺,也該問雙色球呀。”
“蠢貨,這你就不懂了吧,白球可是特別號碼哦,哈哈……”
人生在世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戴綠帽傾家蕩產,而是被醉鬼說你喝醉了。
時間不知不覺流失,天際邊浮現出一片魚肚白,周邊的居民樓逐漸亮起了燈火,有些做早餐的店鋪已經開始打理着一切。
一夜的折騰,葉無缺也倍感疲倦,不過確認曲白秋不會有危險,那心裡也好過了不少。
拉着精疲力盡的身軀回到宿舍,裡面的同學仍在睡夢中,亮着的電腦屏幕上,說明這幾個宅男又是玩了通宵的遊戲。
真是了無牽掛萬事休啊!
葉無缺洗了個澡,隨後便是倒牀大睡。
……
“啊!”
睡夢中的葉無缺突然被一個尖叫聲驚醒,他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發現誰在他鋪的陳胖子聲色俱厲睜大眼睛,目光盯住的人,赫然就是他。
葉無缺心裡一陣惱怒,該死的陳胖子,平時在宿舍打遊戲吵翻天也就算了,如今自己正做着好夢,不知擾人清夢罪不可恕嗎?
揉着雜亂的頭髮,葉無缺隨手摸到一隻臭襪子,當頭當面扔向陳胖子,叫罵道:“死胖子,大清早的,吵什麼吵,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陳胖子惶恐捂住嘴巴,面容深信的搖頭。
哇靠,這個死胖子以爲我是殺人狂魔啊,以前這麼罵你打遊戲別那麼吵,怎麼不見你個死胖子害怕。
其餘睡得死沉死沉的宿友也被吵醒了,一時之間,宿舍中怨聲載道。
“死胖子,你不是被葉無缺那個殺人狂魔嚇了吧,放心好了,他都被警察局抓走,難道還能回來害我們不成。”
“就是,想不到那個葉無缺居然手段如此殘忍,聽說南城街有幾樁強姦殺人案也是他乾的,連一個七十歲老太婆都不放過,真是太噁心了。”
“媽的,何止啊,還有井田農場的牛羊,他都拿來爆菊了,真是賊特麼的變態,幸虧沒人知道我們跟他住,要不我們也被當成變態狂了。”
哎呦喂,看樣子昨晚的事情已經傳得是滿城風雲,才過了沒幾個小時,謠言都我給抹黑成殺人狂魔,變態色魔了。
躺在牀上的葉無缺怒不可遏,扒開被子就起身,心想枉我以前還對這羣龜孫子那麼好,出了事一個個都想把我給撇得一乾二淨,果真是一羣無情無義的白眼狼。
陳胖子起身是想去上廁所的,誰知一眼就看到我躺在牀上呼呼大睡,所以才忍不住尖叫起來,如今其他人不明情況,都用盡各種惡毒的話語來譏諷葉無缺。
他想要勸阻其他人的惡言,卻無奈葉無缺一直雙眸冒火地盯着他,唯有是傻愣愣站在原地不動,內心戰慄,生怕惹惱了葉無缺,落得身首異處的悲慘場。
“咦,陳胖子,你身子抖什麼抖啊,站在哪裡幹嘛啊,有尿就趕緊去拉,別弄臭了宿舍,不然我們就把你送到監獄裡陪那個變態殺人魔。”
“哈哈……”
陳胖子向幾個人使着眼色,無奈那些人毫不領會,仍舊肆意大笑。
“你們這羣白癡的傻貨,那個變態殺人魔就在這裡,虧你們還笑。”陳胖子鬱悶一想,身子不斷後退到牆角。
“死胖子,你不上那我先去了,昨晚喝了一大瓶可樂,都快憋死我。”睡在葉無缺隔壁牀的曹天恆牀,一手推開了陳胖子,眼角隨意掃了一眼,卻發覺葉無缺臉色陰霾坐在牀上,突然大叫喊道:“葉無缺!你怎麼在這,昨晚你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
問了一句,曹天恆察覺問得不妙,方纔他們可肆意說葉無缺的是非,豈不是所有的對話都被這個變態殺人魔聽到了?
仍躺在牀上的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是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似大熱天裡,一盆冷水當頭一澆,全身麻木。
葉無缺不屑冷笑一聲,離開牀鋪,環視四周,道:“呵呵,不說我是不是變態殺人狂魔,就算我是,你們這羣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根本就不配我出手,殺了你們還弄髒我的手。”
和一羣無情無義的白眼狼一起生活,饒是再好脾氣的人,恐怕也忍受不住,更別說是心高氣傲的葉無缺。
幾人思緒混亂,認爲葉無缺這話不就是默認他是變態殺人魔了,都懼怕躲開。
葉無缺也不多言,反正上大學也不是他的主意,這個爛地方不待也罷,收拾點東西便是摔門而走,留幾個嚇得身溼漉漉的所謂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