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如塵動了大怒,在場的衆位將軍連忙單膝跪地,戰戰兢兢的勸着殿下息怒,說着臣等無能。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平日裡他已經聽到太多太多,如今這種關鍵時刻,他們還淨說些無用的廢話,歐陽如塵氣的差點沒拔劍直接砍了上去。
但好在他還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如今天啓王派人燒了糧草,軍中早就已經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
如果在這個當口,他在處決幾個將軍,那軍心真的是要徹底潰散了。
所以,歐陽如塵少不得要嚥下這口惡氣,冷聲讓這幾位大人起身。
“諸位大人,別怪本太子說話難聽。但眼下正是關鍵時刻,能否保家衛國,重擔都在各位的肩頭,本太子也是一時情急!鬼蜮用盡卑鄙手段,燒我糧草,亂我軍心,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將我們這六十萬大軍分崩離析,然後好讓他逐個擊破。這樣的詭計,本太子一眼就能看穿。相信各位將軍帶兵經驗豐富,也定然能跟本太子有一樣的想法!”
歐陽如塵放低的聲調,長篇大論的意思無非兩點,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我們的槍口要一致對外,西朝的明天還要靠衆位將軍。
聽到太子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不少,衆位將軍高高提起的心,這纔算是稍稍放下了一點點。
“太子說的正是!末將也是這麼認爲的!”
“太子果然是無比睿智,一眼就看穿了天啓王的陰謀!”
“有太子在,西朝繁榮定能更盛從前。”
緊接着的阿諛奉承,鋪天蓋地般的朝着歐陽如塵飛了過來。
歐陽如塵在心中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剛剛讓他們說話,他們就閉口不談,如今拍起馬屁來,倒是滔滔不絕了。
雖然心中嗤之以鼻,但面上歐陽如塵依舊是保持着微笑,緊接着說道:“各位大人謬讚了。眼下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今,被鬼蜮這樣的一鬧,幾十萬大軍的軍心定然會有所影響。如果,鬼蜮趁此機會攻打我軍,那我軍勢必就要兵敗如山倒。不知各位大人可有法子,解決如今的士氣問題?”
但凡歐陽如塵的最後一句話是以問句結尾的,堂下的衆位將軍便十分有默契的你推我搡,誰也不肯主動上前發言。
見到這樣的情況,歐陽如塵原本竭力按耐下的怒火,又一次瘋狂涌動了起來。
相比西朝那邊的人心惶惶,鬼蜮大軍卻是一片喜氣洋洋。
出其不意的燒了敵軍的糧草,我軍卻未損一兵一卒,這等好事,怎麼可能不讓人欣喜。
只可惜,大王沒讓他們帶上那個霹靂雷火彈,不然,就算只有他們幾個,也能將西朝的幾十萬人給收拾乾淨了,可惜啊,太可惜了。
派去燒糧草的小分隊,一邊喝着大王特意賞的酒,一邊鬥志滿滿的瞎聊天。
當說起他們是如何輕鬆的跨過西朝大軍的防線,躲過崗哨,點燃糧草的時候,一旁聽着的其他人,心裡頓時都羨慕不已,恨不得當時手裡拿火把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纔好!
要是這樣,那如今拿着酒罈子,坐在人羣當中好不得意的就是自己了。
人人心中都這麼想着,所以纔會在下次出征的時候,更加積極踊躍,這便是帝無殤帶出來的兵的過人之處。
沒有一個人會想着後退,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建功立業。
這樣的軍隊,即便沒有那殺傷力極大的神兵利器,也無畏於世上的任何一支軍隊。
從這天開始,鬼蜮和西朝的戰事正式打響,帝無殤領着四十萬大軍,將西朝的六十萬兵馬打的節節敗退。
其中固然有霹靂雷火彈的功勞,但鬼蜮的將士們各個勇往直前,膽氣過人,也是這戰事能夠勝利的重大原因。
“大王,屬下剛剛清點過傷亡人數,我軍一共戰死382人,受傷2000餘人,敵軍戰死5萬餘人,受傷俘虜超過30萬人,剩餘的兵馬如今正四下逃竄。我已派人前去剿滅。”說話的正是那隨軍出征的李師傅,如今他已經是帝無殤身邊的第一謀士了。
“嗯,如今戰俘人數激增,你要多多注意,不能讓人在軍中鬧事。對了,歐陽如塵抓到了嗎?”帝無殤緊抿嘴角,開口問道。
“這個,還沒有。”李師傅覷着帝無殤的神情,回答道。
“讓下面的人抓緊一些,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吃掉西朝所有的軍隊,活捉歐陽如塵。”帝無殤沉聲說道。
“是,大王放心,如今我們有霹靂雷火彈和地雷在手,別說是西朝,就算是其他二朝聯手,那也只會是我們鬼蜮的囊中之物!”李師傅自信滿滿。
自從跟了天啓王以後,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的目光到底有多麼的短淺。相比於天啓王而言,帝無心簡直就是個草包。
但有一點,帝無心倒是不笨,那就是他早早的就看出了羅剎將軍會是個棘手的問題,所以纔不顧一切的想要除掉他。
只可惜,跟羅剎將軍比起來,帝無心的段數還是太低,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也好在他沒有得逞,如若不然,自己如今哪裡有這樣的明主可以投奔。
所以李師傅現在侍奉帝無殤比當年侍奉帝無心時候更加的賣力,因爲他知道,如果四朝當中有誰能夠統一天下,那就非他面前這個人莫屬了。
帝無殤並不關心如今李師傅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現在只希望能夠儘早結束戰事,這樣的話,自己也好儘快親身前去尋找凌兮雲。
如果不能親自確定她的安危,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心,再加上,這幾日,他吐血的次數越來越多,雖然身上沒有任何異樣,但這頻繁的嘔血,也讓帝無殤知道,自己這副身子,怕是出了大問題。
他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倒下,但即使倒下,他也希望能夠再見凌兮雲一面。
所以他纔會那樣着急的一定要抓到歐陽如塵,只有抓住了他,跟西朝的這場仗纔算是暫時平息,自己也能脫身去做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