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所有的弟子都異常興奮,就連常年不在宗門的腿堂弟子也全員到齊,聚在一起吹牛打屁,吹噓自身的見聞,不時引來一陣陣的爆笑聲。
所有老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靜靜的等待着,就連平時相互看不順眼的人這會見面之後也會微笑着打一個招呼。
靈田區,執役弟子所在。
“我悔啊!”韓方滿臉懊惱的捏死手中的蟲子,恨恨的丟在地上。韓方非常後悔,當時大師兄押解自己去煉丹閣大殿的時候爲啥要逃跑,如果自己不逃跑,這時自己都可以築基了,如今可好,修爲被封,半點靈氣吸收不到,與凡人之軀並無太多的不同,而這樣的狀態還要持續七年。此時韓方打扮的如同一個老農一樣,挽着褲管,身上穿着破舊的衣衫,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後順勢躺在地上,眼神空洞且追憶的看着天空中的悠悠白雲。
“韓師兄,韓師兄,好消息啊,好消息。”孫也從山下興沖沖的跑上來。
“好消息?”韓方原本那空洞的眼神瞬間有了神采,一下就從地上彈起來。向着孫也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孫師弟什麼好消息,是提前讓我們恢復法堂弟子的身份了嗎?”韓方實在想不到除了讓自己恢復法堂弟子,還有什麼消息能被稱爲好消息了。
“是,是的韓師兄!我們恢復法堂弟子的身份啦!”孫也氣喘吁吁的說道。
“啊!哈哈~太好了,我終於恢復法堂弟子的身份了。哈哈~”韓方仰天大笑,原本還以爲是幻想,並沒有抱什麼希望的,因爲之前也有過好消息但都不是恢復法堂弟子身份,一次是在掃廁所的時候,一次是在清理妖獸身體的時候,一次是在打掃街道的時候,每次自己都幻想是讓自己恢復法堂弟子身份。沒想到這次竟然是事實,韓方喜極而涕,抱着孫也又蹦又笑,老臉上眼淚橫流。
“嗚嗚~~哈哈~~~”兩人又哭又笑了十幾分鍾,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孫師弟說說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減少對我們的處罰了?”韓方穩定下情緒之後向孫也詢問道。
“是大師兄帶着堂中其餘弟子跪倒在宗主所居的小院前給我們求情。他們把三年內獲得的所有貢獻值都拿出來,爲我們贖罪。最後宗主給了五十三個名額,以這三年內貢獻值最多的五十三人爲準,其中就有我們兩個。嗚嗚,大師兄他們三年內沒花一點貢獻值啊!他們得到的貢獻值只有別人的一半啊!法器壞了他們怎麼辦?丹藥沒了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啊?衣服壞了他們是怎麼縫補的啊?還有靈谷?嗚嗚~~韓師兄我們之前真的是錯了啊!嗚嗚~~”孫也說着說着就哭了,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每天保持着高強度的戰鬥,又不用貢獻值買補給的情況下大師兄他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啊。嗚嗚~”
“師弟我們以後好好努力,再不給法堂丟臉了。”韓方眼睛發紅,抱住哭泣的孫也,仰着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嗯~”孫也哭了一會兒,慢慢收住了眼淚,接着說道:“我們堂口的物資宗主已經決定給我們重新發放了,不過,只有之前的一半。而且我們這五十三人,之後七年內的貢獻值都必須無條件的上交給宗門,用於贖剩餘弟子的罪責。宗主說,如果提前交夠剩餘弟子的貢獻值,就提前讓其餘弟子恢復身份,不過我們的貢獻值還得要交七年。不過不用交所有的貢獻值了,只交我們做雜役時所得的貢獻值。”
