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女子滿含笑意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門,故意擺出一個招牌似的最具魅力的姿勢還特意把自己那因爲剛剛的劇烈運動而留下的淡紫色印記露在外面,“斯揚,今晚過後,你就是我的了,一年前我錯過了你,今天,就是死我也要跟你一起,至於我那個自以爲是又故作好人的妹妹,我會好好招待她的,至少她替我照顧了你一年,呵呵呵。”
斯揚帶着浴室的水汽走出來,毫不避諱的當着女子的面擦拭着身體。
女子很溫柔的從背後緊緊抱着男子的勁腰“親愛的,我們約定好,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去集團找你,我們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斯揚眉頭仍然緊縮,大力甩開女子環在他腰際的雙手,快速穿好衣服,“我走了,不要跟我聯繫,除非是我主動聯繫你。”
伴隨着斯揚雙手狠狠甩上門,門後的女子露出了得意又狠戾的笑。
女子捏着斯揚的照片,一雙殷紅的脣瓣輕啓“斯揚,你要是敢辜負我卓琳,要是敢利用我,我就會讓你嚐到點‘甜頭’,明天,如果你不跟你那小甜妻離婚,我就把我手上的資料全部爆料給各大媒體,我就不信你能阻攔的的了。”
說完,女子起身隨意拽過點衛生紙擦擦身體,打扮好,對着門前的試衣鏡揚揚頭,不錯,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爲了掩蓋當年的真相她千里迢迢奔赴美國做了整容手術,現在看來效果不是一般的有效。
“卓白,你的父母已經被我收拾了,現在應該正在地獄接受凌遲吧?哈哈,接下來,就要輪到你了。我要你們卓家爲當初對我母親做出那喪盡天良的事情付出加倍的代價,哈哈!”
夜晚,總是會攜帶着一種讓人難以安心的因子襲來,就像今晚,卓白坐在化妝鏡前不停的畫着淡妝,她是按照斯揚說的一步步做的,可,總不能讓她自己滿意,更何況斯揚那難打發的審美。
“啊!”
股股細小的鮮紅血液從左手指尖滲出,卓白把那出血的手指放到嘴邊吮吸一番,“今天還真是倒黴,化妝花掉兩個小時,戴個頭飾也能把手指扎傷,晦氣到家了。”
今天是斯揚集團的週年慶典,斯揚昨天派管家通知卓白今天務必準時參加,到時候他還會有一份特殊的禮物送給她。卓白聽到消息後整個人都雀躍起來,他們結婚整整一年了,卓白很少看到斯揚的笑臉,不管她用什麼方法逗他開心,不管她怎麼樣開解,斯揚始終很少對卓白吐露心事。美美的在心裡想着“好期待今晚的禮物,會是什麼呢?難道親愛的終於開竅了?知道我對他的好,決定補償我了?”
卓白站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一張秀氣的小臉上掛滿了笑容,那是幸福的笑容。
管家在樓下催促了,卓白最後對着鏡子塗抹一點淡淡亮白的脣彩,這才滿意的小跑着來到樓下。
“管家,您久等了,我們走吧,親愛的一定等急了。”
卓白歡快的跑到停在院子裡的加長版林肯面前,等不急管家給她開門,自己打開後排的車門,不幾秒就鑽進了車廂。
“少奶奶,您今晚真美。”
開車的小劉看着卓白那愉悅的心情,他也跟着心情放鬆。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親愛的看到我這個樣子應該會比較滿意吧,嘿嘿。”
很快,盈天集團那宏偉的辦公大樓到了,“少奶奶,到了,少爺應該已經在裡面等候了,我給您開門。”
卓白那小巧的腳踩到地面上,小小可愛的身子鑽出車廂,閉上雙眼,伸開雙臂,深深吸息,“嗯,這裡到處都是親愛的氣息。”
“好了,小劉, 我進去了,你回去吧,待會兒我跟親愛的一起回家,小劉,祝我成功吧。”
對着小劉做了個必勝的姿勢後,卓白邁開小碎步向一樓的大宴會廳小跑着而去。
樓上,那扇緊閉的窗子邊站着一抹淡淡憂傷的身影,淺淺的煙霧從他身邊盤旋上升,最後化作一圈圈的圓圈離去。
“今晚,我們的婚姻就要結束了,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還在這裡得瑟,結婚一年我只是碰過你一次,你是
不是很不滿意?每晚故意撩撥我的慾火,很懷念我帶給你的戰慄吧?可惜了,今晚,我們就會一刀兩斷!”
