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突然喊田秘書道:“喂!老田!”
田秘書正在掛地圖,一張地圖剛剛掛好在牆上,這是楊烈告訴他做的,據說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聽見年輕警察喊他,田秘書立刻應聲道:“怎麼了?”
年輕警察繼續呼喊田秘書道:“老田,你過來一下,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可疑的東西。”
“什麼可疑的東西?”田秘書站在凳子上問道。
年輕警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對田秘書說道:“你過來就知道了。”
田秘書點了點頭,然後從凳子上走了下來,走到了冰箱旁邊,他彎下了腰,問年輕警察道:“可疑的東西在哪?”
年輕警察用戴着消毒手套的手拿起了那個紅彤彤的罐子,並且對田秘書說道:“這個看起來像是血。”
田秘書連連搖頭,說道:“這個是辣椒醬。”
田秘書剛剛說完,年輕警察就打開了那個罐子,並且用手指沾了一點點嚐了嚐,然後年輕警察點了點頭說道:“我擦,真的是辣椒醬。”
這個時候,楊烈拉着老趙走進了休息室,楊烈看着老趙對他說道:“錯了,全都錯了。”
“什麼錯了?”老趙一臉疑惑的看着楊烈,說實話,他現在越來越搞不懂楊烈到底想幹什麼了。
楊烈告訴老趙說道:“不是這裡,屍體不在這裡。”
“爲什麼?”老趙仍舊是一腦袋問號的看着楊烈,等待着楊烈的高論。
楊烈走到地圖旁邊,然後指着地圖說道:“我們在這裡發現蕙蘭的車,但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卻離那個地方有十五分鐘的步行路程,這不符合邏輯。”
“什麼不符合邏輯?”老趙仍然是沒聽懂楊烈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楊烈繼續指着地圖對着老趙說道:“應該是這裡,只有五分鐘路程的地方,把人都撤走,調到那裡去搜查,以我們的人力,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老趙無奈的聳了聳肩,並且對楊烈說道:“這是疑犯親口說的口供,他說在這。”
“他在騙你,耍你,逗你玩!”楊烈怒氣衝衝的對着老趙大吼道。
老趙實在是無語了,他看着楊烈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你瘋了嗎?”
楊烈心想,沒錯,我的確是瘋了,我爲了找蕙蘭瘋了,爲了破案瘋了,想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的小晴,楊烈不能不心急如焚。
最後老趙拍了拍楊烈的肩膀說道:“懂點規矩吧。”
老趙說這句話也是有含義的,畢竟他是楊烈的上級,他不想看到楊烈整天頂撞他,或者從他大吼,儘管這個楊烈還有點能力,但是太不謙虛了。
可是楊烈很明顯沒聽懂老趙話裡的意思,他仍舊衝着老趙大吼道:“我說了屍體不在這,我們不會有發現的,照我說的去做,很快就能找到屍體!”
老趙這下子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怒火了,他對着楊烈冷冷的說道:“聽着,楊烈,現在白文東就在路上,等他到了再說,好不好?”
“行。”楊烈無奈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警察局裡面,局長也已經知道了白文東招供的消息了,但是在警察局門口看到被打的像是豬頭一樣的白文東的時候,局長還是感到非常的意外。
局長問身旁的小周道:“這是誰打的?”
小周撓了撓頭猶豫道:“這……”
“是楊烈嗎?”局長猜出了特別行動隊的這些人誰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了。
但是局長並不打算懲戒楊烈,相反局長覺得他做得好,局長的真實想法其實就是暴揍白文東一頓,現在和昨天晚上不同,如果說昨晚局長還對白文東多少有點仁慈的話,現在他所有的耐心已經全部都被白文東給耗盡了。
只不過他是局長,自然不能說出這種話來,更不能做出這種事。局長問小周道:“你這是打算帶他去哪?”
小周立即回答局長道:“趙隊長打電話讓我帶白文東過去,不知道是什麼事。”
這個小周口中的趙隊長,自然就是老趙。
局長點了點頭,然後他旋即又對小周說道:“給他找個面罩,這樣如果叫那些記者拍到了,他們還不得大炒新聞啊!我們還哪有臉面見人?!”
