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衝着兩個都有些躍躍欲試的弟子笑了笑，將杯中的靈茶一飲而盡，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道：“莫璃啊，你有一點說錯了。”
錯了？
莫璃和鳳悅聞言都有些疑惑，但思來想去都沒想出來莫璃的話中哪裡有錯處，因而都看向鳳至，等着鳳至揭曉答案。
鳳至又笑了笑，輕聲，但堅定地道：“咱們腳下所踩的，可不是什麼東來山，而是……五行山！”
五行山。
莫璃和鳳悅聞言都精神一振，只從這個名字，她們就知曉鳳至的意思了。
事實上，對於要不要將東來山改成是五行山，鳳至也是猶豫過一番的。
沒辦法，地球上那個五行山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這東來山下可沒有壓着一隻神通廣大的猴子。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名字而已，鳳至糾結了一會兒便也就將這個問題給拋開了。
既然這山的主人是五行宗，那麼叫五行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再說了，將來她要是無聊了，完全可以將《西遊記》都編成故事往外傳，也叫虛靈境的人都知曉一下這五行山的大名。
何樂而不爲？
莫璃和鳳悅在鳳至的跟前向來都是沒個正形的，兩人於是爭先在鳳至跟前拍着馬屁。
“師尊果然是神仙那啥，不同凡響，就是取個名字也如此霸氣，徒兒真是佩服佩服……”鳳悅堆起一臉的笑容。
莫璃在旁邊白了自家師妹一眼。
要是讓那些將鳳悅稱之爲“殺神”的人見了她這副諂媚的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將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不過呢，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莫璃拍起馬屁來一點也不落後於鳳悅，“……果然師尊一開口，就知有沒有，要是換了徒兒，指定取不出來這樣的名字……”
鳳至被兩個徒弟這樣一恭維，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她彈出兩縷指風，在莫璃和鳳悅的額頭上彈出兩點紅印子，沒好氣地道：“行了行了，瞧你們這德性，要是讓其他人看了，大概會覺得你們在宗內的地位都是拍馬屁拍來的吧。”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那我們也樂意！”
對鳳至的崇拜那是一覽無遺啊。
鳳至先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才吩咐道：“好了，別耍寶了，咱們既然要向虛靈境宣告這五行山的主人是誰，該預備的手段自然要準備起來，這件事你們倆就看着辦吧，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等到咱們大開山門的那一天，但凡有任何敢於試探我們五行宗底限的行動，都給我毫不留情的打回去，出了任何事，自然有師尊我擔着！”
這番話，鳳至說得再霸氣不過了。
莫璃和鳳悅都聽得眼中異彩連連。
被鳳至帶在身邊教導了這麼多年，兩人那是一切都向鳳至看齊，更從來都沒有什麼怕事的概念，如今聽到鳳至這番明顯是要搞事情的話，她們又哪裡能不興奮？
因而，兩人同時應道：“是，師尊！”
鳳至這才點了點頭，衝兩個徒弟擺了擺手，“行了，那你們就下去安排吧。”
莫璃和鳳悅衝着鳳至和龍衍行了禮，帶着滿腔的興奮離開。
看着她們的背影，鳳至偏頭看向龍衍，“也不知道爲什麼，五行宗裡的弟子這麼多，我就偏偏看她們倆最順眼。”
龍衍聞言輕輕一笑。
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這倆人的脾性都最像鳳至了。
也就是在鳳至的跟前，莫璃和鳳悅才能如此恭恭敬敬的，若是換了在其他人面前，或者是行走在外，這兩人的行事作風，那可不就是活脫脫的完全比着鳳至來麼？
見龍衍只笑不說話，鳳至突然道：“龍衍，我們大概在下界呆不了多久了……”
龍衍先是一怔，然後輕輕頷首。
在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之中，鳳至和龍衍的收穫都不小。
鳳至原本在突破到大乘期之時，就已經接觸到了一縷仙靈之氣，離着領悟到仙氣的本質本也只有幾張紙的距離，就算沒有其他任何外力，只靠着她自己，頂多花上個百餘年的功夫，就能跨過這最後一道橫在仙凡之間門檻。
後來在那場大戰之中，鳳至被整個玄武大陸的人視作神明，那冥冥之中的信仰之力，卻是作用到了鳳至的道心之中，讓她收穫了一顆無比穩固的道心。
這樣一來，鳳至成仙之路，無疑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鳳至如此，龍衍也不例外。
龍衍和鳳至幾乎同時突破，又是鳳至渡劫時離得她最近的那個人，而因爲兩人之間還有着最爲親密的同心契在，鳳至在突破的時候得到的那些感悟，也都完全傳達給了龍衍知曉。
再有後來從那場大戰之中得到的，龍衍的修煉進度同樣前進了一大截。
兩人這也算是並肩而行了。
又是二十年過去了，鳳至和龍衍已經完全將那場大戰中的所有所得都領悟了一遍，甚至鳳至已經隱隱觸到了仙靈之氣的本質，只需要隨時的一個頓悟，她便有可能完成這最後一步。
到那時……
舉霞飛昇自然也就不在話下了。
不過……
“我沒打算這麼快就離開玄武大陸去仙界。”鳳至道。
龍衍點頭，“我知道，不管怎麼樣，有我陪你。”
兩人然後又相視一笑。
這樣的默契，是誰都無法比擬的。
龍衍知道，鳳至當然不會這麼快的就去仙界。
早在當初，鳳至就下定決心，就算要去仙界，也不會孤零零的一個人去，她不僅要身邊有龍衍陪着，還要將身邊的親友也帶着一起。
鳳天穹、鳳連城和龍輕語那時都拒絕了鳳至的這個想法，他們從前的終極目標也就是修煉到武聖而已，有了鳳至修改過的功法，修煉到了武神，他們其實已經很滿意了，他們也自知資質有限，哪怕真的能飛昇到仙界，多半也只會拖鳳至的後腿，這就不是他們所想要的了。
因而，在這件事上，鳳天穹三人都格外的堅持。
但即使是如此，鳳來和鳳鳴，鳳至卻是不會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