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方忽然冷笑了一聲,然後對那名警察說道:“我又下手了的意思就是,我又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漂亮的女人。”
“你……”那名警員沒想到韓方會說的如此直白,以至於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韓方這個時候似乎察覺出了什麼不對勁,於是連忙對警員說道:“是瀋河市當紅模特沈溪兒的公寓,你們最好趕快去那裡看看。”
“爲……爲什麼?”那名警員磕磕巴巴的問道,其實不用想也知道爲什麼了,但是警員爲了要拖延時間,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這麼問着。
韓方似乎察覺出了對方的計劃,他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言多無益,就此打住。”
說完韓方就掛斷了電話,而聯繫室那邊則傳來了掛斷電話之後的滴滴聲,警員立刻扭頭看向女警,女警失望的搖了搖頭,並且對警員說道:“不行,時間太短了,沒有定位到具體的位置。”
聽女警這麼說,那警員也忍不住沮喪的搖了搖頭,他立刻給楊烈和肖志還有其他部門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打了電話,並且告訴他們,必須儘快趕往沈溪兒在高檔小區裡面的公寓。
楊烈自然也接到了電話,他掛斷電話之後立刻穿上了衣服,這個時候舒敏突然睜開了眼睛,舒敏睡眼朦朧的問楊烈道:“你要去哪?”
“工作。”楊烈言簡意賅的說道,他現在必須儘快趕往現場,因爲又有人死亡了,這個禮拜這已經是第五起命案了,這個案件的嚴重性已經完全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現在看來,肖志當初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這個韓方如果不殺夠七個人,很明顯他是不會罷手的。
舒敏沮喪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對楊烈說道:“怎麼每天都要緊急出勤啊,真的有這麼多命案發生嗎?”
雖然舒敏平時非常信任楊烈,但是現在她也不由得起了疑心,要知道女人都是多疑的嘛。
楊烈輕輕的在舒敏的額頭吻了一下,並且對舒敏說道:“親愛的,我敢擔保,真的是有命案發生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這個吻顯然比千言萬語都具有說服力,舒敏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嗯,晚上早點回來,別再喝酒了。”
楊烈點了點頭,接着穿上了外套就離開了。
楊烈和肖志幾乎是同時趕到了犯罪現場,也就是位於一處高檔小區的當紅模特沈溪兒的公寓,這處小區真的很高檔,就連保安都戴着墨鏡穿的西裝筆挺的,看起來就活像是黑客帝國一樣。
楊烈一想到韓方要進入保衛這麼森嚴的小區去殺一個全市都知名的模特,一種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楊烈知道,這個韓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楊烈甚至想過,如果韓方不去做殺手,而來做警察的話,一定沒有案子可以難倒他。
這麼想着,楊烈和肖志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兇案現場,他們推門而入,雖然楊烈和肖志已經見過了韓方很多種形式的折磨,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愣住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豪華的大牀,可見沈溪兒真的很有錢,瀋河市民間都傳言說沈溪兒時候瀋河市市長的二奶,不僅如此,他還是瀋河市商界大鱷的情婦,所以她這麼有錢也不足爲奇了。
但是熟悉沈溪兒的人都知道,他是以高傲出了名的,身價不上億的老闆他看都不看一眼,因此也被人稱爲高冷女神。
接着再往上面看去,大牀背後的牆上用血寫着兩個字“驕傲”,楊琳心想,看來這個韓方殺人也是經過了千挑萬選的啊。
再看躺在牀上的沈溪兒,此刻他的頭被紗布包的緊緊的,但是仍然能夠看清紗布底下的紅色,裡面的血跡正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
“這次是用的什麼方法?”肖志看着真圍着沈溪兒轉悠的楊烈問道。
楊烈轉悠了半天,發現了兩點,沈溪兒的左手上面用膠水粘着一瓶安眠藥,另一隻手則用膠水粘着電話。
楊烈對着肖志說道:“死者的左手粘着安眠藥,右手粘着電話。”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肖志如此的對着楊烈問道,這個似乎纔是他真正在乎的問你,爲什麼?很多警員已經養成了這樣一種辦案思路,遇到問題首先是問那是什麼,但是肖志完全不同,他遇到問題會首先問爲什麼。
爲什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裡面蘊藏着犯罪動機,只要摸清楚兇手的犯罪動機,就能揣測他的犯罪心理,就能在他行兇之前抓住他。
這些天,肖志不停的在心目中拼湊着兇手的形象,這名兇手應該是經濟富裕而獨立,受教育程度較高,但是心理偏執極度瘋狂,也許待人會文質彬彬,但是有的時候卻十分的殘忍。
對,兇手一定就是這樣一個人,就是這樣一個極度瘋狂的人。
楊烈聽到了肖志的疑問,但是同時這也是他的心裡面的疑問,他不知道韓方爲什麼要這麼做,楊烈百無聊賴的想着這個問題,一邊思考他還一邊四處掃視的,直到他看到了牀上的一張紙條。
楊烈心裡隱隱覺得這張紙條會是很重要的線索,於是他趕緊的拿起了那張紙條,並且默默的看着。良久,肖志忍不住問道:“那個上面寫着什麼?”
