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呂芳菲生氣了,韓旭覺得特別有趣。
不知道爲什麼,和呂芳菲在一起,他就想着和她鬥嘴,先前意識到這一方面,提醒自己要讓着她,可見了面之後,還是忘不掉。
這難道是我韓某人的惡趣味?
韓旭在心裡嘀咕着,眼瞅着韓秋韻微笑以對,眼神裡竟帶着一些羨慕,不由稍微一愣,她這是什麼狀態?
韓旭不知道的就是,韓秋韻因爲性格內斂,爲人溫和的原因,不可能像呂芳菲那樣,大大咧咧的和他鬥嘴,說一些俏皮話。
每每看到呂芳菲和韓旭鬥嘴,期間還夾雜一些幽默話語,韓秋韻就會覺得好玩有趣,可她卻不能和韓旭這樣,纔會有些羨慕。
“呂總,就算是忘了把我本人帶出來,我也不會忘了你的禮物啊,在車內,我去取。”
韓旭笑了笑,轉身去了停車的地方,把禮物拿了出來,交給了呂芳菲。
韓秋韻也買了禮物,是一款玻璃種的翡翠心形掛墜,價格不低,足足花了六萬塊。
這個禮物,相對來說不算低了,主要是心意。
她們之間相識六年,感情親如姐妹,不說送六萬塊的翡翠,就是送一個上千塊的包包,呂芳菲也會覺得歡喜。
呂芳菲拎着韓旭的禮物盒,心裡有些好奇,卻沒主動去問,反正等會兒避開韓旭,拆開來看看,也就知道了。
韓秋韻笑道:“芳菲,今晚客人很多,你這壽星肯定很忙,不要專門陪我們了。”
“陪你們?”
呂芳菲嘻嘻一笑,露出狡黠的神色,“我知道了,我這就走,不當你們的電燈泡。”
韓秋韻苦笑一下,你這妮子當着韓旭的面,也太不矜持了,故意找我難看啊?
“好吧,你們先進去坐着,跟自己家裡一樣,不要拘束客氣,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呂芳菲說完之後,笑着離開了。
韓秋韻好奇的問道:“你送的什麼?”
韓旭沒有隱瞞,“也是玉,你的翡翠是硬玉,我的是軟玉,羊脂的。”
韓秋韻說道:“看來咱們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是嗎?”
韓旭看着她的眸子,發現她有一些慌亂,精緻的耳朵都紅了起來,就不再逗她,說:“韓姐,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你肯定是很熟悉了,帶我轉轉吧。”
“好。”
韓秋韻點了點頭,走向草坪中的鵝卵石小道。
兩人在花海里徜徉,夕陽西下,照在韓秋韻的身上,將她白皙的臉,罩上一層金色光芒,看起來多出一股聖潔氣息。
“韓姐若是不介意我有林雙就好了……”
韓旭在心裡嘀咕着,想想那天早上,她拒絕的那麼決然,不由得苦笑。
這地球世界,和他原先所在的地方,壓根不是同一個時空,女人對待感情,也是完全不同的選擇,豈能再想着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呢?
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困難度大增。
韓旭不想強迫,所要花費的時間,可就不知道多久了。
在草地上坐了一會,眼瞅着太陽快落山了,韓旭兩人去了別墅的大廳。
正是華燈初上時,大部分的客人都到齊了,大廳內賓客雲集,或站或坐的聊着天,氣氛很是熱鬧。
呂家是花江的商業大鱷,結交往來的非富即貴,前來祝賀的客人,都穿得很有派頭。
起碼從表面來看,無論男女都是衣冠楚楚,臉上帶着笑容,談吐之間都是國際金融大勢,一副社會精英
的樣子。
當韓旭和韓秋韻進入大廳的時候,不少人的目光掃視而來。
認識韓秋韻的人很多,因爲她本來長得就漂亮,姨夫還是副市長程軍,馬上要提常務副市長,仕途極爲光明。
韓旭雖然在圈子裡,有了一些名氣,可因爲沒有到這種圈子裡多露面,並無多少人認識他,一時間都很好奇,猜測他是什麼來頭,竟然和韓秋韻親密往來。
對於韓旭來說,這幫社會精英,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不會有什麼交集,若不是參加呂芳菲的生日宴,或許一輩子都見不到面,自然懶得去主動結交。
所以,韓旭很是大方的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從侍者手裡的托盤上,取了一杯紅酒,慢條斯理的淺啜着。
被那麼多人關注,內斂性格的韓秋韻,不好意思再和韓旭一起,她自顧自的去找了熟悉的女性朋友,一起交流談天。
韓旭目光掃視,這大別墅內裡的裝飾,簡約大氣,處處透着奢華,五彩繽紛的水晶吊燈,從樓頂往下垂着,整個大廳被照得一片通明。
大廳的前方有一個人字形的樓梯通達二樓,使得整個空間極爲空曠,在樓梯的右邊,一張鋪着紅布的桌子上,擺放着精緻的果盤與各種各樣的名貴酒水飲料。
穿着得體的男女侍者,手中託着放滿各種美酒的盤子,不停的穿梭在人羣中,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目光一掃,韓旭看到了熟人,被他用錢砸臉的楚懷金,目光很快就收回,懶得多看他。
然而,楚懷金看到韓旭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怒色。
長那麼大,他還沒被人那般羞辱,韓旭給他的痛苦,折磨的他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楚懷金起初並不知道韓旭的來歷,還是從劉大壯那邊得知,不過,他並不懼怕韓旭,你武功好有什麼了不起?老子不信你能抗得過子彈。
楚懷金並沒有接觸過武道,對不熟領域的人,沒有充足的認知,所以,纔會有那樣的想法。
劉大壯那個慫貨,不敢對韓旭動手,而且還找藉口去了省城,楚懷金心裡極爲氣惱,想要收拾這條不聽話的狗。
當然,收拾劉大壯之前,楚懷金是要率先收拾韓旭,讓那條狗好好地看清楚,他是怎麼教訓韓旭的。
“有你的好果子吃。”
即便是想要活颳了韓旭,可現在場合不對,楚懷金就壓抑住憤怒,找了圈子裡頗爲放浪的名媛,笑着聊起天來。
喝完了飲料,韓旭肚子有些餓了,這裡有自助冷餐,索性拿了盤子,堆了高高的食物,旁若無人的大朵快頤起來。
這種吃相,當即引來無數人的注目,不少人露出鄙夷之色,你沒吃過飯啊?盤子堆得快要撒了,這裡是呂家別墅,講點風度好嗎?
