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零三)第三帝國的裂隙
(一千四百零三)第三帝國的裂隙
“願聞其詳。”吳怛志說道。
“之所以不把加拿大全部佔領,原因第一是其東部地區對咱們來說有些鞭長莫及,其二是我們完全可以把其西部地區的白人全部驅逐回東部,這樣就可以在清除未來隱患的前提下還不會背上‘屠殺平民’‘種族滅絕’的惡名。”周驤予答道,“此外,我們也根本不必害怕加拿大和咱們打人民戰爭,因爲加拿大人口只有1200萬人,相當於我國的一個省,而且還是小省。這樣的人口密度只及美國的十分之一,我國的50分之一,而且大多還分佈在東部,西部與北部是比較少的。我國可以很容易的依靠移民消化這些佔領區。”
“另外阿拉斯加與加拿大北部地區也是有不少鐵礦與石油資源。還有製造原子彈的鈾礦,是不亞於澳洲的寶貴資源產地。而加拿大兵力很弱,人口又少,又是隨同英國對我國作戰,是不折不扣的參戰敵對國,這麼好的一塊寶地又有這麼好的藉口,咱們不咬下它一兩口,實在是對不起自己啊”
“老周說的不錯,可操作性很大。”總理譚延愷看着孫綱,象是開玩笑似的說道,“看樣子他們這幫人早就有打算了,已經用不着咱們操心了。”
“你們把這些想法綜合起來,好好的整理一下,弄個最佳方案出來。”孫綱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對了,不光是美國,俄國那邊,咱們也要費費心思。”文恆又說道,“和俄國的邊界,這一次需要確定下來。”
“俄國那裡是總統的家事,總統只要吩咐一句,俄羅斯女皇無有不遵。”譚延愷笑道,“對了,俄羅斯女皇還邀請總統參加她的登基大典呢。這場大戲,可不能缺了總統。”
“太遠了,身體不行了,還是算了吧。”孫綱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看着譚延愷說道,“還是你去吧。”
“恐怕總統還必須要去一趟了。”顧維鈞看着孫綱,正色說道,“德國元首也收到了邀請,他已經決定親自去彼得堡觀禮,霍夫曼將軍昨天晚上給我帶了口信來,說希特勒先生非常希望在彼得堡和總統會晤。”
聽了顧維鈞的話,所有的與會者都微微一愣。
孫綱聽了這個消息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看樣子這位德國元首是想要我這把老骨頭丟在路上啊”
“總統身患寒症宿疾,不利於遠行,俄國又氣候寒冷,總統還是不去的好。”文恆象是明白了什麼,立刻說道,“不如發一道邀請給德國元首,要他來北京得了。”
“俄羅斯女皇登基大典在7月,那時的彼得堡並不算冷,只是這去的路上有些難熬。”一直沒有說話的武備部長史司突然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再給總統配一架專機好了。”
“到底是隨波,就是有辦法。”譚延愷笑道,“你是不是又弄出什麼好東西了?”
聽了譚延愷的話,史司微微一笑,“辦法有很多,就看總統想不想去了。總統要是想去的話,我保證總統舒舒服服精神煥發的到達彼得堡。”
“願聞其詳。”看到孫綱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猶豫,吳怛志笑着追問了一句。
“他史隨波要麼節儉得要命,真要起來,可不是你老吳能想象出來的。”周驤予笑道。
聽了周驤予的話,大家都跟着笑了起來,孫綱知道他們可能全都想到別的地方去了,不由得一臉的苦笑。
“好吧,我要是說不去的話,就有點不給德國元首面子了。”孫綱笑着掃視了大家一眼,“只是你們也休想清閒了。”
德國,柏林,城郊別墅。
在一間不大的會議室內,一羣人正在舉行着一次秘密會議,儘管與會者人數不多,但他們當中卻並不乏重量級人物。
“‘中國皇帝’已經決定去彼得堡參加俄國女皇的登基典禮。”一位身着國防軍制服的將軍說道,“我們的‘艾米爾’(指希特勒)肯定是會跟着去了。”
“我想他去彼得堡的心情肯定是不會好的。”一位律師模樣的人說道,“把彼得堡還給俄國,簡直比吃他身上的肉還要難受。”
“那又怎麼樣?難道他真的以爲蘇聯是他打敗的?”那位將軍不屑的說道。
在東線戰事結束後,俄羅斯帝國政府遷回莫斯科,正式取代了蘇聯政權,並開始發揮作用。中隊在將莫斯科的防務移交給俄羅斯解放軍之後,便開始撤退回國,在俄國的其它地區,華軍也陸續的開始向俄羅斯解放軍移交防務和撤兵。
對於華軍的撤兵行動,希特勒已經猜出了其中的潛臺詞。雖然中國已經做出了“表率”,但他並不甘心就這樣的撤出俄國。而隨後俄國政府表示,要將俄羅斯的首都遷回彼得堡,並在那裡舉行俄羅斯帝國新君主的登基大典,希特勒只好違心的下令德軍撤出彼得堡,以及摩爾曼斯克(在摩爾曼斯克的同盟國物資和船隻都被德軍運走),但對於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攻下來的斯大林格勒,希特勒則堅持不肯放棄。
