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出事了?
打電話給葉無缺的是花姐店子裡的一個服務生,表面上是花姐的服務生,實際上簡直花姐的私人秘書。在花姐的這段時間之內,她就成了代替花姐聯繫的人,而花姐這邊的事兒基本上也就是葉無缺負責了。
九哥這邊出事兒了,花姐不在,於公於私葉無缺都是要去看看的。
何況九哥也幫了葉無缺不少,葉無缺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等到下午一放學,葉無缺就趕向了九哥住院的地方。九哥住院的醫院和葉無缺叔叔住院的地方一樣,也就是上次葉無缺在這裡遇到了九哥,承蒙九哥的照顧才度過了那一劫。大概是九哥在這個醫院有關係吧。
葉無缺直接去前臺問到了九哥的住的房間,找了上去。
“九哥?”
葉無缺輕輕敲了敲門,口裡叫了一句,房間里居然半天都沒有反映,葉無缺心裡覺得奇怪了起來。難道九哥這邊出事兒了,身邊會一個小弟都沒有。
帶着疑惑,葉無缺輕輕推開了門,病房裡除了九哥躺在那裡之外,的確一個人都沒有!
“九哥?”
葉無缺又輕聲叫了一句。
牀上那個躺着的人悠悠一轉頭,看向了葉無缺。
葉無缺心裡一驚,怎麼回事!
躺在牀上的九哥左半邊臉上已經裹上了厚厚的紗布,連眼睛都遮住了,右半邊臉青腫了一大片,看情況這還算幸運的了。
葉無缺忽然響起黑田的那句話,他要讓九哥在三個月之內消失!
難道這是是黑田乾的?
“是你啊。”
九哥勉強張了張口,話裡帶着幾分淒涼的意味。
“是誰,把你弄着這樣?”
葉無缺放下手裡提着的花和水果,皺着眉頭問。
“你猜。”
九哥一聽葉無缺這麼問,臉上的淒涼居然瞬間一掃而空,變成了一種古怪的微笑。
“葉無缺怎麼猜得到!”
葉無缺搬過來一條椅子,在九哥旁邊坐下,一低頭,看見九哥胸口,肚子上居然都纏着紗布,看樣子有不少傷口。
“仇虎。”
九哥笑着說,本來是一種古怪的微笑,然後漸漸地笑出聲來,然後變成了大笑,笑到最後咳嗽了一起來,渾身不斷地痙攣着,嚇得葉無缺趕緊動手按住了九哥的肩膀,叫他別激動。
“那小子,捅了葉無缺十三刀,真狠!”
九哥勉強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轉而看向葉無缺,眼裡忽然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一樣。
“怎麼了?”
葉無缺覺得九哥好像對葉無缺有什麼想法。
“林慕天是吧?”
九哥輕輕一咳嗽。
“是,九哥。”
葉無缺有些木訥地答應了一句,心裡奇怪的感覺越來越重,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仇虎說,他就是衝着你來的,不過因爲葉無缺,你讓他在學校裡丟臉了,這件事他肯定要報仇。”
九哥頓了頓,居然出奇地表揚了葉無缺一句:“你小子不錯啊!”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九哥你還是先好好養好你的身體”
葉無缺話還沒說完,九哥直接張口打斷了。
“你別,這纔多久的時間,葉無缺的小弟已經去了大半,現在葉無缺手下也沒什麼地盤了。黑田不可能會放我一條生路。可能再過一兩天,葉無缺就差不多該進棺材了。”
“有這麼嚴重?”
葉無缺有些不信地問。
“過幾天你看着就知道了。我也沒有想到,黑田的手段會這麼強硬,他應該準備了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說到這裡,九哥的眼裡明顯有些不甘。
葉無缺才九哥不少的小弟估計早就被黑田買通了,裡應外合,要真動手幹起來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兒。
等等!
“九哥,你的意思是,現在仇虎投靠黑田了?”
葉無缺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九哥點了點頭,繼續說。
“所以,我想提醒你更加小心一點,黑田心裡對花姐很不滿,他肯定會想辦法對付花姐。對付花姐,就肯定會從你下手。以黑田的謹慎,仇虎不應該會這麼輕易的受到重用,估計他是想把仇虎作爲一枚做掉你的旗子。”
九哥頓了頓:“你千萬要小心,黑天這個人,手段狠毒,心裡縝密。你還年輕,你有時間,所以你要多考慮,千萬不能誤了花姐的大事。”
葉無缺愣了愣,花姐的大事兒?
什麼事兒?
難道九哥知道些什麼?
葉無缺雖然現在已經開始跟着花姐做事兒,但是也就是僅限於跑腿,在這方面,花姐也就是簡簡單單的對葉無缺說了一句“整合。”
然而葉無缺並不太清楚花姐口裡的整合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會注意的。”
葉無缺珍重的點點頭,聽九哥這麼說,總有種他是在說遺言的感覺。
“有人來了!”
