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新戶口,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徐真真,不再叫陳青了。還有他們將是你的父母。這次出國,他們會陪着你一起出去。”王諾茜指着他們說,同時扔了一個戶口本給我。
我趕緊翻開戶口本看了看,上面的照片上的人,確實是我,只是眼睛下面多了一顆淚痣,我想起來了,那天蔣佐良子帶我去點了痣之後,出來她是讓我去拍了照片,說是給我辦證件用的,我沒想到竟然是辦戶口本,不過名字已經換成了徐真真。
紅色的戶口本,以前在雲姨那裡,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沒想到第一次見,竟然是我連名帶姓全都給換了。
雖然我不想換,但是我知道他們決定的事,我反抗無效。
那一對中年夫妻也沒對我多熱情,也就是來看我一眼,不是親生的,他們當然沒必要對我有什麼表示。
我也對她們極其冷淡,甚至對王思博他們這種沒問過我,就給我換名字的事還挺生氣,可我還得忍,我不忍又能怎麼樣。
“以後當着外人的面,你們就得裝作是一家人的樣子。現在都打打招呼吧。”王諾茜不耐煩地說道。
“真真,可把我們想壞了。”王諾茜一聲令下,他們倆人快步走到我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真不知道他們上哪找來的演員,演技果真一流,可我這十幾年來,從來沒叫過任何人爲‘爸媽’,這對於我來說是神聖的字眼,我要叫也要叫我親媽親爸,我又不是演員,讓我叫不認識的人爲爸媽,我實在是叫不出口,只能和他們回握着。
“現在立馬就去機場,飛機是一個半小時後就起飛,良子會把你所需要用的東西都帶來,衣服什麼的到了機場再換,反正也沒人看到。瞧瞧你都成什麼樣了,你學回來之後,還真得讓良子好好的替你打扮打扮,整天邋邋遢遢的。”王諾茜說完後橫了我一眼,一臉的嫌棄狀,就朝外面走去。
那夫妻倆也放開了我的手,跟着走,我看了一眼病房,也沒什麼好拿的,也空着手離開。
到了機場後,找到了蔣佐良子,她滿臉笑意,看到她,我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朝她迎了上去。
她高興地告訴我,她會跟我一起去韓國,纔剛接到的博總的命令。
其實自從聽到馬上就要坐飛機去韓國開始,我就一直擔心。
那對夫妻對我冷冰冰的樣子,還有王諾茜對我的態度,因爲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只怕他們是不會幫助我的,我對這個未知的事情,充滿了恐慌。
而且到了韓國,我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是不是個外國人,到時候他說的話我都聽不懂,還怎麼去練習。
蔣佐良子能陪着我去就好了,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覺得她是個好人,對我沒有任何的敵意,完成把我當成了姐妹。
她從王諾茜的手裡接過了需要所有的證件,王諾茜和慕容千尋看了我一眼,臨了還不忘說句:“自己好好學。別讓博總失望。”
他們就離開了,蔣佐良子帶我去衛生間重新換了身衣服,問我到過機場沒,我趕緊搖了搖頭。
她就帶着我在機場裡遊蕩了一圈,又讓我增長了不少的見識。
開始檢票登機,她都在一旁耐心地指導着我,可謂是事事上心,有了她在,我根本不用擔心會出現任何的問題,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的窘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上飛機後,她還讓我聽音樂,放鬆心情,飛機開始啓動,她又提醒我,會有一會的失重狀態,耳朵很痛,讓我忍一忍就過去了,實在不行,就張嘴,總之不要害怕。
還沒起飛前,我實在想象不出來她所說的那種情況,飛機起飛後,我的耳朵痛得就像是被什麼給堵上,連呼吸都快要沒有了。
她在一旁不停地給我順氣,讓我張嘴,安慰我,果然飛機升空後,這個情況就消失了。
要不是因爲有她陪着我,這第一次坐飛機要是遇到剛纔那樣的情況,只怕我會以爲我要死了,甚至有可能對坐飛機會產生恐懼心理。
飛機平穩,能看到白雲從窗戶邊飄過,別提有多新奇了。
原以爲我的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景銳的,就連坐飛機,我們都會一起去,沒想到他卻先我去感受了。
看着蔚藍的天空中,飄浮着的朵朵白雲,我心裡依然想着景銳。
雖然說他不道而別,離我獨自去國外了,但我依然一點也不恨他,而且隨時隨地都在想着他,也有人說我是犯賤,但是我卻真的阻止不了我內心真實的想法。
