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得到了消息。
李真震驚。
唯一能夠解開自己迷惑的老瞎子，竟然在半路上死了。就那麼突兀的死了，沒有生病，沒有遇到任何意外，就正常的老死。
“爲什麼會這樣……”
李真喃喃一聲，看着手中的電報彙報的事情，整個人心神動盪。
他曾經以爲自己堪破了科學，至少是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自己搞不懂的事情了。會當珏凌頂，一覽衆山小。
但是此刻卻纔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太多自己根本不明白的事情，各種各樣的謎團。
李真和章至偶然頓悟出來的靈魂。
靈魂二字，也許是一個突破口。一個能夠堪破兩個時空之間有所關聯，能夠尋求到去見到彼此方式的希望。但是就算知道了靈魂，但是他們也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辦法。
究竟是什麼讓我們靈魂相連接？究竟又是什麼能夠讓我們在兩個不同的時空裡有所交集。又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們彼此相見，真正的相見。
李真和章至都很確定，他們一定會見面。
因爲他們都在自己的世界裡，遇到了神秘的人，神秘的人告訴了他們。原來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李真和章至會相連。
李真見過的那個阿姨說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是否她也曾經和別人相連？
章至在地鐵上遇到的戴名貴手錶的老人，也對章至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傷心欲絕。是否他也曾和別人相連？
爲什麼會相連？又如何去相見。
李真深吸一口氣：“讓護衛隊的人儘快趕到嶗山，我要知道事情的所有經過和前因後果。還有，護衛隊長的電報說，老瞎子臨終前有東西要交給我。派人去接引，要確保安全。”
“是的李師。”
賈立平等人此時也是心中毛骨悚然，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怎麼會這樣呢？
這事情也太蹊蹺了吧？來的路上死了？一個能夠解開李真謎團的人，在路上死了，就很突兀的死了？
如果說這是一種巧合的話，那麼這個巧合的概率究竟有多低啊。
越是接近這件事情的核心，大家越覺得李真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越覺得這個世界的秘密實在太多。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開始反思了。
柳驚鴻皺着眉頭，也閉門沉思了起來，他在想一件以前根本沒想過，但是現在想起來卻讓人細思極恐的事情。
“李師的學問，又是來自哪裡？”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認爲李真是萬年不出的天縱奇才，士農工商無一不精，在科學上登頂，涉及數理化全部精通。帶動了這個世界的科技走向，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格局。
如果說，以上種種都可以歸根結底於李真真的天縱奇才，具有舉一反三的智商的話。
那麼，總是先人一步，總是比這個世界都看得更遠。無論哪個方面都比世界人看得更遠，這是爲什麼？
那麼，自從李真當了院長之後，就沒有人看見李真去學習，去用實驗來提高自己的學問和想法了。一直忙碌於教育，致力於教育。按道理說，李真的學問應該會到此而止步，但是沒有，他反而更精通了。似乎所有人遇到的科學問題，他都能給出你答案。這又是爲什麼？
他沒有上過天，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上過天。但是李真卻知道上邊有大氣層，亦是臭氧層。李真他卻知道，飛機飛到多少高度是安全的。他怎麼會知道？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人質疑過。但是這些年來李真的光環實在太多了，導致了所有人對於李真的印象，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但是，從來沒有人去想過，他爲什麼能夠無所不知呢？爲什麼能夠無所不能？他經歷過什麼？他見過什麼？他又學過什麼？
柳驚鴻陷入了迷茫。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賈立平拿着一份電報來找到了柳驚鴻：“驚鴻兄，杜太平那裡發電報過來了。”
“什麼？”
“說是全國各州、郡、縣、鎮、鄉、村，戶籍進行了大篩查。查無此人，沒有一個叫做章至的。有一些重名的，但是卻都對不上特徵。總共查出來全國有五十個叫章至的，其中三十個都是男的，剩下二十個，要麼是剛出生不久的，要麼就是已經快要入土的老太太。與李師年齡相仿，哪怕錯差十歲的都沒有。可以說，查無此人。”
柳驚鴻呢喃一聲：“新九州建國以來，輻射比九州朝廷還要廣闊。黑戶的存在太過稀少了，就連最偏遠的大山都有進行過戶籍登記。那麼小概率按照不可能來看待的話，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根本沒有存在過章至這個人？”
賈立平也嘆口氣：“我現在有點懷疑，章至這個名字是一個虛構的。”
“虛構？”
“對，李師的夢話。其實做夢是不受自己思維控制的事情，事實證明，做夢夢到現實中的場景和人的概率，其實遠遠比做夢夢見一個自己虛構出來的場景要低很多很多。我懷疑李師幾年前，也許做過一個刻骨銘心的夢。”
‘你是說夢中情人？’
柳驚鴻驚呼一聲，接着，又感覺自己似乎隱隱抓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確定。
“也許吧。不過也不排除章至已經死掉的概率，戶籍部查的都是登記在冊的活人。死人還沒有查過，現在杜太平又下令開始篩查九州朝廷的老戶籍檔案。篩查全國各地這些年死去的女性中，有沒有一個叫做章至的。”
“查死人……”
柳驚鴻吶吶一聲，表情有些怪異。
“怎麼了驚鴻兄？”
“沒什麼……”說着，柳驚鴻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說：“立平，我突然有種預感。”
“什麼預感？”
柳驚鴻倒吸一口涼氣，一字一頓的說：“也許章至是個死人！”
“啊，是啊，杜太平是懷疑章至已經死了。”
“不，不是已經。不是過去式。立平，我說的她有可能是個死人，我說的不是過去式，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賈立平臉皮一跳，心裡有些發毛：“你別嚇唬我。”
“我沒嚇唬你。你說，有沒有可能，章至是個……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