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皓聞言衝着鳳至眨了眨眼睛，“因爲我覺得你們很有趣呀。”
他的氣質與這種可愛的動作半點也不相符，但組合在一起看着似乎也並不會給人突兀的感覺。
而看着司皓這樣，鳳至只覺得那種熟悉感更甚了。
現在鳳至可以肯定，她一定接觸過這個司皓，至於爲何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與他接觸過，想來是因爲在與他們接觸的時候，司皓並不是用的現在的這個身份。
那麼……
是誰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司皓往鳳至這邊笑了笑，一邊笑，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還輕輕搓了搓。
鳳至眼神一凝。
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這個司皓到底是誰。
咬着牙，鳳至吐出兩個字來：“古風！”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定論，是因爲鳳至早就發現了古風就有這樣的小動作。
若只是這樣的小習慣，鳳至還不能肯定司皓就是古風，但司皓本就讓她覺得熟悉，再加上這個小習慣，再猜出來就並不奇怪了。
鳳至的眼前頓時就浮現出了古風死了之後的異象。
那時候，鳳至就已經隱隱猜出了古風也許只是一個傀儡，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司皓的傀儡。
這樣一來……
那眼前這個司皓，絕對不像他表現在外的那麼簡單。
仙界衆人都知道，南帝君司南天的獨子司皓是個沒有半天乃父之風的廢材，身爲帝君之子，修煉了這麼多年竟然只是個大羅金仙，連仙君這道坎都邁不過去，說他是廢材那還真沒有半點錯。
可現在，鳳至卻發現司皓竟然有能力做出古風那種完全與真人無異的傀儡。
要知道，想要做成這種傀儡本就有着苛刻的條件，更重要的是還需要將自己的神識分離出來，再放進合適的軀殼裡，甚至還需要輸入自己的一部分仙氣，如此一來，做出來的傀儡纔能有着足以以假亂真的效果。
大羅金仙，可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所以，司皓，他一直以來都在扮豬吃老虎？
他藏得也真是夠深的。
鳳至微眯着眼睛。
而聽到鳳至嘴裡說出“古風”這兩個字，其他人都很是驚訝，等到意會過來鳳至的意思時，龍衍幾人於是也就齊刷刷地看向司皓。
至於司皓自己，他頗爲驚訝的揚眉，一臉的莫名與無辜：“鳳至，你在說什麼，什麼古風，我怎麼聽不懂？”
鳳至將司皓上下打量了一番，要不是對自己的判斷再自信不過，只看司皓這副表情，鳳至也絕對不會將他與古風聯繫在一起。
但現在的鳳至既然已經透過表象看到了本質，當然不會因爲司皓的裝無辜就被他給迷惑過去。
鳳至給了司皓一句“呵呵”，然後道：“行了，你的馬甲都已經掉了，就不用再裝下去了。”
馬甲掉了？
司皓一臉的懵逼。
不過，雖然沒能理解“馬甲掉了”這幾個字眼，但鳳至的大概意思司皓還是能聽懂的，只看鳳至那再篤定不過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怕是再不能將鳳至糊弄過去了。
於是，司皓微微一頓，他將面上的無辜盡數斂下，打量了鳳至好一會兒，才似嘆息似疑惑地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事實上，司皓也確實很想知道鳳至是怎麼知道他的馬甲的。
要知道，司皓已經僞裝了太久了，他的僞裝也確實很成功，成功到幾乎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即使是與他最親近的那個人，這上萬年來也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
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只不過見了兩面的鳳至，卻如此輕而易舉的將他認了出來，讓司皓如何能不覺得疑惑？
鳳至聞言揚眉，“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說到後來，鳳至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這人是什麼毛病啊，自己一行人與他本來不會有任何交集的，偏偏這人藉着古風的身份故意接近他們，然後又費盡心力的將他們引到裂天峽谷裡去，要說真的只是爲了看看鳳至在蕭敘那裡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鳳至都有些不相信。
但除此之外……
又好像沒有別的什麼解釋。
只能說，不管是古風還是司皓，都是個蛇精病。
既然都已經被認出來了，司皓當然沒有了再隱瞞下去的必要，於是很是乾脆地點頭承認：“沒錯，古風也是我。”
想起藉着古風的身份跟在鳳至一行人中間的那些年的經歷，司皓的眼裡甚至還閃過幾許愉悅。
鳳至面色一沉，“既然是這樣，那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是識趣的自己離開，還是咱們再打過一場？”
哪怕鳳至現在的情況不怎麼好，她說這話時也沒有半點的遲疑。
不僅鳳至，龍衍也以着一種支持的姿態站到了鳳至的身邊，鳳來幾人亦同時作出防備，看他們那模樣，只要鳳至一聲令下，便會毫不猶豫的朝着司皓出手了。
這就應了當初鳳至的那句話，管他爹是誰，揍了再說。
至於能不能揍得過……
這不是還有蕭敘在嗎？
要是蕭敘知道鳳至早就在這裡算計着他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跳腳。
司皓見了鳳至幾人的反應，面上露出一個看着再愉悅不過的笑容，他正要說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突然一頓，接着表情也跟着變得難看起來。
將原本想說的話按下去，司皓再看了鳳至一行人一眼，道：“幾位小夥伴兒，我今天還有點事，就不與你們多說了，咱們將來總還會有再見的機會的，那就後會有期……”
話說完，司皓身形微微一晃，便從鳳至幾人的眼前消失了。
直到司皓離開了，仙寶兒這纔有些後知後覺地道：“咦，這麼說來，司皓的實力絕對不只大家所知道的大羅金仙，他這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
鳳至朝着仙寶兒翻了個白眼，她這是才知道啊。
仙寶兒還真是才知道。
因爲當初在隱神島上的經歷，仙寶兒對司皓從來都沒有什麼好印象，以前知道司皓是個廢材，她還暗自幸災樂禍來着，但現在看來，她這幸災樂禍好像有點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