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着,她像是在傾顏宮外的荷池邊起舞,走進來看才知她居然是在舞劍。李言承記得,她上次昏倒就是因爲在練劍,動了胎氣。
她靚麗的身姿上下飛舞,手中的銀劍舞的讓人眼花繚亂。李言承緊緊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他怕自己會打攪到她,所以不敢靠的太近。
忽然,佳人手中的長劍掉落地上。他急忙飛奔過去問道:“飛雪?你怎麼了?”
他扶起她,讓她做到一旁的涼椅上。然後拉過她的手在眼前查看,看到她手上沒有什麼傷痕,李言承這才放下心。
“臣妾沒事,就是手麻了!”洛飛雪擡頭,剛好對上李言承溫柔的目光。
“你怎麼又忘了,上次就是因爲練劍動了胎氣,這纔剛好怎麼又把劍拿出來了。”李言承嗔道,他目光中的擔憂讓洛飛雪看着很舒服。
“臣妾是練武之人,一日不出來練兩招身子就不舒服。”洛飛雪輕聲道,本來她是一直都在忍着,可是每日看到那柄劍就心癢難耐。
李言承拿過她的劍,然後嚴肅的對洛飛雪說道:“這劍朕先替你收着,等孩子生下來,再還給你。”
“好,臣妾知道了。”
李言承不敢置信,這話是從洛飛雪的口中說出。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樣溫順的樣子,以前的她要麼冷若冰霜,要麼對自己恨之入骨。很少有這樣柔順的表情。
他低頭看她,粉腮紅脣,姿色撩人。額前香汗淋漓,因爲懷孕的緣故。她的身子看起來圓潤不少。以前的凹凸有致的身材,現在看起來豐滿不少。
他貼着她,嗅着她身上體香,若不是因爲她初孕,自己早已按捺不住。
因爲出了汗,她感覺身上那種溼膩的感覺很難受,裡衣也緊緊的貼在身上。她擡腳想要走進屋內,可是雙腿忽然發軟,身子一歪,差點摔在地上。
“飛雪!”李言承發出一聲驚呼,急忙攬過她的身子。
“來人啊,快去請太醫!”李言承大聲喊道,他心裡很着急,害怕洛飛雪又是動了胎氣。
門口一個小太監急忙跑了過來,他是傾顏宮的掌事太監夏侯離,人稱小夏子。剛從內侍省調過來沒多久,爲人勤快機靈,手腳又麻利。聽到李言承的喊聲,他急忙小跑過去。
“快去太醫署把太醫正王政來!”李言承急忙說道。
“奴才這就去!”小夏子直起身,往太醫署的方向跑去。
洛飛雪推開他說道:“皇上,臣妾沒事,你看臣妾還能走的。”
李言承的目光片刻不離洛飛雪,但見她又走了兩步,身子又是一歪,若不是他的速度快,只怕洛飛雪這次真的摔倒在地了。他攔腰抱起她,急步走進室內。
“主子,你怎麼了?”流螢手中的湯碗一抖,差點掉在地上。她還以爲洛飛雪又出了什麼事。
“流螢,朕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再讓你主子碰那些刀劍類的東西了,這要是磕着碰着可怎麼是好。”
李言承斥責的聲音讓流螢嚇得不輕,她還以爲洛飛雪是傷到了哪裡。
“奴婢知錯,請皇上責罰。”流螢捧着湯碗跪在地上,但是她的目光依舊離不開洛飛雪,她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洛飛雪慢慢站在地上
,她試着走了幾步發覺自己沒有什麼不適,於是她去一邊拉起了流螢說道:“流螢你起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是皇上你太大驚小怪了!”
“朕怎麼能不小心,你若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朕怎麼辦?飛雪,以後就乖乖在這裡養胎好嗎?”
洛飛雪接過流螢手中的湯碗,然後仰頭喝下。
“皇上,您知道嗎?自從王大人在臣妾的飲食中查出那些東西時,臣妾現在除了流螢端來的東西,都是不敢碰的。這樣的生活臣妾真的好累。讓臣妾回將軍府住幾日好嗎?就當是散心了。”洛飛雪試探着問道,在這宮裡呆了這麼久,她早就厭煩了,每日還提心吊膽的提防着別人來害自己,做什麼事都不能隨心所欲。她真的覺得這種生活很憋悶,像是被關在一個牢籠中一樣。
“你真的想出宮?”李言承問,她都走過一次,自己怎麼會放心讓她一人人出宮,若是她一去不回怎麼辦。
“臣妾這幾日在宮中心神不寧的,晚上也總是做噩夢,皇上就讓臣妾出宮幾日吧,等父親出征後,臣妾就回宮來好嗎?”
