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5 殺青
在萬小虎的淫威之下，整個劇組都安靜下來。
罵了一陣子之後，萬小虎的氣也出了，交代了一句“半個小時後再拍”，讓演員調整狀態，便翹着二郎腿看監視器上的回放。
或許是被罵醒了，第二次再來的時候，不管是黃小明還是劉亦非，都有很大的進步，明顯狀態已經來了。不過，僅僅是來了狀態，還不能讓萬小虎滿意，他需要的是演員們，演技上的爆發。
如此，預定在7點鐘拍攝完成的一幕戲，硬是反反覆覆ng，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九點鐘。
看着監視器中的效果，苛求的萬小虎，終於是點了點頭，很隨意的喊出來：“好吧，這一條過了，嗯，我們殺青了。”
被折磨的精神緊繃的演職員們，聽到殺青兩字，愣是愣了片刻。
然後。
“吼！”
集體爆發了最大的吼聲，有反應快的，早奔到片場的角落，拿起上午就準備好的香檳和綵帶，對着人羣瘋狂噴射。
“混小子們，別淋溼了我的攝像機！”攝影組的攝影師，慌手慌腳的搶收攝像機，防止被誤傷。劇務組和導演組，第一時間把珍貴的拷貝給打包帶走，放到劇組的設備專車上，再回過身加入戰鬥。
身爲導演的萬小虎，看着壓抑一晚上的演職員們此刻的慶祝，覺得有些不真實。一個半月時間不到，《時間規劃局》就殺青了啊，時間還真是過的太快了。早已經習慣了劇組的分分合合，萬小虎顯得比演職員們要冷靜許多。
或許是十幾部電影已經出自他的手中，對於拍攝電影，他已經越來越當作自己的工作。
“導演。”這時候劉亦非忽然揹着手。走過來。身上還穿着戲服，一套漂亮的洋裝，將她襯托的像是瓷娃娃一樣精緻。
“嗯哼？”萬小虎雙手抱胸，從鼻孔裡發出一聲疑問。
“額，這一個多月以來，謝謝你的照顧呀。在您老的嚴格要求下。我感覺我的演技突飛猛進，這對我今後的人生和事業，都有很大的幫助。”劉亦非賊嘻嘻的說。
萬小虎就得瑟的歪嘴吹了吹頭上的三七開，昏迷期間剪了頭髮，但是萬小虎並不習慣短髮，沒有藝術氣質，於是又蓄起來三七開：“沒什麼，作爲改變社會風氣，風靡萬千少女。刺激電影市道，提高年輕人內涵，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國際大導演。培養年輕人這是我份內之事。”
“嗯嗯嗯。”劉亦非忙不迭的點頭，“您老太偉岸了，我對您的敬仰之情，猶如一瓶香檳啊！”
說完，劉亦非忽然拿出背在伸手的手。手中晃動着一瓶香檳，在萬小虎的錯愕中。使勁晃了晃，然後拿開瓶塞。
嘭！
說時遲那時快，萬小虎迅速從錯愕中驚醒，雙手帶起殘影，迅速的擋住了自己的臉。
啪嗒，香檳大部分被他用雙手擋住。只有小部分，淋到了頭髮和衣服上，擋住了第一波，香檳的氣也不足了，萬小虎這才惡狠狠的說：“劉亦非。你死定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劉亦非慌忙要逃。
但是那裡是眼明手快的萬小虎對手，直接一個箭步如飛，上前就抓住了劉亦非的頭髮：“小姑娘，彆着急走啊，陪蜀黍好好玩玩，蜀黍給你吃棒棒糖。”
“不要抓我的頭髮啦，怪蜀黍！”
“哈哈，這叫弱點攻擊。”
這是一場歡快的追逐打鬧，伴隨着不知道誰放的動感音樂，片場香檳大戰持續了足足五分鐘。所有人都被香檳淋溼，這才罷手。然後該收拾的收拾東西，坐車返回下榻賓館洗澡換衣服，約莫到了十點鐘，纔派車將衆人拉去了五星級大酒店。
舉起酒杯，萬小虎感慨萬千：“這已經是我拍的第十二部電影了，慶幸的是這些年，有很多人的幫助，拍電影一直沒有虧本，還都大賺特賺，這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在座的諸位，有些是初次合作，有些人則我們認識很久了。”
說着，萬小虎用手一一指出來：“馬城，你跟我合作最久，我的處女座《獨自等待》，你就是道具師了，如今在業內也是響噹噹的道具祖師爺了。”
馬城當年也是北電的學生，拍完《獨自等待》和《蝴蝶效應》，在學校繼續學習了兩年，後來又參加了《通緝令》的拍攝，以及一些蒲公英電影的投資項目，後來再度去北電讀研究生。如今雖然還幹着道具師的職業，也只是兼職了。
他已經在京城開了道具公司，掛靠在嘉禾娛樂旗下，生意紅紅火火，甚至生意都快做到好萊塢去了。如果不是萬小虎要拍電影，身爲老闆的馬城，一般人請不來。