儘管這些衣冠楚楚的精英,背地裡或許也幹着男盜女娼的勾當,可起碼錶面上是要擺出一定儀態,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失禮。
“那人好似三天沒吃飯似得,吃的好香啊。”
和楚懷金聊天的名媛,端着一杯紅酒,品評着韓旭的吃相,說完話之後,還掩嘴輕笑。
“那就是個下三濫,不曉得怎麼被呂總請來,把這裡當成自助餐廳了,扶着牆進來,走的時候,扶着牆出去。”
楚懷金鄙夷的說着,目光滿是不屑。
他所謂的扶着牆進來,是提前不吃飯,餓的走不動,纔會扶着牆進來,至於扶着牆出去,則是吃的太撐了,走路不得勁,需要扶着牆。
這是赤果果的挖苦和諷
刺。
韓旭聽在耳裡,冷笑一聲,頭也不轉,手中的餐刀一抖,一塊黑椒牛排,竟然飛了出去。
哎呦。
那塊牛排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楚懷金的腦門子上。
怎會這樣?
在他身邊的名媛,露出吃驚神色,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看着他頭髮上的牛排,憋不住笑,噗嗤笑了出來。
其他的一些賓客,看到這邊的變故,雖然不明白咋回事,可看到楚懷金的樣子,還是禁不住鬨然大笑。
“我擦……”
楚懷金出離的憤怒了,更是噁心無比。
這種丟人的事情,發生在這大廳,肯定是被人笑話,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更是他楚大少的恥辱。
伸手撥開那牛排,楚懷金氣勢洶洶的走到韓旭面前,喝道:“姓韓的,你是故意針對我啊?”
“怎麼了?”
韓旭擡起頭來,一邊咀嚼一邊詢問,一副無辜並且不知狀況的樣子。
楚懷金攥緊拳頭,叫道:“你的牛排怎麼會跑到我的頭上?你還說不是故意的?”
“牛排?”
韓旭哈哈一笑,擦了擦嘴角,說:“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吃我的飯,你離我十多米,牛排怎麼會飛到你頭上?你好好的給我解釋一下,難道它長腿了嗎?”
“瑪德,你還想抵賴。”
楚懷金伸出手來,想要抓韓旭的衣領。
韓旭自然不會讓他抓住,他還看到呂芳菲,帶着馬俊輝急速走過來,開口道:“注意點場合啊,難道你想打架?攪亂呂家的宴會?”
若不是呂芳菲趕來了,韓旭肯定會一拳轟在他的腦門子上,讓他知道動手的代價。
“你,你,你,你給我等着。”
楚懷金氣的臉色發白,指着韓旭,氣的說不出話來。
想他楚大少多麼嬌貴的人,壓根不會去練什麼武功,是個瀟灑俊書生類型的男人,所過之處,享受的是恭維和巴結,向來無人敢和他作對。
可是,韓旭視他如牛糞一般,別說恭維他,甚至都不會正眼看他,想踩就踩,想打就打。
楚懷金沒和人打過架,到了動手的時候,就變得慫了,哪裡會和韓旭真的動手?
衆目睽睽之下,韓旭不要臉,能做出動手耍橫之事,他楚懷金卻不能不要臉。
“怎麼回事?”
呂芳菲趕了過來,大聲的詢問着,分開了韓旭和楚懷金,免得他們控制不住,真的在呂家打起來,她也會被人嘲笑。
“我好好地沒招惹他,這廝太過無禮,竟然弄了塊牛排,飛到我的頭上……”
楚懷金冤屈無比,指着頭髮對呂芳菲娓娓道來。
怎麼會這樣?
呂芳菲愕然,楚懷金的頭髮上,還有一些牛油和胡椒,顯然不是在說假話。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韓旭裝傻起來,“我肚子餓了,就在這邊吃飯,你們呂家請來的廚師,真的是很棒的,我吃的很開心,誰知道這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貨色,就說我在整他,我很冤枉啊。”
楚懷金咆哮道:“明明就是你故意的,你還在裝傻,敢做不敢當,你是男人嗎?”
他的心裡很是後悔,這次來參加宴會,應該帶家裡的保鏢,需要動手的時候,正好教訓韓旭。
韓旭笑道:“把你的姐姐或者妹妹叫過來,陪我睡一覺,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
你?
楚懷金暴怒,再也控制不住,一拳打向韓旭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