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衝着蕭敘點了點頭,“蕭敘前輩,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亂來的。”
蕭敘聞言定定的看了鳳至好一會兒,卻始終沒能從鳳至臉上看出什麼來,便也只能當作鳳至是真的將他的話聽到心裡去了。
他於是回過頭看向前方,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這便走吧。”
說完,蕭敘寬袖一揮,便又帶着鳳至一行往那片建築羣而去。
衆人離着那片完全由水凝結而成的建築羣本也不遠,以蕭敘的速度,這點距離壓根兒就算不得什麼,也不過一刻鐘左右的距離,他們便出現在了最外面的大門之外。
到了近前,衆人才總算是將這些建築的真面目看了個清清楚楚。
雖然是由水凝結而成的,但眼前的建築卻有着非常恢宏的氣勢,若不是衆人都是心志極爲堅定之人,只怕只這一個照面,在這扇大門之前便要覺得自慚形穢了。
任何一種東西,只要到了極致,便總會讓人覺得強大。
水也是如此。
這些建築都是由水構成,看着卻一點都不弱,甚至還散發着強大的力量感,讓人只看上這麼一眼,便能清楚的感覺到它們的強大。
在強大之餘,這些水建成的建築同樣十分繁複而精緻,與東帝君的身份倒也算是相稱。
待衆人將面前的建築打量了一番,蕭敘才領着他們向前。
伸出手,蕭敘隔着一段距離朝着那水門上碧劃色的門環輕輕叩了叩。
叮叮叮……
清脆的水聲傳來,與此同時,那門環也跟着輕輕晃了幾下。
下一刻,便有聲音自門內傳來:“來者何人?”
蕭敘面上半點輕慢也無,他朝着大門的方向微微彎了彎腰,道:“晚輩蕭敘,前來拜見帝君大人。”
門內沉默了一陣。
“原來是蕭天君……”那聲音聽着明顯要緩和了一些,“帝君大人要是知道蕭天君來了,一定會很高興,不過蕭天君來得不巧,帝君大人早些時候就已經閉關了,出關的日期未定,所以蕭天君這次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閉關了?
蕭敘與鳳至對視一眼。
蕭敘從前是來過東聖湖,也見過東帝君的,是以他知道,東帝君爲人溫和寬厚,並不是一個喜歡擺駕子的人,而門內說話的則是東帝君跟前的侍者,他是絕對不敢拿着東帝君的事來說謊的。
所以,東帝君必然是真的閉關了。
這讓蕭敘不由得擰了擰眉。
龍衍被人抓走了,據鳳至的分析,做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是與東帝君有關係的明兮。
原本,蕭敘想着,他在東帝君的面前好歹也是混了個眼熟的,這次的事關係到帝君跟前的人,由他出面將這件事與東帝君說上一說,以着東帝君的脾性,必定不會對他們動怒,而是會將這件事仔細調查一番,若真是明兮做的,東帝君一定不會偏袒明兮。
如此一來,這件事自然也就能用最平和的方式解決。
卻哪裡能想到,東帝君竟然閉關了。
那麼……
這件事又要如何是好?
在蕭敘皺眉的時候,鳳至突然開口道:“既然帝君大人不在,那麼,敢問明兮可在?”
門內的侍者聽到鳳至的聲音還頗有些詫異,不過只略揚了揚眉便又將那些驚訝給壓了下去,道:“明兮小姐前些日子纔回了東聖宮,現在正在宮內。”
東聖宮,這就是東帝君這處居所的名字了。
明兮就在東聖宮。
鳳至只注意到了這一句。
她於是微微揚了揚脣,道:“我們與明兮是故人,這次也是特地來尋她的,還煩請通報一聲,明兮知道我們來了一定會見我們的。”
那位侍者微微頓了頓,鳳至說得太過自然了,自然到都讓人不容懷疑她話中的真假。
所以,侍者都沒有怎麼考慮,就點了點頭,然後向正在東聖宮裡的明兮通報。
與此同時,東聖宮的大門洞開,擺出了歡迎入內的姿態。
“幾位既然是明兮小姐的故人,不妨先入宮暫作休息。”侍者道。
鳳至點了點頭,然後一行人魚貫進入到東聖宮之中。
在等待的時候,鳳至又與其他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在此之前,明若和明兮與東帝君有關,這只不過是鳳至根據她所捕捉到的那些信息而作出的猜測,也是直到那侍者說出明兮正在東聖宮這句話,衆人才算是肯定了鳳至的猜測。
明兮既然能夠在東聖宮裡居住,還得了這侍者稱呼爲小姐,由此可見明兮與東帝君之間的關係怕是比衆人之前所猜測的還要來得親密一些。
這樣的話,問題又更復雜些了。
他們這次來是要嚮明兮要人的,而明兮又明擺着與東帝君關係匪淺,那麼這東聖宮當然也就可以算得上是明兮的主場。
在她的主場裡,鳳至又如何能佔到便宜?
更別提是逼着明兮交出龍衍了。
他們這次,真的能達成目的嗎?
這樣的疑問在衆人心裡浮現。
不過,看着鳳至那一臉的平靜,衆人也沒有將這個疑問說出來。
倒是仙寶兒,她是個藏不住話的,心裡有疑惑就想問,再加上那名侍者也確實行事溫和,所以仙寶兒只忍了一會兒,便衝着那名侍者眨了眨眼睛:“老伯伯,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侍者是一名看着五六十左右的老者,這樣年紀的人對於小輩都是極爲包容的,所以聽了仙寶兒這話,他笑了笑:“小姑娘,你有什麼問題?”
得了侍者的首肯,仙寶兒笑了笑,好奇地道:“伯伯,明兮與帝君大人是什麼關係啊?”
侍者有些詫異。
鳳至一行人說是明兮的故人,所以纔會到東聖宮來找她,既然如此,又怎麼會連明兮的身份都不知道?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侍者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裡是東聖湖,是帝君居所,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必定不敢在這裡撒野。
至於鳳至一行人到底是不是認識明兮,這就更不用擔心了,等明兮到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