“是呀，一晃眼就八年時間過去了，還記得當年，老虎你，麻蝦、蟲子、張陽一大堆同學，小明那時候也在劇組，那時候，嘖嘖……”馬城端着杯子，同樣感慨萬千。
黃小明就傻笑：“說實話，遇到老虎是件幸運的是，北電每年畢業那麼多學生，能混的好的沒幾個。老虎你記不記得，在小禮堂，你咋呼一通，把一堆學生趕走，跟我們幾個剩下來的說了三條。”
“哪三條，我都不記得了？”萬小虎疑惑。
“我可記得很清楚，你說留下來的，第一懂得珍惜機會，第二懂得忍辱負重，第三因爲《獨自等待》絕對會成功，所有在劇組的演員們都會成功。說實話要不是句子太長，我都打算當座右銘了。”
“我有這麼說過嗎，哦，想起來了，那時候我是心高氣傲，見不得有人擱我面前裝比，所以就喊了兩嗓子。說白了，那三條大道理都是唬人的。”
黃小明頓時瞪了眼：“我可是把這三條奉爲真理啊？”
萬小虎就斜睨着眼：“你這是說心裡話呢，還是拍我馬屁呢？”
黃小明訕訕而笑：“嘿嘿，都有。都有。”
滿桌子都笑起來。
萬小虎也跟着大笑，笑完之後，又指着一位說：“徐巧，《風聲》劇組開始，你的西瓜頭不知道被嘲笑多少次了，從來沒變過。”
頂着西瓜頭的徐巧。是劇組的錄音師，木然的臉上，扯出了一點笑容：“導演你的髮型不也沒變。”
萬小虎搖頭失笑：“你丫，連脾氣都跟當年一模一樣，又臭又硬，不肯吃虧。”
“我要變了，今天就不給你當錄音師了。”五年前徐巧是錄音師，五年後還是，多了五年經驗。卻依然幹着老本行，和馬城相比，這混的就差勁多了。不過徐巧也算是怡然自得，活得自我快樂。
一個一個，萬小虎的記憶力很好，都敘了一番舊。
最後，示意大家都端起酒杯：“我做導演，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賺錢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享受電影帶來的美妙。感謝大家齊心合力。將《時間規劃局》預期之內圓滿拍攝完成。明天，財務發紅包，明年，上映後票房火了，注意隨時關注你們的銀行卡，鐵定有紅包！來。爲了紅包乾杯！”
“祝《時間規劃局》大賣！”衆人端起杯來連連碰響。
一杯滿飲，劉亦非又舉起飲料杯：“我們也要祝萬大導演，再接再厲，拿下奧斯卡小金人！成爲商業藝術德才兼備的大滿貫大導演！”
“拿下小金人！”
“乾杯！”
“喝！”
……
“吃完殺青宴了？”
夜半，京城北戴河別墅中。挺着大肚子的蘇雅，示意保姆繼續休息，親自過來給萬小虎開門。
萬小虎喝的有些微醺，不過思維還是很清晰，關心的說：“怎麼你來開門，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我睡不着，讓保姆繼續休息去了。”蘇雅說完，有轉頭對跟着來的助理和司機說，“你們都回去吧，早點休息。”
關了門進了家，萬小虎立刻就蹲下來，要聽一聽蘇雅肚子裡的娃，有沒有想他。
七個月大的胎兒，已經可以用力的踹媽媽了。
“聽到沒有？”
“聽到了，寶寶說老爸幸苦了。”
“你還懂嬰語呢？”蘇雅好笑的說。
“沒辦法，語言學天才嘛。”萬小虎站起身，將蘇雅摟進懷裡，笑眯眯的問，“老婆，你想我了沒有啊？”
“誰稀罕你。”
“不稀罕我你還隔三差五去劇組探班。”
“是寶寶想了。”蘇雅狡辯。
萬小虎就哈哈一笑，要給蘇雅一個kiss，不過被蘇雅躲開了。
“滿嘴的酒氣，好嗆人，快去刷刷牙洗個澡！”
“嗯，我去洗澡，你趕緊去休息去，不要累壞了。要知道你現在是我們老萬家的寶貝啊！”
“現在是，也就是說只有懷了寶寶的我纔是寶貝，生完寶寶就不是了。”
“怎麼會，你是我的終生制寶貝，全天候24小時不間斷的寶貝！”
“這還差不多。”
“快去休息。”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萬小虎本就沒喝多少，這時候被清水沖洗，再放了一泡尿，酒意已經全部退了。換了睡衣，吹乾頭髮，進了臥室，發現蘇雅還在看電視。
“怎麼不睡啊？”
“睡不着呢。”蘇雅小小的撒嬌說。
“睡不着？那就找點事做吧。”萬小虎眼珠一轉，頓時跳上牀，摟住蘇雅，一臉的壞笑，“預產期快到了，寶寶也不允許爸爸媽媽再合二爲一了，不過嘛，老婆你懂得。”
“我懂什麼呀？”蘇雅別過頭。
“那什麼，咬……”
“滾！”
“不咬，手也可以啊。”
“滾開啦。”
“來嘛……”
閨房之樂，其樂無窮，不足爲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