“嗯嗯,師弟我告訴你這都不是事,一年,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必會把所有弟子都帶回去。”韓方捧着孫也的臉,認真看着孫也的眼睛,豪氣且認真的說道。韓方有說這大話的本事,因爲除了大師兄和徐雲良之外,就屬韓方最強,手段最多,否則在之前也不有超過一多半的弟子都聽他的了。
“嗯,我相信師兄。對了,我們快走吧,大師兄他們還在山下等着我們呢,今晚宗主會放出護宗大陣中儲存的靈氣,以助我們築基。”孫也拉着韓方向山下跑去。
山下,法堂所有的弟子都聚集在此,有受罰的弟子,有受罰但被允許恢復身份的弟子,有沒被受罰的弟子,此時夏至生正安撫着弟子們。
這時,韓方兩人從山上跑過來。
“大師兄!”韓方兩人含着淚跪倒在夏至生的面前。此時的夏至生哪還有三年前那瀟灑的模樣,臉上黝黑清瘦,弟子套裝上補着一塊塊的補丁,那是用普通絲線縫製上去的,早就就不具備了法寶的威能,只留下遮體的功能。一條衣袖少了半截,衣襬上也少了一大塊,踏雲靴也沒了,腳上穿着一雙普通獸皮製成的鞋子。其餘弟子身上的弟子套裝也是如此,一塊塊的補丁,一處處破損。很多弟子的佩劍上,劍鞘也沒有了,只用草繩隨意的綁在背上,劍上更是有一處處缺口,有的弟子背上只剩下一柄斷劍......
“大師兄,我錯了!”韓方痛哭流涕,懺悔的說道。
“快快起來,說什麼傻話呢?過去了就過去了。”夏至生把韓方兩人扶起來,笑着說道:“兩位師弟受苦了,都快瘦成猴了啊。”
“大師兄,你就快別埋汰我倆了。”韓方抹去眼淚,也笑着說道,眼睛看着夏至生。
夏至生含笑着直視韓方的眼睛,突然,兩人都笑了起來。
一笑而過,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懂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們三個別傻站着了,快讓蓋師兄給你們解開禁制,晚上都要築基的。”青墨韻含笑着對三人喊道。
“來了,快讓蓋師弟給你們解開封印。”夏至生迴應了青墨韻一句,然後拉着兩人走向蓋文重。
“見過青師姐!見過蓋師兄!”兩人向青墨韻和蓋文重見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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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師兄你折煞我了,可不敢稱師姐,我是新進小師妹。”青墨韻有些調皮的說道。
“不,你是師姐。因爲韓某我確實不如你。”韓方認真的說道。在執役的這三年中,韓方也瞭解了當時的細節,對青墨韻的所爲佩服的很,常常嘆氣自己還不如一女子。在危機關頭放棄自己御獸部弟子的身份,陪大師兄一同跪着請罪,這些都是我老韓沒做到的啊!
“不不不,韓師兄你入門比我早,理應是師兄。”青墨韻連連擺手道。
“行了,別糾結這稱呼的問題,如果糾結這稱呼,你們都不能叫我大師兄,必竟我可是被宗主剝奪了大師兄的稱號啊,你們不還是叫我大師兄?都是稱呼問題,不要糾結。快快讓蓋師弟給解開封印再說。”夏至生插嘴打斷兩人,然後催促道。
“恭喜師弟今日脫困!但,以後可不要再亂了法紀,否則就不是執役那麼簡單的了。”蓋文重調笑了一句。
“是,師兄!弟子一定銘記於心。”韓方認真的回道。
待爲五十三人解開禁制之後,夏至生對着剩餘的弟子說道:“你們安心在此執役,我等會盡快爲爾等恢復身份,切記不可偷懶,不可違紀,安心做事,安心等待!”
“多謝大師兄!辛苦大師兄!”剩餘的弟子向夏至生拜謝道。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切記要安心等待!”臨走之時,夏至生囑咐道。
“我等謹記!恭送大師兄!恭送諸位師兄!”剩餘的弟子,眼中暗含希望和期待,恭送衆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