掐滅手裡的香菸,斯揚轉身離去,走向一樓的宴會廳。
卓白到的時候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名媛佳麗,當然了,也有很多挺着圓鼓鼓啤酒肚的老傢伙,看到卓白亮白的身影進來,就像那仙女一般的讓那些老男人們眼前一亮,其中一個油光滿面的老傢伙甚至開始扭動着圓筒般的腰肢慢慢移動着。
斯揚的到來稍稍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老傢伙也把注意力稍微轉移到斯揚身上,還是大事要緊,女人,總會有的。
“今晚,是我盈天集團的週年慶典,大家能準時來參加,我斯揚很是感激,也沒什麼特別需要說的,大家隨便吃隨便喝,喝醉了我斯揚派人把大家挨個送回家,吃撐了我斯揚就把家庭醫生喊來供大家使喚。好了,廢話少說,music響起,大家玩的盡興。”
斯揚對着臺下的人們舉杯示意,一杯紅色的液體下肚,大家也開始了狂歡。
卓白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雙眼留戀的跟隨着斯揚,“親愛的,你總是那麼耀眼,嘿嘿。”
卓白忽略掉自己內心那小小的失落,只要斯揚開心就好。
跟那些人寒暄過後,斯揚故意躲避着身後那道炙熱的視線,他說好的給她的禮物,應該會把她傷透吧,不知怎麼了,說好的永遠不會對仇人的女兒動心的,可是,現在爲什麼心裡堵得厲害,會捨不得對她說出那傷人的話了呢?
拿上一杯紅酒,輾轉經過幾個人的身邊,最後,斯揚來到陽臺上,在那裡清冷的夜風至少還會讓他那混亂的腦袋清醒一點。
“小姐,一個人嗎?能不能賞臉跳支舞?”
卓白搜索人羣良久,仍舊沒有發現斯揚的影子,淡淡的傷感浮上心頭,正在這時,眼前這位紳士優雅的男子突然像從天而降落般來到卓白身邊,微笑着請她一起跳舞。卓白本來想把今晚的第一支舞送給斯揚的,可是,他明顯在躲避着她。
男子右手仍然伸在卓白麪前,腰微微彎着等待着卓白的回覆。
看到男子那真誠的眼神,卓白拒絕的話語怎麼都說不出口,“好的,不過,我不是很會跳舞。”
“沒事,有我這個優秀的領舞者,小姐就不用擔心了。”
輕柔的音樂代替轟鳴的的士樂,卓白在男子的帶領下翩翩起舞,就像一隻潔白的蝴蝶悠然的在花叢間嬉戲,她臉上那漸漸顯露出的笑容也越來越濃。
斯揚本來背對着宴會廳的身子終於晃動了一下,拿着酒杯的手有點酸澀,回身想把酒杯放到窗邊放鬆一下手臂,可,看到自己那名義上的妻子在跟別的男人翩翩起舞,而且還在淺淺羞澀的笑着。
卓白那刺眼的笑刺到了斯揚的心,被斯揚攥在手心的酒杯應聲碎裂,雙手青筋暴露,他怒了,結婚一年來第一次發怒,竟然會是在今天,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
再也看不得卓白被其他男子摟在懷裡,扔掉手心的碎片,快速向宴會廳走去。
一把將卓白那輕盈的身子打橫抱起,“柯宇,請自重。”
甩下着句話,斯揚抱着卓白來向陽臺走去。
卓白看到斯揚那難看的臉色也不敢反抗,只得乖乖由斯揚抱着,看到身後那被濃烈失望掩蓋的叫做柯宇的紳士,卓白對着他吐吐粉嫩的舌頭,算是對他道歉了。
斯揚感覺到了卓白的小小動作,等到陽臺,斯揚粗魯的一下把賴在他懷裡的卓白揪下來,接着棲身把卓白的身子壓向對着宴會廳的茶色玻璃。
“親愛的,不要生氣,我跟剛剛的男人沒什麼關係,看到你不在,我有點失望,他邀請我跳舞我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了,親愛的,不要生氣了嘛。”卓白看斯揚眉頭緊鎖,知道他是生氣了,而且有可能是吃醋了,於是,卓白拿住自己撒嬌的本領,搖晃着斯揚的手臂希望他能緩解一下心裡的不快。
可,斯揚忽然笑了,那笑裡包涵着滿滿的諷刺。
“我說卓白,我的卓大小姐,您還能編出點更好聽的理由嗎?他邀請你跳舞你就跳了,那是不是
他邀請你一起過夜你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嗯?” 卓白還纏在斯揚手臂出的小手開始回縮,斯揚的話傷到她了,他怎麼可以把她想的那麼不堪,她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結婚一年,他還不瞭解她嗎?