九哥忽然一扭頭。
啊?葉無缺也隨着九哥扭頭看了一眼門外,屏住了呼吸,可是什麼都沒有聽見。
“快去牀底下。”
九哥激動地一推葉無缺,險些把葉無缺從椅子上推下去。
“噠噠噠!”
這時候,葉無缺終於聽見了走廊裡傳來的幾聲輕微的腳步聲,心裡一慌,趕緊掀開了牀單,縮進了牀底下。
葉無缺剛進去,就聽見那門嘎吱一下,進來了三四個人,腳步很亂,隱隱把九哥圍了起來。
他們是誰?難道連一個已經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人都不放過麼?
“老九,你的死期到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進了葉無缺的耳朵。
“你們是?”
九哥有些奇怪地問。
聽九哥的語氣,不像是裝蒜,而是像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我們只是走程序,問一下你有沒有什麼遺願。”
九哥忽然哈哈一笑:“遺願?你們不是來殺我的?又何必假慈悲呢?動手吧。”
“紅啊,我喜歡你這種真性情的漢子。我給你一個痛快。”
那個冰冷的聲音居然露出了幾分欣賞的語氣,雖然就是嘎吱一聲,葉無缺一側頭,就看到一截帶血的刀刃從葉無缺眼前刺了下來。
居然直接刺透了?
可是九哥居然連哼都沒有哼一句!
“刺啦!”
稍微停留了幾秒,那個刀刃立馬就被拔了上去,但是葉無缺的眼睛還是直直地盯着剛纔刀刃出現的地方。
葉無缺在刀刃上,看到了一個十分奇特的標誌。
一個有散片花瓣的花,看起來很像是櫻花之類的東西。
這是不是代表着一個組織?
那麼說就肯定不是黑田的人。
那他們殺九哥,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病牀下渾渾噩噩地呆了半個多小時,葉無缺纔敢出去,葉無缺甚至都沒敢再看九哥一眼,就飛一樣地衝了出去。爲了避免葉無缺被發現,葉無缺特地走了後門。
一直到葉無缺回到家,葉無缺的腦子都是有點懵的,一個剛纔還在和葉無缺說話的人,居然一分鐘之後,就死在了葉無缺的面前!
而且,葉無缺還看到了他的血!
他的血透過整個牀,浸透了下來,滴在了葉無缺的臉上。
葉無缺不敢再想下去,渾身因爲過度的恐懼開始有點酥麻無力,背後更是虛汗一陣陣的。
葉無缺的眼前不斷地晃過那一把長刀的刀刃,那個三個花瓣的圖形。
既然都有自己標誌,還刻在了武器上,說明這個圖形所代表的組織絕對不會小。
而九哥只是葉無缺們這個小地方的一個小勢力的頭頭,那種大組織怎麼會有心思來殺九哥?
葉無缺現在總覺得,那個圖標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葉無缺在哪裡看見過,絕對看見過,只是之前葉無缺沒有注意。
而葉無缺也隱隱感覺,那一把尖刀,也會破開的葉無缺胸膛。
葉無缺越是想要把這種感覺揮走,它的就發地縈繞着葉無缺不離不散。
“啊!”
葉無缺一聲大喝,伸手關閉了噴浴頭的開關,伸手扯過一條毛巾,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腦袋。
這是葉無缺的一個習慣,衝個冷水澡,可以很好的幫助葉無缺清醒下來。
如果葉無缺還沒有清醒下來,葉無缺就會選擇肉體的疲倦,來刺激自己。
等累了,往牀上一躺,或許第二天就好了。
現在時間還比較早,鳶兒估計還在醫院,葉無缺沒有接她放學,只是打了個電話匆匆給她說了一聲,估計她會很生氣。
只是葉無缺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葉無缺必須要好好發泄一下,正好現在葉無缺膝蓋的傷也好了很多了,葉無缺臨時決定出去運動一下,打打籃球,找找球感,也算是爲了週三的比賽做準備了。
葉無缺們家小區對街有個活動中心,類似於一個小公園,有幾個很不錯的籃球場,初中的時候葉無缺倒是經常過去打球,到了高中葉無缺就很少去了。
葉無缺在房間裡折騰了好久,終於在葉無缺的櫃子底下找出了葉無缺已經扁了的籃球,下樓找了個修車的地方給它打了一點氣,就匆匆走向球場。
因爲葉無缺家附近都是比較老舊的小區,小區裡面是沒有籃球場的,所以附近的幾個籃球場的人都是到這裡打球,現在這個點又是人比較多的時候,拼場是難免的。葉無缺走進去把八個場子看了一遍,挑了裡面那個人最少的場子,走了過去。
“你好,介意和你一起打球麼?”
葉無缺看着那個身影矯健地躍起,然後接住了籃球,問道。
最裡面這個場子因爲燈光比較暗,所以一般打的人不多。也因爲燈光比較暗,所以葉無缺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什麼樣子,是男是女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