“真希望他的飛機在中途發生點什麼事。”一位參謀軍官模樣的人說道,“那樣的話,我們就省事了。”
“即使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也還是不足以拯救德國。”另一位將軍搖了搖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死了一個瘋子,又上來一個瘋子,德國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你說的對,在幹掉‘艾米爾’的同時,必須把希姆萊也幹掉。”穿國防軍制服的將軍——第二集團軍參謀長海寧.馮.特雷斯科夫少將說道,“黨衛軍的暴行已經使德國陷入罪孽當中,我們絕不能和一羣瘋子暴徒一起生活。”
聽了特雷斯科夫的話,所有的與會者面色都變得有些陰鬱。
在德軍進入蘇聯並且佔領了蘇聯大片領土之後,始終沒有能夠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建立起穩固的統治,其中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希姆萊領導的黨衛軍。
在對待“劣等種族”的問題上,希特勒和希姆萊都表現出了異常的現實與狠毒,在反擊蘇軍進攻開始之時,希特勒就迫不及待和向國防軍及黨衛軍的高級將領們點出了“這場鬥爭是一場意識形態與種族差別的鬥爭”,“必須以空前的、嚴厲的方式進行”。具體的實施方式就是“政治委員命令”:即對前線俘獲的蘇聯紅軍政委及其他政工人員,一經覈實立即就地處決,以懲戒這些“與國家社會主義背道而馳的意識形態的傳播者”。此外,希特勒還以蘇聯沒有在《海牙公約》和《日內瓦公約》上簽字爲理由,慫恿前線和德軍官兵自行處決戰俘。
不僅如此,在佔領蘇聯西部領土之後,希特勒還準備實施經濟上的“飢餓計劃”和徹底的種族主義政策,“飢餓計劃”的主要內容是將烏克蘭和蘇聯其餘歐洲部分的領土上的農產品有計劃的運往德國本土,以解決德國的糧食困難,同時徹底開採佔領區內的工礦業資源,使之成爲德國戰爭經濟的支撐,其最終目標是依靠佔領區供給全部的德軍部隊和戰爭經濟,佔領區居民本身的物資需要則被壓縮到了最低限度。
在希特勒和希姆萊看來,餓死幾百萬俄國人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至於佔領區的管理,希特勒也沒有打算讓國防軍介入,而是完全交給了希姆萊。
基於這個目的,隨同德軍進入蘇聯的,還有一小撮面色陰沉,領口綴有兩道閃電領章的亡命之徒——由第三帝國“中央保安總局”派出的黨衛隊別動隊,其中A、B、C三個別動隊分別配屬於北方、中央和南方集團軍羣(D別動隊跟隨着第11集團軍),這些別動隊的主要成員是武裝黨衛軍士兵、秘密警察、刑警和秩序警察。這些別動隊專門在佔領區隊負責“政治委員命令”的執行,他們可以在“經過國防軍指揮官許可”的情況下自行處決蘇軍的政工人員。當然了,所謂的“許可”在很多時候只是一句空話。因爲對戰俘進行“甄別”權力也是屬於別動隊的。而這個所謂的“甄別”,其實是無法從字面上來理解的。
除了“政治委員命令”以外,黨衛隊別動隊還負責執行“清理”猶太人之類的難以啓齒的特殊任務。這場戰爭的意識形態性質已經暴露無遺,此時在很多人看來,支撐希特勒的行爲的已經不是理性的謀劃,而是狂熱的意識形態信條。
除了捕殺蘇軍政工人員和清剿敵後游擊隊外,
希特勒的極端種族主義政策和希姆萊指揮下的黨衛軍所表現出來的殘忍和冷酷不但在德國國內激起了強烈的反對,也遭到了德國國防軍官兵們的反感和厭惡。由於黨衛隊別動隊在搜捕槍殺蘇軍政委和戰俘一事上表現得過於“積極”,很多地區的蘇軍寧可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投降,結果給國防軍的行動造成了很大的阻礙。象莫斯科戰役中的蘇軍在華軍的進攻下一觸即潰,而斯大林格勒戰役中的蘇軍在面對德軍進攻時卻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頑強,反差爲何會如此之大,很大程度上就是拜黨衛隊別動隊所賜。
面對黨衛隊別動隊的暴行,龍德施泰特、曼施坦因、博克、魏克斯等國防軍高級將領忍無可忍,他們紛紛向“狼穴”拍發電報,指責黨衛隊別動隊的濫殺無辜干擾了國防軍的正常作戰。在國防軍將領們的壓力下,希特勒不得不悻悻地下令撤銷“政治委員命令”。,這並沒有降低黨衛隊別動隊的工作積極性,精力充沛的別動隊員們很快便在清剿蘇聯游擊隊方面找到了“平衡”,因爲蘇軍游擊隊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除了捕殺蘇軍政工人員和清剿蘇軍游擊隊外,黨衛隊別動隊的主要精力都花在了他們的“本職工作”——“清理”猶太人上。由於在蘇聯遼闊的國土上,猶太人無法象歐洲其它地區的猶太人那樣能夠得到中國人的保護,而黨衛隊別動隊也嫌建立國內那樣的集中營過於麻煩,捉到猶太人後乾脆和對待蘇軍戰俘一樣的通通處決,在整個戰爭期間,大約有150萬俄國猶太人遭到捕殺。
