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的安保人員,拿匕首去捅韓旭,也還是沒捅破他的真元護身罩,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他作弊了。
現在的狀況,只能代表着他身體強悍,不怕和匕首對抗。
現場的觀衆看呆了,隨即爆發出轟然議論聲。
“這是橫練功夫?”
“槍扎一個白點,刀砍一個白印?”
“原來他會金鐘罩。”
“怪不得竟然敢答應毛光的賭命戰,竟然是有這等強悍手段。”
“真是厲害啊。”
“天吶,匕首刺破了他的褲子,卻扎不進他的腿,好強大。”
這人一臉的崇拜之色,其實他不知道的就是,韓旭若不是有些顧忌,真元罩再外放一些,護住了褲子,匕首連他的褲子都扎不破。
匕首刺不進肉裡,可用功夫好來解釋,所穿的褲子都刺不破,那就不是功夫好可以解釋,已經不是練家子的手段,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
“這樣的男人好強壯,不知道和他一起睡覺,會是怎樣的滋味。”
“好期待他把我摁在牆上,狠狠地撲過來。”
某個春心蕩漾的女客,看着韓旭帥氣的面龐,情不自禁的幻想起來,不自覺已經有些迷離了。
呂芳菲雖然知道韓旭是練家子,也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只覺得他是十人敵的那種,也是看呆了。
至於黃家場子裡的人員,則是集體的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傢伙,到底是怎樣的強大啊……”
丁琳渾身顫抖着,低聲呢喃着,儘管已經覺得韓旭很厲害,可此時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我類個擦,怎麼會這樣?”
毛光癡呆的看着韓旭,連腿上捅着匕首的痛苦,也都驟然消散了。
他本身就是練家子,收拾普通四五個壯漢不成問題,又是忠心耿耿,才被丁琳提拔爲安保隊長。
他曾經展示功夫,讓人拿鐵棒等鈍器連打五下,不打腦袋襠部等脆弱部位,就跟沒事人一樣。
可是毛光的功夫,並不能抵擋鋒銳兵器,別說鋒利的匕首,就是普通的切菜刀,也能把他砍傷流血。
本以爲能和韓旭較量,拼膽色和血性,把他給嚇住,贏了這賭約,就能把丁琳輸的兩千萬拿回來,再讓韓旭跪着離開這裡。
如此以來,場子的面子和裡子都來了,被韓旭攪和丟失掉的尊嚴,頃刻挽回一大半來。
然而,當看到韓旭的橫練功夫,已經練到他一輩子都無法趕超的境地,毛光涌蕩而出的膽色和血性,已經消散無蹤,變得頹然起來。
韓旭伸出手來,從那呆滯的安保手裡拿過匕首,扔到了毛光腳下,笑眯眯地說着:“毛光,該你了。”
他一開口說話,周圍的看客,無論是在議論中,還是在驚呆中,都回過神來,議論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
毛光八歲就敢在老家墳場睡覺,膽色練得很大,靠着一身勇武,纔在丁琳的衆多手下中脫穎而出。
比膽子,毛光不怕任何人,可是在面對近乎非人類的韓旭,註定要失敗的時候,他終於是退卻了。
儘管毛光連死都不怕,可並不代表着他現在就想死,他才三十來歲,大好的青春年華,還沒享受夠生命的美好。
“我,我……”
毛光儘管衝動,不代表他腦殘,其實他是個識時務的人,韓旭如九天之上的神仙那般不可戰勝,他豈能再一味的強硬下去?
眼瞅着毛光撿起匕首,一直沒有往
下刺,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要認輸了。
“向強者認輸不丟人,認輸吧。”
“簡直就是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就敢和韓旭挑戰。”
“不知天高地厚,以爲自己有能耐,其實就是井底之蛙。”
“先前多麼的強橫啊,拉都拉不住,非要和人家賭命,現在好了吧?”
“韓旭若是讓他自殺,他也要去自殺的,除非他言而無信,裝孬種。”
“這場好戲看的很爽,嘿嘿。”
觀衆再次議論起來,丁琳苦笑着說:“毛光,認輸吧,不要逞強了。”
叮。
匕首掉在了地上,毛光低下頭來,說道:“韓先生,我輸了,我的命是你的了,任你處置。”
“我其實是愛好和平的美男子,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沾染血腥。”
韓旭走到毛光面前,一字一頓的說:“先前你萬般強硬,逼我應戰,如今我跟你戰了,我就問你服不服?”
毛光很乾脆的說:“心服口服。”
韓旭緩緩道:“雖然你如此說了,可我知道你內心很不服氣,成王敗寇,你對我的冒犯,就用你的賭約來洗刷吧。”
什麼?
莫非這韓旭還真的要他去死。
手段真是很辣。
圍觀衆人極爲詫異,知道這是一個狠人,別看溫和的時候,笑盈盈的,可一旦狠起來,絕對是個冷酷的主。
“怪他自己,非得要賭命。”
“嘿嘿,如果賭資只是金錢,相信韓旭不會讓他去死。”
“技不如人,眼睛沒擦亮,死有餘辜。”
“冒犯韓旭這樣的強者,就得受懲罰。”
毛光一下癱軟在地,釘進腿裡的匕首輕輕一動,痛入骨髓一般,本來不再流血的傷口,緩緩有鮮血流淌出來,染紅了地面。
受到這種嚴重的創傷,持續到現在數分鐘,即便以毛光做手術不打麻醉的堅韌神經,也是忍不住哼叫出聲。
“阿光。”
“光哥……”
“大哥……”
安保人員迅速上前,把毛光扶了起來,某些人看韓旭的眼神,帶着濃郁的殺機。
只是想想他強悍的橫練功夫,不由得有些敬畏和懼怕。
韓旭的目光,從水晶吊燈上掃過,直視痛得渾身大汗的毛光,緩緩道:“你想要我的命,抱歉,我也會要你的命。”
話音落,韓旭看向丁琳,“丁經理,你怎麼說?”
