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北堂幽是完全不需要畏懼司南天的。
神識,說起來也是力量的一種,而北堂幽的功法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自然也就包括神識了。
只不過,還沒等北堂幽成長到不需要畏懼司南天的這一步,她就先一步發現了自己身上的隱患。
那就是,她發現,她身上的吞噬之力,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在開始吞噬她自己的存在了。
這其實也是因爲北堂幽的實力正在提升,以致於她的吞噬之力越來越強大,但強大到了一定程度,這吞噬之力可以吞噬萬物的特性也就完全發揮了出來,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連她自己的存在,也都開始被吞噬了。
這說起來似乎是有些好笑的。
因爲實力太過強大了,強大得將自己都要打倒了。
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北堂幽看得很清楚明白,要是不能找到一個完美掌控或者說是限制這吞噬之力的辦法,那麼最後的結果必然會是,她自己最終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雖然這吞噬之力對於她自己的吞噬是極爲緩慢的,說不需要數十萬年才能完成這樣一個過程,但這無疑意味着,每過去一分一秒,北堂幽都在向着死亡更靠近一些。
以着帝君這近乎無限的生命來說,北堂幽當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的。
她可以在與敵人的交戰之中戰死,卻不能接受被自己的力量吞噬而死。
說完這些,莫振四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莫振開口。
“我們五人最開始都以爲只有自己身上纔有危機,但一個巧合之下,我們五人相互交流了一番,卻發現不僅是我們自己,其他四人也都各有各的隱患,若是不能將這隱患消除,那麼,說不定,不需要任何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就能讓自己走向消亡……”莫振道。
鳳至眼中有些瞭然。
所以說……
要是沒有什麼契機出現的話,這五位帝君,都會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這話雖然不怎麼好聽,但這五人可不就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麼?
咳。
當然了,這種明知道說出去會被揍的話,鳳至是不會說出口的。
就算這五位帝君有求於自己和龍衍,但在這之前,他們小心翼翼的揍上自己兩人一頓,那也是讓人沒處說理的事。
鳳至於是眨了眨眼:“所以呢?”
所以,就到了事情的最關鍵之處了。
五位帝君可以說是真正的是仙界的支柱,因爲他們的存在,仙界的氣運才能一直維持在一個範圍之內,讓仙界不用衰敗下去。
但現在,他們五人身上都出現了隱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仙界的氣運在衰敗,然後以另外一種方式表現在了與仙界氣運息息相關的他們的身上。
既然找到了癥結所在,那麼,想要解決他們各自的隱患,最首要的,就是要提升仙界的氣運。
如何提升?
關鍵之處就在於找到與仙界氣運相連的小朋友了。
所以……
鳳至先是指了指龍衍,然後指着自己的鼻子:“所以,我和龍衍,就是你們所說的與仙界氣運相連的小朋友?”
說出這話來,鳳至都忍不住笑了。
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就是面前的這五位帝君,他們也是在成爲帝君之後,才與仙界的氣運聯繫上的,在成爲帝君之前,就算他們有着再怎麼樣的天賦,可都和仙界的氣運八竿子打不着。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鳳至怎麼能相信,她和龍衍就能成爲那個特例呢?
這話要是說出去了,怕是仙界絕大多數的仙人都會首先罵她一句異想天開大言不慚。
她於是朝着莫振擺了擺手,笑道:“前輩,您講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跟您說啊,我和龍衍可是極爲堅定的,別以爲說這麼一個笑話出來,我們就會被誘惑到了,不存在的!”
不過……
到後來,見着莫振五人不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面上的神色反而越發的嚴肅,鳳至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不會吧?”
她瞪大了眼睛,等着其中哪位帝君出言否定她之前的猜測,但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等到。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鳳至緊緊握着龍衍的手,有些不淡定地道:“等等等等,先讓我捊一捊……”
所以,仙界現存的五位帝君身上都出現了危機,而他們解決危機的契機就在於,找到與仙界氣運相連的兩個小朋友,而就是那麼巧的是,自己和龍衍,就是五位帝君嘴裡的“兩個小朋友”。
不管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個笑話啊!
不過,在五位帝君那沉默的注視下,鳳至最終乾笑着不得不接受自己和龍衍居然如此重要,這麼一個事實。
其實接受了之後,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不就是自己兩人的存在特別的重要嗎?
鳳至表示,在此之前,她也一直認爲他們很重要啊,只不過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重要到了能讓五位帝君都因爲他們而聚在一起的程度而已。
她於是攤了攤手,道:“那麼,就當莫振前輩您說的是真的,我和龍衍的存在真的重要到了與仙界的氣運相關的程度,然後呢,靠着我們現在這大羅金仙的實力,又要如何解決您們五位的危機?我可事先跟你們說好了,這件事可並不是出自於我和龍衍的意願,要是沒有妨礙到我和龍衍,那麼我們伸把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想要犧牲我和龍衍來成全五位前輩,那可想都不要想!”
說到後來,鳳至的面上現出堅毅來。
龍衍也同樣是如此。
他們可不是什麼聖母聖父,別拿什麼幾位帝君是仙界的支柱,沒有了他們仙界會如何如何這種話來糊弄他們。
有句話說的好。
我死後,哪怕洪水濤天。
鳳至最在乎的也就是她自己和龍衍,再往後還能加上鳳來鳳鳴他們。
她將自己和龍衍的存在看得最重要,要是自己和龍衍都不在了,她可管不了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