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東玄城是東來宗的在盤,但這麼大一座城,要防着那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大敵,人手本就有些緊張,這時候又哪裡還能抽出更多的人手來給君珺查這種小事?
若非如此,君珺也不至於會因爲心裡的不暢快而決意要拿雲逸宗下手了。
就是和君珺一起來的那名元嬰高手,也是因爲與君珺的父親向來有着極好的交情,又顧忌着那位太上長老借了君珺父親的身體下界,纔會應下這麼一件事的。
當然了,這位元嬰高手也是知道,這件事本就是君珺沒有道理,因而雖然人是來了,但打的主意也就是作作樣子讓君珺出了心裡的那口氣,卻也是沒有打算真的將雲逸宗如何的。
他們都已經到了雲逸宗好一會兒了,但除了破壞了雲逸宗的山門,又將一路上的好景緻給破壞了之外,人卻是一個沒傷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也足夠雲逸宗上下憤怒的了。
換了誰,好端端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估計也都會這般惱怒。
“你們東來宗簡直欺人太甚,就算是想拿我們雲逸宗下手,好歹也找個聽得過去一些的藉口,說什麼我們雲逸宗的弟子衝撞了這位小姐,呸!”一名怒髮衝冠的中年修士衝着君珺和那元嬰修真者吐了一口唾沫。
這中年修士的實力也不過就是金丹後期罷了,看情況想要突破到元嬰期還早得很,但在這元嬰高手跟前倒是有這樣的底氣。
也算是極難得了。
被一名金丹修士如此對待,君珺和那名元嬰修真者都惱得咬牙切齒的。
而另一外年輕一些的雲逸宗弟子,也跟着冷笑一聲,“真是天大的笑話,誰不知道我們雲逸宗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每年裡收入宗內的弟子有十個,咱們宗主做夢都得笑醒了,你們還一張嘴就說什麼有十七個出自雲逸宗的弟子外出遊歷,偏還得罪了東來宗的人,呵……”
最後那一個“呵”字,簡直是意味深長啊。
衆雲逸宗的弟子,於是都拿了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君珺兩人。
君珺氣得胸口急劇起伏。
她自然只當作這是雲逸宗的人拿出來的藉口,眼瞅着就要發作。
就見人羣中有一名看年紀頂多也就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句話脫口而出,“咱們宗門今年倒確實有弟子外出歷練去了,但是隻有一人好嗎?”
話說完,雲逸宗衆人都有些尷尬。
但凡是修真宗門,每一年都是會收弟子的,大宗門每年收進門牆的弟子少則幾十人多則百人,像雲逸宗這樣,一年只收到了一名弟子的……
還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這話倒是將君珺兩人給噎住了。
如果雲逸宗的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不就意味着,他們壓根兒就找錯了人,而且還被人給涮了?
“放屁!”君珺怒罵道。
她哪裡肯承認是自己找錯了人,揚起手裡的鞭子就朝着人羣中那名年輕女弟子甩了過去。
不過怎麼樣,她人都已經到了雲逸宗,那雲逸宗就是原本沒有得罪她,現在也都得罪了,她這一肚子的氣,總得找個地兒撒出來不是?
雲逸宗的衆人於是發出一聲驚呼來。
然後自然有人將先前那名女弟子往後拉,最先說話的那名金丹後期的弟子,也冷着一張臉馭使着飛劍朝着君珺的鞭子迎了過去。
君珺也不過是金丹期的實力,而且她的實力還多是採補來的,自然不如旁人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得來的實力強,飛劍和長鞭才一接觸,立即就分出了勝負來,就算君珺的鞭子是用了上好的材料煉製出來的,但也不過堅持了片刻,就聽極爲激越的一聲“鏘”,然後整條鞭子斷成了兩截,尾部那一截還朝着旁邊飛射而出,最後直直地插到了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去。
由此可見兩人都是沒有半點留手的。
失了面子,君珺一張臉漲得通紅,將手裡半截鞭子往地上一擲,偏頭就衝着那名東來宗的元嬰高手喚道:“陳叔……”
那名元嬰高手姓陳。
被喚作“陳叔”的元嬰高手心頭一嘆。
他原是打算作作樣子哄了君珺出了氣也就是了,哪裡能想到會有這麼個結果,現在看來這次想不動手都不行了。
雲逸宗雖然是個小宗門,但也是有元嬰修者的,就算雲逸宗的宗主千年來都沒有突破到元嬰中期去,但好歹也在這元嬰初期上積累了近千年,誰敢說他就沒點厲害的手段?
這要是真的打起來……
陳叔都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佔得了便宜。
但誰叫他已經趟進了這渾水裡來呢?
陳叔於是冷着臉往前走了一步,“既然如此,那就別怨在下不客氣了……”
話才說完,手裡就多了一柄寶光四射的長劍。
這人也是個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既然都已經決定要動手了,又哪裡還會有半點的遲疑,一句多的話都沒有,直接揮劍就朝着雲逸宗的宗主,也就是一直立於衆弟子前面不曾說過話的老者衝了過去。
雲逸宗的宗主雖然不大說話,但脾氣也不是個軟和的,見狀冷哼一聲,跟着就要開打。
眼瞅着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所有人耳邊便都聽到了一個似是有些懶洋洋的聲音。
“不客氣?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
這一瞬間,就好像被整副畫面都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所有人手上的動作都是一停,然後齊刷刷的偏過頭來看向正緩緩走過來的鳳至一行人。
嗯,重點是鳳至。
才一見着鳳至,君珺的一雙眼睛便立即就瞪紅了。
“小賤人,果然是……啊……”
話還沒說完,君珺就發出一聲慘叫來,不僅一張臉立即腫得跟豬頭一樣,整個人也受到重擊重重朝着地面摜了下去。
鳳至偏頭看向龍衍。
就見龍衍一臉平淡的拿了一張潔白的帕子拭着手,完了還將那帕子隨手往地上一丟,就跟那帕子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