“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挺能說的嗎?這下是怎麼了?難道還沒有想好該怎麼繼續騙我?”
斯揚的身子更加緊密的貼向卓白,斯揚那略帶酒氣的氣息不斷噴灑到卓白的脖頸處,引的卓白身子不停的戰慄。
“看來對我的靠近還是那麼的敏感呢,是不是那一次瘋狂還沒有滿足你那小小的虛榮心?好啊,在我們分道揚鑣之前,我就再犧牲一次,滿足你這最後一次,就在這裡,我要你。”
斯揚指指陽臺,還沒等卓白的思緒被他拉回來時已經被斯揚那微微帶着酒氣的脣瓣攫住。
斯揚雙手托住卓白的腰肢,讓卓白與他齊平,“卓白,一年前你們卓家把我們斯家逼到絕境,不過也算忠善有果,結婚三個月你家就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今天,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斯揚露出一副惡魔般的臉孔,一雙淡紫色的眸子半眯着,從裡面爆發出的是一種看了會讓人不由膽戰心驚的東西。
說罷,不給卓白任何反應的機會,一雙大手粗暴的撕扯着卓白身上那潔白的晚禮服。
卓白害怕了,被那淡紫色瞳孔裡迸射出的冷意驚駭到了,一雙纖細的美腿開始不自覺戰慄,一雙小手無力的推拒着斯揚不斷靠近的身軀,雙眼滿含淚珠,“不可以,斯揚,不可以,求求你給我留最後一絲尊嚴,求求你!”
顫抖哽咽的聲音從卓白那早已沙啞的喉嚨斷斷續續散發出來,飄散在空氣中最後被不斷聚攏的低氣壓敲碎。
身子開始癱軟,痛,很痛,不管是那裡還是心,都痛,痛到不能呼吸。淚水已不是什麼特殊的禮品,只是一種對世態炎涼的悲嘆。
“我今晚給你的大禮在這裡,親愛的,前妻?呵呵,我們,離婚!”
伴隨着一絲夜風吹來,斯揚身上與卓白同色系的西裝外套重重砸到卓白身上,不久之後,那抹曾根深蒂固的駐紮在卓白心間的影子消失於一片黑漆漆的夜幕。
顫抖無力的雙手輕輕打開那個被斯揚扔到卓白身上的文件袋,果不其然,“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映在卓白慘白流離的眼前,就像她的心,被狠狠撕成鮮血淋漓的五片,隨着不斷濃烈的悲傷氣息逐漸壓縮壓縮,最後分崩離析,碎裂成捻不起的細小粉末,最後隨風飄走。
“斯揚,今生,我卓白不會再與你有任何瓜葛,如若食言,天誅地滅!”
嘴角的鮮血順着肌膚的紋理落進慘烈的晚禮服中,顫顫巍巍的起身,該何去何從?外面是一羣商界大亨,她難道就要這樣衣不蔽體的展露在大家面前?
深呼吸,深呼吸,丟人已經丟了,心碎了還會在乎這些嗎?走吧,不管他們的目光。
右手死死捏着那幾張薄薄的紙張,左手用力拽住還殘留在身體上的點點裙衫,邁動沉重虛浮的腳步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門口。
就在卓白剛要走出去時,一隻強有力的手臂一下把卓白搖搖欲墜的身體攬進懷裡,沉穩堅定的聲音響起“我送你回家。”
不知是不是此刻真的很無助,卓白只是順着心的方向尋到男子脖頸的曲線攬上他的頸項,輕輕吐出一個淡淡的字“好。”
車內,卓白緊閉着紅腫的雙眼,指節泛白的雙手捏住蓋在身上的身邊男人的西裝,“你想知道我跟他的故事嗎?”
一會兒,卓白忽然開口,把開車的柯宇嚇得不自覺雙手顫抖,緊跟着車子差點就偏離了預定的軌道。
“你如果想說我就聽着,如果不想說就不要了,畢竟,”柯宇頓了頓神色愴然繼續道“那是你的傷疤。”
卓白再次閉上雙眼,心想,如果她能早些遇到眼前的男人,或許他們會談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打消心頭忽然闖進來的的念頭,這都是不可能的了,因爲她已經沒心了。“我跟他的孽緣,從兩年前就開始了,從那個黑暗的商業聯姻晚會就開始了。兩年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