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鳳至將手裡的血色水晶球也安置到了浮空島上。
兩個顏色不同的水晶球就這樣浮到了空中,若不是這第二個水晶球的顏色有些太嚇人了,再多點陽光的照射,一定會折射出許多的七彩光芒來。
鳳至倒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
再朝着血色水晶球一指,水晶球裡就光芒流轉,然後鳳至面前便多出了一道血色的大門。
這就是血色深淵的門戶了。
鳳至沒有任何猶豫,往前踏了一步。
然後,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那氤氳的血氣給包裹了一般,跟着浮空島上就失去了鳳至的身影。
浮空島上,到此便變得空無一人。
從前在這裡相依相偎的那兩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回來了。
……
鳳至極爲謹慎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她現在正站在一處平原上,只不過,與外面的平原有所不同的是,鳳至所在的平原不僅瀰漫着極爲濃稠的血色霧氣,就連她腳下踩着的土地,也都像是浸透了不知道多少的鮮血一般,呈着腥紅的顏色,叫人只看一眼就能感覺到這其中的壓抑。
無論是眼前所見,還是腳下的土地,都是這樣的腥紅,就像是整個人被這一大片血色的世界給包圍了,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出路,很容易就給人以絕望之感。
這樣的環境……
若是換了個意志不夠堅定的人進來,別說是在裡面歷練了,就是讓他們好端端的在裡面呆個幾天只怕都能讓人嚇出病來。
鳳至體內的靈氣微微一運轉,心裡那點壓抑之感就蕩然無存了。
想了想,鳳至乾脆就用了靈氣緊緊貼在自己的皮膚上,佈下了一個隔絕周圍空氣的結界。
這樣的結界所耗費的靈氣對於鳳至來說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好處卻是不少,至少能讓自己的身上感覺清爽一些,也可以將空氣之中那可能會有的有害物質給隔開了。
不管如何,在這樣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鳳至也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鳳至先將神識外放出去。
原想着,這血色深淵裡就算再怎麼遼闊,總也不會比玄武大陸要來得寬廣,她的神識應該輕而易舉的就將周圍的一切都探出來纔是。
但讓鳳至意外的是,她強大到可以將整個玄武大陸都覆蓋住的神識,這時候只往外探出了千米左右的範圍,就好似被空氣中的什麼給阻攔住了一般,無論如何也再不能往外探出半步了。
咦?
鳳至有些驚訝。
沒想到……
血色深淵裡瀰漫着的這些血色霧氣,還有阻隔神識的作用。
鳳至此前對於這些也是不知道的。
她雖然從宗門的典籍裡知道了有血色深淵這個地方,也知道一個大概,但具體的情況是如何的,裡面又有什麼樣的危險她卻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若是她都知道了,那還能有什麼歷練的效果?
發現了空氣裡瀰漫着的這些血色霧氣的作用,鳳至只是略驚異了一會兒,也就平靜下來了。
神識雖然有着許多的妙用,但修真界裡其實也並不缺能徹底隔絕,或者一定程度上阻隔神識的材料,這會兒在血色深淵裡碰到了,也着實算不得什麼了。
雖然神識的作用被削弱到了一個極限,但鳳至也沒有將神識收回來,而是一直保持着對以她爲中心的千米範圍之內保持着探查。
鳳至在找血色深淵的真正入口。
血色深淵,從名字上就能大概看出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若是沒有深淵,又如何能配得上這個名字?
所以,只有找到方向,進入到真正的深淵裡去,纔算是找對了地方。
在這樣的探查之下,鳳至很快也就找準了方向,她跟着自己神識探到的方向走,大概走了五天左右的時間,就來到了一條巨大的深淵前。
在地球上的時候,有條東非大裂谷舉世聞名,讓人很容易就想到“深淵”這兩個字。
但現在,出現在鳳至跟前的這條深淵,無疑就是真正的深淵了。
原本一望無涯的平原之上,突然多出一條寬不知幾何的裂口,在這條裂口的上面,因爲血色霧氣比其他地方要濃郁了不知道多少,因而就算是鳳至的眼力驚人,這時也看不出來這條裂口到底有多寬。
從鳳至所立的地方往下看,這條裂口就像是一張巨大的,有着猙獰獠牙的惡魔之嘴,只要有人敢走到這張嘴裡去,就會被無情的吞噬。
這……
就是真正的深淵了。
不說這血色深淵裡會有多危險了,就是不危險,若是換了個膽子稍小一些的人,就絕對不敢往裡面去。
也難怪會成爲化神期修士的試練場了。
鳳至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準備下到深淵裡去。
她本就是來這裡試練的,都已經到了地頭了,若是反而還害怕得不敢下去,那才真的是丟臉了。
不過,她可沒有魯莽到就這樣直接跳下去。
在一個明知道極度危險,對裡面的情形又並不瞭解的地方,若是如此的想當然,那大概也是真的嫌命長了。
鳳至當然不會嫌命長。
用龍衍的話來說,他們才成親這麼短的時間呢,她又怎麼捨得?
鳳至來到裂口的邊緣,忽略了深淵裡那濃稠得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的血色霧氣,鳳至想了想,從空間裡取出一根以堅韌聞名的雪蠶絲來。
她取出這雪蠶絲只是爲了做個小小的試驗而已。
將雪蠶絲放到了裂口之上那些翻騰的務色霧氣之中,鳳至果然就看到因爲極爲堅韌而被大量用來製作防禦法衣的雪蠶絲,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竟然就一點一點的開始腐蝕起來了。
就算鳳至其實是早有準備的,但看到這一幕,她也有些受到驚嚇了。
就這麼一會兒,雪蠶絲就被磨蝕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鳳至開始慶幸起自己一進來就用了靈氣在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個小型結界,將外界的空氣隔絕開來了。
否則……
就算她後來想出對策來,只怕也多少是要受些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