小周點了點頭,說道:“是。”
說完,小周將白文東押到了警車裡面,然後就要回警局裡面去取面罩,局長還不忘提醒小周道:“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
小周點了點頭之後,立刻跑進了警察局裡面。此刻的白文東的那張臉實在是慘不忍睹,估計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他了,白文東的頭上戴着一頂鴨舌帽,那是小周給他戴上的,目的就是遮住他的臉,不過現在看來效果並不明顯。
這個時候,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你挺忙啊?老馮。”
這個人口中的老馮,就是警察局長,他姓馮,名爲馮唐,大家有的時候叫他局長,有的時候叫他馮局長。整個九巍山恐怕只有一個人敢叫局長老馮,那就是檢察官。
局長扭過頭去一看,果然是檢察官,局長見到檢察官之後連忙打招呼道:“劉檢察官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的這個案子辦的怎麼樣。”檢察官一臉不屑的對局長說道,看得出來,在氣勢上檢察官明顯就勝過了局長一籌。這就是級別的力量,檢察官的官職雖然和局長同屬一個級別,但是檢察官是屬於制衡*門的存在,因此局長對他也是投鼠忌器。
於是局長強擠出一個笑容,對檢察官說道:“還行吧,就是瞎忙活。”
“對了。”檢察官忽然撓了撓頭,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問道:“那個疑犯放了嗎?”
局長一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色變的鐵青,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檢察官見局長不回答他,於是就兀自往前走着,走到了那輛警車的旁邊。
檢察官走過去後,透過車窗往警車裡面一看,就看到了坐在裡面的白文東,因爲白文東之前進過兩次警局,都是檢察官親自拒批的拘捕令,因此它對白文東有着很深的印象。
白文東一見到檢察官,立刻低下了頭,他不希望自己受傷的模樣被他看到。
檢察官對着白文東問道:“喂,白文東,見到我怎麼不打呼呢?”
“你好。”白文東低着頭在那裡低聲的說道。
檢察官似乎察覺除了有些不對勁,他對着白文東命令道:“白文東,擡起頭!”
聽檢察官這麼命令,白文東立刻就擡起了頭來,檢察官看到白文東那個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臉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檢察官對着局長罵道:“媽的,你們這些警察都瘋了嗎?這是誰幹的?”
局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就只能在那裡沉默不語,這招通常來說最有用了,不說話,對方就無法反駁你。
這個時候,檢察官突然話題一轉,對局長說道:“我們進去去聊。”
局長點了點頭,然後跟着檢察官往警局裡面走了,往裡走的時候,局長看到小周手裡拿着一個面罩從裡面走了出來,局長對着小周命令道:“把白文東帶進來。”
“哦。”小周看了局長一眼,點了點頭。
局長和檢察官則是來到了警察局長辦公室,檢察官看着牆上掛着的一幅錦旗在那念道:“罪惡剋星?”
檢察官忽然冷笑了一聲,他接着說道:“十二個小時的合理拘捕期已經到了,你爲什麼還不放了他。”
局長對着檢察官解釋道:“劉檢察官,事情是這樣的,其實白文東已經招供了,我們正在他說的那個地點尋找證據,挖掘被害人的屍體……”
“招供?在嚴刑毆打之下?”檢察官冷冷的對局長說道。
局長磕磕巴巴的說道:“這……”
檢察官見局長語塞,便對他說道:“警察部門辦事不力,無法找到連環殺人案的真兇,強迫無辜市民認罪,警察部門的臉面是有了,可是那個無辜市民的臉卻被打的面目全非,這件事情如果被民衆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
檢察官口中的無辜市民自然指的就是白文東,不要以爲是檢察官智商有問題,他曾經受過系統的法律教育,疑罪從無是他認定的第一理念,檢察官認爲,既然沒有證據,就必須放人。
局長無奈之下只好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放了他。”
“還有。”那個檢察官喝了一口水之後又說道:“把那個毆打白文東的警察給我找出來,我敢保證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開除他。”
局長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此時的雕塑園裡,大家仍舊如火如荼的挖掘着,楊烈只好無奈的坐在臺階上靠在牆上,大家乾的正起勁的時候,老趙突然接到了電話,老趙掏出電話一看,是局長的電話。
老趙心裡盤算着,局長給我打電話幹什麼?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懷着種種疑問,老趙接通了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