希特勒的野蠻屠殺政策在還未喪失理性的德國人中間引起了越來越強烈的反感,原本根基就不太穩固的第三帝國的內部裂隙越來越大,由於德軍在蘇聯戰場戰事的失利和隨之而來的巨大傷亡,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德國不可能有效佔領和統治蘇聯的廣袤領土,他們開始懷疑這場戰爭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很多有識之士擔憂德國再次在處於軍事上的頂峰的時候盛極而衰,渴望結束這場看不見盡頭的戰爭。
早在1943年,極度痛恨納粹政權的“地下宰相”戈德勒和德軍前參謀長路德維希.貝克及哈塞爾等人就德國的“前途”進行了討論,他們一致認爲,現在的態勢已經是德國通過戰爭手段可以獲得的最好結果,繼續進行戰爭只能陷入上一次大戰時的窘境。儘管有中國的幫助,德國有可能贏得最後的勝利,但勢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希特勒的極端種族主義政策不但使德國站在了國際道義的反面,而且註定不可能長久。戈德勒力主推翻納粹政權,成立一個新德國。
在衆多德國國內反對納粹政權的人士的努力下,很快,一個巨大的密謀集團建立了起來,他們當中包括德國各個階層的人士,當中也不乏德國國防軍的高級將領。
本來,在是否除掉希特勒的這個問題上,密謀集團內部是有分歧的,因爲在很多人看來,謀害國家元首的行爲等同於叛國,象後備軍參謀長施陶芬貝格上校就認爲“現在暗殺希特勒無異於叛國,而對‘褐色瘟疫’的(指黨衛軍)清算最好等戰爭結束後再進行”。但現在戰爭已然結束,在德國僥倖的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的情況下,希特勒和希姆萊竟然想要將戰爭的矛頭偷偷的對準昔日的盟友中國,將德國帶入更可怕的戰爭深淵。這種危險使得密謀集團的成員們徹底的拋開了對納粹政權的幻想,開始一心一意的準備將希特勒和他的忠實爪牙希姆萊殺死。
在密謀集團中,特雷斯科夫少將是主張幹掉希特勒最爲堅決的人。他一直不相信希特勒會帶領德國走向勝利,他對希特勒“用德國的劍爲德國的犁開疆拓土”的承諾嗤之以鼻,對希特勒那句“我不能帶着這個民族走向輝煌,就帶着它走向死亡”的話尤其反感。他不止一次的對密謀集團的成員說:“希特勒是一個瘋子,必須幹掉他。”他第一個提出來了“欲救國唯有先叛國”的口號,並且聲稱“以暴易暴是被暴君的殘忍逼出來的,在這一問題上容不得絲毫膽怯”。在擔任中央集團軍羣首席作戰參謀期間,他成功地組建了前線軍人當中的反納粹集團,並將總參謀部、前線部隊、外交部、軍事情報局和民間的抵抗份子組織成了一張完整的網絡,並且先後策劃了5次針對希特勒本人的刺殺行動。
聽了特雷斯科夫少將的話,後備軍參謀長施陶芬貝格上校晃了晃頭,一隻獨眼放射出了堅毅的光芒。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他緩緩的說着,晃了晃裝在右臂殘肢上的鐵鉤,“希姆萊就快要生產出原子彈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通過適當的渠道,讓中國方面知道這件事。”特雷斯科夫說道,“中國方面有所準備的話,戰爭也許就不會爆發了。”
“不,那樣的話,‘中國皇帝’也許就不會來了,‘艾米爾’也就不會到彼得堡去。”戈德勒搖頭表示反對,“‘艾米爾’留在德國,我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如果他去俄國的話,你打算怎麼動手?”哈塞爾問道。
“炸掉他的飛機。”特雷斯科夫乾脆地回答道。
“你已經開始準備了?”戈德勒看着特雷斯科夫問道。
“沒錯,而且是英國人提供的。”特雷斯科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怪怪的笑容,“就是炸死海德里希的那一種。”
聽了特雷斯科夫的話,戈德勒和施陶芬貝格的臉上都現出了驚訝之色。
第三帝國最可怕的人物之一,中央保安總局總長、波希米亞摩拉維亞代理保護國總督萊茵哈特.海德里希在布拉格市內遭到英國特別行動處(SOE)空投的兩名捷克特工的伏擊,襲擊者先用一枚特製的反坦克手雷炸壞了海德里希的座車,隨後用手槍向他連開數槍。被炸傷的海德里希成功的躲開了槍擊,甚至還硬撐着向兩個捷克特工開槍還擊,但一個星期後,海德里希還是掛在了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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