衆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在丁琳的身上。
毛光強忍着痛苦,說:“丁姐,我賤命一條,你不要求他。”
丁琳沒有看他,心中很是氣憤,若不是你強硬着做這種蠢事,豈能輸掉一千萬,連性命也交付在他的手上?
韓旭,你好狠。
衆目睽睽之下,丁琳不可能不表態,否則會讓手下心寒,緩緩道:“怎樣才能留他一命?你開個條件。”
“先把我贏了的一千萬的支票給我。”
韓旭臉上的煞氣驟然消散,說話帶着笑,變成了陽光帥哥。
丁琳沒有選擇,很快開出了一千萬的支票,韓旭接了過來,依然是讓呂芳菲幫忙覈查,確認無誤之後,這才收了下來。
“先前贏了丁琳兩千萬,毛光輸給我一千萬,就是三千萬了,真爽,黃家就是我的散財童子啊。”
韓旭美滋滋的嘀咕着,對毛光道:“我也不折磨你了,你自裁吧。”
其實韓旭
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帶走毛光,讓他做自己的手下,可這人是丁琳的屬下,不會對他忠心,他不會帶走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
再說了,韓旭也看不上毛光這樣的實力,你想殺我,已經結仇了,我有機會自然會殺你,不會跟你客氣。
啊?
丁琳吃了一驚,本以爲韓旭會網開一面,或是顧忌衆目睽睽的環境,不會拿走毛光的性命,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要毛光自殺。
毛光嘆了口氣,悽然道:“丁姐,我先前把話說滿,至今再無迴轉餘地,這是我的性格缺陷,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改掉。”
“我是孤兒,無牽無掛,多謝丁姐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栽培,我銘記於心,如果有下輩子,希望我能償還你的恩情,咱們再做姐弟,再做朋友……”
友字落音,毛光拔出腿上的匕首,直接抹了脖子,隨後狠狠刺進心臟。
“阿光……”
丁琳撲了上去,身上很快被鮮血染紅。
毛光死的慘烈,脖子切開了,心臟被匕首刺中,很快就死掉,沒有受太多的痛苦。
在場的衆人,都被震驚了,沒想到毛光真的夠種,說死就死,是個重諾的漢子,可惜時運不濟,落了這樣的下場。
呂芳菲也有些不忍,不過沒有說什麼,如果韓旭失敗了,性命被毛光掌握,絕對也沒有好下場。
這就是江湖,混出頭的看起來威風凜凜,表面上風光無限,背地裡卻滿是刀光劍影,爾虞我詐,血腥殺伐,甚至是一個不小心,便有隕落之危。
這毛光如果不是強行出頭,要爲丁琳弄回輸掉的錢財和麪子,就不會和韓旭對上,就不會死在這裡。
這種場面,韓旭見得多了,心神都很鎮定,對呂芳菲道:“等會兒吃宵夜,你想吃什麼,儘管挑盡管選,我眉頭都不帶皺的。”
呂芳菲打了他的胳膊一下,說:“我就是再能吃,全都點奢侈的菜餚和酒水,一頓飯最多花個十萬八萬,你贏了三千萬,要是再皺眉頭,那你還是人嗎?”
“諸位朋友,我韓旭也不是小氣的人,爲了感謝大家,一人奉送兩萬塊籌碼,讓你們也樂呵一下。”
今晚有賭戰,丁琳早就讓人封了場子,以整修整頓爲名,不讓其他的客人再進來,早先來的客人也沒中途走的,一直保持在五十九個。
一人送兩萬的籌碼,加起來也只是一百一十八萬罷了。
韓旭大手一揮,寫了一百二十萬的支票,這筆錢送到吧檯兌換籌碼之後,還剩餘兩萬,就給那吧檯的小姑娘。
韓旭剛進這場子,兌換兩百塊籌碼的時候說過話了,贏錢就給小姑娘吃紅,如今也兌現了諾言。
眼看韓旭真的豪擲百多萬,一人分了兩萬的籌碼,在場的客人,都是頗爲興奮。
只是毛光橫死,屍骨未寒,滿身是血的丁琳,和安保人員心內悲切,客人們也不好真的叫嚷呼喊。
“走吧,芳菲,咱們去吃宵夜。”
韓旭鬧了這麼久,捲走了三千萬,打了丁琳的臉,廢了這裡的安保領隊,把這裡的秩序,鬧得一個夠嗆,依舊不見黃家的人過來,也就不想再多待。
呂芳菲點了點頭,眼見韓旭朝着來時的路走,連忙把他拉住,低聲道:“這裡的出口,並不是原先的進口,而是另有道路,我帶你過去。”
韓旭摸了摸鼻子,“呵呵,我第一次來,倒是不清楚。”
“你們站住。”
幾個安保人員,氣憤填膺的攔住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