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天下,誰不知道,這天啓王把王妃看的跟個眼珠子似的,夫妻二人鶼鰈情深,那可都是有了名的。
但只要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
而且女人這種錦上添花的玩意,自然是越多越好的,可這天啓王身邊扶持的卻連一個美女都沒有。
知道的,是他愛重王妃,不知道的,自然就把這事算到了天啓王妃的頭上。
試想一下,若不是王妃有手段,那天啓王至於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嗎?
所以,他這次的和親,是抱着一石好幾鳥的目的來的。
反正若是最後不成,大不了就把人送回來就是,他也吃不了什麼虧。
帝無殤摸清了他的脈,自然就不怕他耍詭計,既然他以爲此計可行,那麼就讓他得逞一下又何妨,反正他現在也需要時間去訓練士兵水上作戰,既然閒來無事,陪他玩玩也無妨。
只不過,這件事卻不適合讓凌兮雲知道。
雖然他明白,凌兮雲對他是信任的,但誰知道,這過來的這個什麼北朝郡主是不是個攪屎棍?
萬一到時候,她跑到凌兮雲耳邊胡說八道,惹毛了她,就是自己估計也要受牽連。
所以還不如把她們娘們幾個好好的放在一起,照顧起來,外面的風風雨雨,他們都不要管,只管每日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其他的有他處理就好。
帝無殤始終認爲自己是個男人,就應該要擔當起這個家的一片天。
凌兮雲已經爲他做了太多太多,這次,他不要她再出面,只需要她好好的,就好。
只是帝無殤的這個想法,就不知道凌兮雲能不能接受了。
他們這邊忙得是熱火朝天,但青月那邊卻是一片的愁雲慘霧。
北朝新帝登基,對於前朝之事大多就寬容以待,就連青家也得到了恩赦。
但青月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假象,一個欺騙他們現身的假象。
當年的五皇子,也就是現如今北帝的太上皇,他之所以把皇位傳給當今的聖上,不是因爲他年老體弱,也不是因爲當今的這位有多麼的驚才絕豔。
而是因爲,他害怕!
他怕了,當年造下那麼多的殺孽,年紀越老,就會越害怕。
尤其是如今,東西南三朝都已經被天啓王打下來了,北朝如今不過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這一切他都知道,所以他纔會害怕纔會恐懼,纔會驚慌失措,自以爲只要北朝不是在自己手裡丟的,那麼他就不算是亡國之君。
那所有人就不會將這一切跟他當年所犯的罪聯繫在一起,然後告訴他這就是報應!
對於這位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人天真的想法,青月旁的沒有,鄙視倒是有一大籮筐。
所以他自然也就不可能會相信新帝的話,真的前去歸降。
但是他不想,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想。
隊伍中那些對青月早有不服之心的,對於這次的機會,可是眼紅心熱的很。
但是礙於面子,尤其是還有則老和陳大叔這兩個人在,所以很多事情,他們也只敢私底下討論討論,從來不會真的在大庭廣衆之下宣之於口。
但青月是何等精明之人,再加上他在醉月樓裡好歹也呆了一陣,別的不說,察言觀色這些手藝可是基本功,那些人的心思,他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正因爲看出來了,所以才覺得心涼。
這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當年都曾受過父親的救命之恩,沒有父親,他們早就在戰場上馬革裹屍,屍骨無存了。
但這纔過去了幾年的時間,他們就能把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腦子裡竟然還能想着去歸順那個殺了父親的人。
某些時候,青月真的有種爲了父親不值的感覺。
但他也知道,父親只是自己一個人的父親,說到底這殺父之仇,也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其他人願意幫忙的,他感恩戴德,若是不願意,他也不該心生怨懟。
畢竟這種事是要豁出性命的。
但若要因此,就讓他放棄報仇,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北帝果然狡詐,這一記釜底抽薪,以後我們要是再想冒充北朝的王公大臣做些什麼,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見所有人都有些沉默,陳大叔只好開口說道。
“可不是,而且他還巴巴的送了郡主過來和親,場面鋪的這麼大。天下誰都知道,北朝對天啓王那是恭恭敬敬的,若是我們還想照着原地計劃去挑撥兩方之間的關係,可能是做不到了。”人羣中另一人也中肯的分析道。
“什麼叫可能?那是肯定做不到了啊!北帝這麼一弄,別說是計劃了,我們之前的鋪墊也都統統報廢了。一切又要從頭來過,光靠我們這幾十個人,還能幹成點什麼啊!”人羣中的一個大漢出來喪氣的說道。
這個大漢不是旁人,正是上次青煙月鎩羽而歸時諷刺於他的人。
此人姓李名德秋,原先只是青南豐手下一名小小的參將,因爲攻於算計,所以青南豐並不是很喜歡他,要不是看在他打仗還算勇猛的份上,他還不一定能有這一官半職。
青月當時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放棄榮華富貴,帶領手下的人衝出來跟他一起離開北朝。
這些年以來,因爲他善於鑽營膽子又大,帶領手下的那羣人,白手起家,生生的在外面闖出了一片天。
時至今日,就連青月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但就是這三分的面子,讓他越發的蹬鼻子上臉,這些日子以來,對於青月他是越發的看不上了,說的話也都陰陽怪氣的。
青月每每都要被他氣的內傷。
“這個計劃不行,那就換個計劃!我們雖說不濟,但好歹也還有這幾十號人,大家同氣連枝,齊心協力,又有什麼是做不成的。你何必在這裡說這些喪氣話?”陳大叔有些不高興的站出來反駁。
他不喜歡這個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人慣會見風使舵。
當初他出去打拼的時候,身上所有一切都是青月給的,甚至可以說是青家給的,但到了如今,他羽翼漸豐,竟然就想棄所有人不顧。是這三分的面子,讓他越發的蹬鼻子上臉,這些日子以來,對於青月他是越發的看不上了,說的話也都陰陽怪氣的。
青月每每都要被他氣的內傷。
“這個計劃不行,那就換個計劃!我們雖說不濟,但好歹也還有這幾十號人,大家同氣連枝,齊心協力,又有什麼是做不成的。你何必在這裡說這些喪氣話?”陳大叔有些不高興的站出來反駁。
他不喜歡這個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人慣會見風使舵。
當初他出去打拼的時候,身上所有一切都是青月給的,甚至可以說是青家給的,但到了如今,他羽翼漸豐,竟然就想棄所有人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