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忍心把我扔在這裡不管?萬一我不幸在皇宮裡送了命,你的良心會過得去嗎?到時你可是成了把我推上鬼門關的兇手呢!”
尚子純看着她不停的搖着自己的衣袖,又聽着她一翻不合理的言論,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從來沒見過那個女孩子像她這麼大膽的,在皇宮裡居然這麼公開的拉一個男子的衣袖,尤其是她拉的可是當今太子的衣袖,尚子純很無奈的苦笑一下,他真是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給打敗了。
“鬆開手,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怎麼對付你。”
黛黛纔不吃他那一套,居然敢威脅她,她冷哼一聲把臉扭向別處,可是拉着他衣袖的手卻沒打算要鬆開。
尚子純續而淺笑一下,只是笑容比平時比了幾分邪惡之氣,他看着她扭向別處的小臉,故意的傾着身子朝她靠了過去,溫熱的呼吸離黛黛的頸處越來越近,黛黛有些不舒服的扭過頭,天啊!尚子純的脣與她的小嘴撞了個正着。
尚子純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突然的回頭,他皺着眉完全忘了下一刻的反應,而此刻的黛黛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尚子純,她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對付她,可是她爲什麼會移不開自己的脣呢?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脣與脣的相撞,尚子純趁她還不設防的時候伸出了舌,黛黛完全分不清這一系列的發生,整個過程都像被牽引的一樣,任由他的舌在自己的嘴裡遊蕩,她只知道自己的小舌很歡快的跳躍着,彷彿在有意躲避他的追捕,而尚子純的舌也越發激烈的朝她的小舌處進攻,忽然他像被重擊了一下似的停住了自己的動作,腦海中浮現出藍裳的臉,他狠狠的甩開黛黛的身子。
黛黛一怔睜開了眼,她不明白他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把她推開了,“你……我……我們……”
“對不起,我剛纔只是把你當成了別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黛黛聽到他這番話,心裡忽然覺得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原來是這樣,沒關係的!”
“你進宮要辦什麼事情,我會幫你達成心願的!”或許是出於剛纔對她的失禮,也或許是尚子純覺得愧疚,他決定滿足她的任何一個心願。
黛黛收起她的小失落,馬上換上她那純美的笑容,“我要去玉泉閣,你能帶我去嗎?”
尚子純一愣,那是裳兒獻舞的地方,也是今晚設宴的地方,她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她進宮了……那個與她認識的面具男子是不是也在宮裡了?尚子純一皺眉望着她。
“鐺鐺,上次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季哥哥啊!他人很好的,就是平時冷了一些,說到上次,我還想問你呢,你和季哥哥有仇嗎?爲什麼你好像很討厭他似的?”
尚子純沒有回答她的話,“走吧,我帶你去玉泉閣。”
“真的嗎?這麼說我也能看到傳說中的傾城舞了是嗎?”黛黛興奮的拍着手,完全沒有注意到尚子純的表情。
“什麼傾城舞?”尚子純不解的盯着她,“今晚的舞叫玉泉霓裳舞,怎麼會是什麼傾城舞!”
“坊間都說鳳羽國最美的少女不是公主,是一個長得國色天香的女子,而且最爲絕世無雙的是她那傾國傾城的舞姿。所以大家都說她的舞叫傾城舞。”
尚子純淡淡的一笑,“是啊!傾國傾城!非她莫屬!”
黛黛隨着尚子純的腳步前行着,雖然坊間的傳言都跟真的一樣,她還是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一會扮成我身邊的小侍,這樣你就能進去欣賞那支‘傾城舞’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可全是王公大臣及皇上呆的地方,稍有差池,我也保不了你,知道嗎?”
黛黛聽命的點着頭,嘴裡不停的說着,明白明白,看着她那樣點頭如搗蒜的樣子,尚子純搖搖頭淺笑了一下。
黛黛看着自己一身古怪的打扮,小嘴不由的嘟了起來,眼神拼命的向尚子純抗議着,人家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被他給打扮成一個小太監的樣子,虧他想得出來。
尚子純向她翻了個白眼,示意她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誰讓他的身邊跟隨的都是一些太監呢,要是忽然冒出來個小美人,恐怕今晚大家不是看舞蹈而是看他太子爺如何交待了。
雖然打扮怪了點,但是能跟着尚子純站個好位置,黛黛還算是蠻激動的,她還是沒看出來,他的位置居然能排的那麼向前,這倒是讓她小小的得意了一番,她倒要仔細看看臺上的人究竟跳的有多好,會不會比她的金蛇舞還要美!
玉泉閣的凌香室,藍裳正端坐在梳妝桌前,銅鏡中那張絕色的容顏,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可是擁有這幅容貌的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驕傲,如果生命由得自己去選擇,那她真希望在出生時自己就可以決定自己的樣子,一張普通的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一生平凡的活着。
烏紫的檀木桌上擺放着上等的雪花粉,昂貴的芙蓉油,不是來自楊州就是出自蘇州,或是淺藍邊緣紫色盒蓋的胭脂,或是草青邊緣帶花紋的宮粉,各有不同又各有款式,可是,藍裳卻把目光停在了一款瓷制的胭脂盒上,盒身純白不沾任何瑕疵,盒蓋上印有深藍色的牡丹花,兩片枝葉趁託得牡丹更加端莊,她的手伸過去,輕輕的撫弄了一下,看來今晚的胭脂就用它了。
首飾盒亦同樣的排列在桌子上,薰爐裡的香縈繞在她的四周,她的手落在了眉墨之上,輕輕的在眉梢淺掃而過,眉如新月般微微生笑,素顏的粉頰上微微的略施薄粉,點以淡淡的胭脂,她的妝容即將完成,她拿起桌子上的脣脂放在了嘴脣上,輕輕的一抿,櫻脣便如熟透的櫻桃般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