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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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清風和明月都靜靜的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只能把眼光投在了小惜的身上。

小惜皺了皺眉,嘟了嘟小嘴瞪着清風和明月。不樂意的扭了扭身子。

三個人互遞眼神的動作,根本就躲不過藍裳的猜測,只是她沒有去理會罷了,手裡的白色繡線上來下去,不停的在圖案中翻來穿去。就是沒有擡起頭要問一下的意思。

小惜噥了噥小嘴,只得硬着頭皮走到了繡架旁。她看着手中的香茶,又看了看依舊低頭繡花的藍裳,最終向她妥協了。

“你們三個站在那裡推來推去的,怎麼了?”

還沒有等到小惜開口,便聽到了藍裳的問話,三個人相互瞪了一眼,清風和明月只得把這個問題留給小惜去解決了。臨行時還不忘向她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小惜皺着眉頭瞪着那兩個跳出房門的身影,心裡不停的念着,這兩個死沒良心的,一遇到麻煩就會開溜。

“小姐!你都繡了幾個時辰了,就算不爲別的也得爲你的眼睛着想一下啊!喝杯茶歇息一下吧!回頭要是讓太子爺知道的話,還不得要怪罪奴婢嗎!”

藍裳仰起頭望着小惜手裡的杯子,杯沿隱約飄出輕微的白煙,茶香從沿口和縫隙裡和着白煙一起,散開在自己的鼻端,她緩緩的輕閡了一下眼眸。

“你又說至哪裡去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小姐有心事……難怪奴婢這幾天老覺得哪裡不對勁呢!原來是小姐的情緒不太對!”

小惜像若有所思的樣子,再度把眼神落在了藍常的身上,她看到自己的小姐從繡架旁站了起來,走出繡架的範圍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小惜……如果有一天你突然遇到一個已故多年的人出現在你的眼前,你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藍裳接過小惜遞上來的香茶,輕輕的掂起茶蓋拂了拂飄在茶水中的花掰,淺淺的小呷一口,蛾眉之間那淡鎖的清愁,讓她看起來越發的讓人心疼。她的櫻脣柔軟的從杯沿上移開,盯着小惜不解的眼神。

小惜似乎不太理解她莫明的比喻,但是本能讓她忍不住回答了那要看自己與故人的關係到什麼程度了。

藍裳輕輕的望了她幾秒,好像認同了她的說法。

“如果對方是你的孃親呢?你會怎麼面對?”

“那真是太好了,有孃親疼愛的孩子纔是最幸福的,小姐……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問這麼多奇怪的問題!”

小惜緊張的盯着藍裳。她分明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到顧慮,卻又覺得她好像在斟酌什麼,那抹不意察覺的愁緒在她的眉宇之間已經縈繞了好久。是什麼樣的心事讓她在午夜驚醒,又是什麼樣的哀愁讓她滿腹混亂……小惜心疼的輕輕咬着下脣。

“小姐!如果你有心事就告訴小惜,不要讓小惜一個人矇在鼓裡,小惜身爲小姐的奴婢,就算是爲小姐去死,小惜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小惜!你在說什麼呢?我不准你這麼說,我只要我的小惜快快樂樂的陪着我,以後不準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知道嗎?”

“那小姐就要答應小惜!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瞞着小惜,要讓小惜陪小姐一起面對,解決……可以嗎?”

“我向你保證,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讓你知道,不再瞞着我的小惜,不再讓你擔心!”

“拉勾……不許反悔,小姐就是小惜的命,小惜的一切!所以小惜不允許小姐有任何危險!”

藍裳手裡的杯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茶水如珍珠般躍出杯沿落在她的指上,她慌亂的壓穩了杯蓋,感動的看了一下小惜。

小惜遞上來的是從自己袖間抽出的手帕,藍裳邊擦拭邊沉思,她在反反覆覆的掂量着自己的心事,她問了自己千百次,始終理不清最近的思緒,望着手裡的手帕,她輕微的皺了一下眉,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聽聽小惜的看法呢?或許她能給自己出個主意。

季無邪來來回回的在宮外守候了幾天,依然沒有看到他等待的身影出現,他沉下的眉間繞着淡淡的擔憂。

那抹深情的眼眸還在不時的凝望着宮門,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向他走來的少女,一襲青紗染塵不染的飄然而至,站在了他的眼前。

季無邪覺得身後像火焰般在燃燒,猛的轉過了身,眼睛裡瞬間閃出驚訝的神色。眉頭也不由的皺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少女一怔愣了一下,完全被他冷冰冰的話語給震驚了,也只是一剎那的錯愕而已,她便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在這裡防礙了你嗎?難道這個地方只有你可以來嗎?”

“黛黛!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季無邪望着身旁的少女,那調皮的眼睛閃着機靈的光,有意的在他的身邊繞來繞去的走動着。

“你這幾天不回莊,究竟去哪裡了?老實交待!”

望着這個與藍裳有着同樣年齡的少女,季無邪的眼睛裡浮起莫明的疼痛,同樣的年齡,他的傘兒卻生活的那麼不自由,沒有人疼她,幫她,給她肩膀依靠……,再望望眼前的黛黛,她那麼的驕傲天真,單純快樂,偶爾還可以向衆人撒嬌……季無邪想到這裡,忍不住輕輕的嘆息一聲。

“黛黛!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這樣出現在我面前,你難道忘了我的交待嗎?”

“我奉命來請你回莊的,等你回去有人會教訓你!哼!”名喚黛黛的女孩氣呼呼的嘟起小嘴,背過身去不再理會季無邪。

“好了,好了!我這就隨你回去……對了!”季無邪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看向黛黛,“義母讓你找我,可曾交待是爲何事?”

黛黛眯起機靈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逼近了一步,像在窺視他內心的秘密一樣,把他直盯的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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