洛飛雪祈求的看着她,她希望李言承能夠看到自己內心處的渴望,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她每日謹慎的生活,這樣一天天的真的好累。
李言承把她摟在懷中不捨得道:“朕捨不得你啊,哪怕是有一日見不到你,朕的心就不安穩。
“皇上放心,臣妾會回來的。”洛飛雪靠着他的懷中道。
“那好吧,朕答應你。剛好過兩日就是翎羽和皇甫敬的婚事,那時候宮裡肯定很亂,你出宮也好,落得清淨幾天。”
看着親密相擁的兩人,流螢慢慢端了那湯碗出去。她慶幸自己那時的決定,與其在外流浪,不如迴歸到一個貼心的懷抱。
李言承扳過洛飛雪的身子,他擁着她,慢慢吻上她水潤的紅脣。他的舌尖纔剛碰觸到她,就嚐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怎麼是苦的?”李言承皺着眉頭問。
“臣妾剛喝完藥……”洛飛雪呵呵笑道。
李言承又吻了上去,苦又如何,都說苦盡甘來,他就不信自己品嚐不到她的甜蜜。
這一吻,讓洛飛雪有些喘不過氣。她想逃離,他乘勝追擊,不給她逃離的機會。他緊緊的含着她的脣,擁着她的身,就在他想進一步動作時,聽到一個人的咳嗽聲。
李言承極不情願的回頭,他怒視來人,表情冷的像是要殺人一樣。
“臣……王政參見皇上,德貴妃娘娘!”王政跪倒在地,不敢擡頭。他知道自己出現的太不合時宜了,怪不得來的時候殿外連個通傳的小太監都沒有。
“起來吧!”李言承黑着臉說道,都是他的突然出現,打亂了自己和洛飛雪的親密相處。
“你來幹嘛,怎麼沒人通傳就進來了?”
王政剛起身,就聽到這樣語出驚人的話,難道是那個小夏子假傳聖旨。不對啊,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吧。
“回皇上,是德貴妃娘娘身邊的小夏子傳旨讓臣過來的,說是娘娘身子又不好了,所以微臣急忙趕來了。
李言承這才記起,是自己來時讓小夏子去傳旨的。
“起來吧,快點給娘娘看看!”
“臣遵旨!”王政急忙起身,繞到洛飛雪的面前。
“娘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剛纔本宮練劍的時候,雙手忽然無力,雙腿也感覺麻木走不動路,不知是何原因?”洛飛雪把自己的感覺據實相告。
王政打開隨身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軟墊墊在洛飛雪的手腕下面,之後又拿了一塊絲帕蓋在她的手腕上面。
“娘娘的脈象平穩,臉色白裡透紅,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啊,捕獲以後切記,千萬不能再舞刀弄劍的,小心傷及腹中皇嗣。”
“本宮記得了,勞煩王太醫了。”
診完脈,王政還沒收拾好東西,就被李言承催促着離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李言承起了疑心。
“還有何事?怎麼吞吞吐吐的?”李言承看到王政那緩慢的樣子,心急道。
“皇上請隨微臣到外面講話!”
李言承以爲是與洛飛雪有關的事,他緊張的隨着王政走出門外。到了外面,王政小聲說道:“娘娘初孕,身子虛弱。暫不可侍寢,還望皇上忍耐幾個月……”
此言一出,李言承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大聲吼道:“你給朕退下……”
王政走之前不癢再叮囑幾句:“皇上,切記啊!”
“朕知道!”李言承怒道。
王政走後,他垂頭喪氣的走入屋內。王政的一句話像是一盆冰水從他頭頂澆下,如果沒有王錚體型,只怕自己真的是忘了。
流螢看到他進屋,急忙上前說道:“皇上,主子回屋沐浴了……”
一聲回屋沐浴讓李言承體內慾望膨脹,從洛飛雪回宮自己還一次都沒碰過她呢。改日他要去問問王政,要忍到幾時才行。
“朕還有事要忙,早點服侍你家主子休息,還有千萬要照顧好她……”李言承臨走前又向流螢講了一大堆的話。
“皇上放心,只要有奴婢在,主子定能安然無恙。”
“那好,朕回去了,記得有什麼事派人去找朕。”
“奴婢遵命,皇上慢走!”
李言承走後不久,洛飛雪走出內室,她坐在椅子上讓流螢給自己絞乾頭髮。
“主子,皇上他……”
“我知道,我聽到你們說話了。”
“奴婢以爲皇上會留下的!”
洛飛雪臉一紅答道:“他不會留下的!”
“那皇上會去寵幸其她人嗎?”流螢忍不住問道,她心裡想的就是畫扇會不會受寵。自從她封了寶林以來,她就再也不來這傾顏宮了,挺說她每日幾次往北宮蘭煙那裡跑。
“不會的,至少他不會去寵幸畫扇。聽說她最近和北宮蘭煙走的很近,你要小心點,還有聽說明日路爺爺留言回宮了,你到時候把他請來一趟。”
“路爺爺,主子可是有什麼不適?”
洛飛雪默不作聲,她不知道自己的懷疑有沒有錯。在宮外時自己的身子一直都很好,可是入了宮卻災病不斷,她總覺得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以前她以爲是安貴妃的人想吃自己,可是安貴妃死後,自己的身子還是如此,只怕這宮裡還有什麼人不想讓自己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