楊烈卻答非所問,他對肖志說道:“我知道他的犯罪動機是什麼了!”
楊烈的言外之意是他知道兇手,也就是韓方,爲什麼要把安眠藥和電話分別的粘在蘭溪兒的兩隻手上了,這一切並不是偶然,這也是兇手佈道的一部分。
“爲什麼?”肖志一聽楊烈搞懂了事情的原因,便當即急不可耐的問道。
肖志對這個案子實在是太好奇了,他不斷的想着,韓方爲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可是仍然答案,因此此時的肖志必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楊烈的身上,希望他能搞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爲什麼。
這很重要,肖志這麼想着,倘若連韓方的目的都不知道,那麼也就無法知道如何破解,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可是打不破的金科玉律。
楊烈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嗯,兇手毀了她的容貌,準確說是割掉了她的鼻子,然後給她精心的包紮上,然後把安眠藥和電話分別粘在她的兩隻手上,兇手還留下紙條,他說,倘若你打電話求救,就可以活命,但是容貌已毀,倘若你吃安眠藥自殺,便可得到救贖。”
“還是老套路。”肖志聳了聳肩說道。
楊烈不明白肖志口中所說的老套路到底是什麼,於是好奇的問肖志道:“什麼意思?什麼老套路?”
肖志聳了聳肩對楊烈說道:“就是贖罪,韓方要他贖罪,但是並非出於自願,每次都是這樣,但是方式都不一樣,這次他給了她一個選擇。”
“哼!”楊烈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肖志說道:“這個根本就不叫選擇,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就這麼讓他毀了,他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啊。”
肖志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楊烈說道:“他知道蘭溪兒一定會自殺,所以才這麼做的。”
“任何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自殺。”楊烈對肖志如此說道:“更何況是這麼漂亮的女人。”
肖志連連點頭,他拍了拍楊烈的肩膀,並對他說道:“現在知道什麼叫做殘忍了吧。”
“他根本就不是人。”楊烈在那裡無奈的說道。
肖志卻當即否定了楊烈的這個說法,肖志對楊烈說道:“不!他是人,只不過有一種近乎偏執的信念支撐着他,他纔會如此的瘋狂。”
“算你說的對吧。”楊烈撇了撇嘴對肖志說道,肖志則是在那裡焦躁的來回踱步。
不出二人所料現場又是沒有發現指紋和任何形式的線索,對於指紋的問題楊烈再次和肖志討論了起來。
楊烈抽出一支菸,然後叼在了嘴裡,他掏出打火機點着了火,並且問肖志道:“抽菸嗎?”
“我戒菸了,抽菸對身體不好。”肖志如此對楊烈說道。肖志其實說的是實話,畢竟他年紀已經打了,今年已經六十多歲,如果再抽菸的話的確會對身體健康有一些影響,但是不管怎麼說,當着一個抽菸的人面前說抽菸對身體不好,都不是一句恰當的話。
肖志也是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才發現自己的錯誤的,但是楊烈卻看起來毫不在乎的表情,他對肖志說道:“嗯,你的確應該少抽菸,年紀大了少抽菸對身體有好處。”
其實楊烈說這句話也不過是自我安慰,其實不管多大年紀,抽菸都是沒好處的,但是楊烈這麼一說就把自己撇在外面,這樣多少會減輕他對吸菸的負罪感。
其實所有的菸民都是一樣,我想這個世界上沒人會對吸菸有害健康這句話有意義,只不過大多數的人無法戒菸,於是他們就找出許多借口,比如許多抽菸的人也非常長壽之類的理由來進行自我安慰,你說服不了他們,因爲以他們的意志力根本無法戒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