景銳,我現在也出國了,只是不知道你在哪個國家,我會努力,會珍惜任何可以讀書的機會,將來有一天你再見我時,我才能和你之間的差距不要太大。
一下飛機,非常的涼爽和舒服,沒有省城那樣的炎熱。
蔣佐良子聯繫了一下,帶着我們直奔停車場,已經有車在等着我們。
坐在車上我對於這個新的大都市充滿了好奇,蔣佐良子也坐在我的旁邊替我當起了嚮導,介紹經過的每個景點,到真挺像景銳帶我去省城時的情景。
先到一處酒店,我以爲到了,蔣姐告訴我,是先把他們送到這裡,我要學習的地方並不在這個地方。
那對夫妻下了車,蔣姐讓我下車送他們進大廳,我聽話地進去了,還幫他們提東西。
將他們安排妥當之後,我們沒有停留,重新上了車。
車子繞來轉去,離城市越來越遠,最後沿着海邊公路,向前行駛着。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藍藍的,好像一塊藍寶石一樣的,無邊無際,波瀾壯闊,讓人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投入它的懷抱。
司機沒有要停車的打算,我也不好叫他停下讓我去玩會,畢竟我們是來學習的,況且還是在那個師父派來接我們的車上,我實在是不敢說,只能興奮地看着,叫着。
沒有了那對中年夫婦在車上,只剩下我和蔣姐之後,我也完全放開了,將車窗打開,大聲地呼喊着,蔣姐也跟我一起喊叫,絲毫沒有了她平時高級白領的端莊樣。
就在馬路的盡頭,可以看到一處懸崖邊,我看到了好幾處別墅羣,那些別墅羣被綠樹環抱,屋頂若隱若現,能夠住在這樣地方的人,該是得多有錢啊。
難道我要來學習的地方,就是前面嗎?要真的是,那得多好啊,能夠在這麼美的環境裡進行訓練,就算再苦,我也滿足了。
我問了蔣姐姐,她說是。
我更加的期待見到這幢房子的主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會住得起這樣的地方,這纔是真正的懂得享受生活啊。
要是我將來有錢了,我也一定要買這樣的一幢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和我的景銳坐在樓頂上,晚上看着星星,吹着海風,吃着海鮮,生一堆的兒女,白頭偕老。
景銳,你呢,你喜歡過這樣的生活嗎?我不禁心裡又想問他了。
我知道我有可能這輩子都得不到這樣的答案,心情未免又有些小低落。
車子開得很快,通過了一道鐵門後,穿過一條林間小道,纔剛上一個坡,就看到了白色的歐式建築。
噴泉前面的草地上,成羣的鳥兒在上面自由地走動,實在是太美了,這環境真是沒得說了。
我看到在正大門前,一個穿着黑色薄紗,身材苗條得不得了的男人正站在那裡朝我們的車子眺望。
光看那身材,完美得不得了,也只有舞者纔會保養得這麼好,我想他肯定就是我這次來跟着學習的老師了。
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拉了一下蔣姐的手,她拍了拍我的手:“緊張是好事,他叫潘尼,平時生活比較懶散,但就是對於舞蹈可以說癡迷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這也是他能取得今天成就的原因。有他教導你,你的舞技一定會不得了,不過會很苦,小陳青,哦,不,應該叫你真真了,還真有點不習慣。我只能送你到這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什,什麼,你要馬上就走?”我更加的緊張的問。
“當然了,博總讓我送你過來,本來就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的任務只能到此,況且我還有個店在那裡,你要在這裡學習這麼長的時間,我也不可能會陪着你的。好好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可是他會說中文嗎?”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我是學過英語,但都是纔剛開始學的,除了正常的打招呼之外,我基本上是什麼都聽不懂的。
“當然了。他就是我們華夏人。只不過他現在厲害了,帶領的團隊拿了世界各地的鋼管舞所有的大小獎,他現在可是名人了。”
“蔣姐,難道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嗎?要是我真的學不會,你們是不是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此前覺得王思博那裡難在,現在出了國門,才知道就算再好的環境,沒有一個熟悉的人,那種恐慌感從心底而來,迅速蔓延全身。
“先學吧。我看好你哦。”
正說話間,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