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鳳至道。
莫琉擡頭看向鳳至，等着鳳至的下文。
“不過，你大可以放心，莫璃若是拜了我爲師，不僅可以成爲煉器師，而且會是一個極有造詣的煉器師，你父親不是一輩子都希望發展出新的煉器流派嗎，莫璃，她將來就可以。”鳳至說得篤定。
這自然是可以的了。
修真界的煉器多用心煉之法，只要掌握了丹火，乃至以後結嬰之後的真火，煉器也就只需要有強大的神識以及對自己的強大控制力就行了。
無論是材料的融化提純，還是器具的成形，都只需心念一轉就行了。
甚至，在煉器之時，修真者還可以在劍中刻畫功能不同的各種陣法，以讓武器得到更強大的威能。
總之，對比起玄武大陸這還略顯原始的煉器手法，修真者的心煉之法無疑高明瞭不知道多少，煉製出來的武器亦不知道要勝出多少籌。
莫璃若學了心煉之法，這可不就相當於又拓展出了一種新的煉器流派？
這一點，鳳至可沒有說謊。
不過……
這世間身具靈根之人少之又少，她找了這十年也只找到一個莫璃而已，就算莫璃將這心煉之法學會了，將來又會不會還尋到另外的人傳承下去，那就要看莫璃自己了。
至於鳳至，她不是已經收了一個徒，將師門發揚光大了嗎？
好吧，如果莫璃真的拜她爲師，如果只收一個徒弟也叫發揚光大的話。
對莫琉來說，鳳至的這番話無疑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不過，最激動的卻不是莫琉，而是她手裡的那把劍，正確的來說是劍裡屬於莫鈞的靈體。
莫鈞死了，這靈體不過是因爲他的執念而附於劍身而已，其實已經消亡了大部分的意識，不過，這靈體既是因執念而得以存在，自然對這個執念就尤其的敏感。
這時聽到鳳至說，只要拜了她爲師，莫璃將來就能開創出一個新的煉器流派，劍上的靈體立即就抖動着劍身，弧度大到莫琉都隱隱有些握不住了。
片刻不離的帶着這把劍整整三年，莫琉現在也能簡單的瞭解這把劍的意思，察覺到那其中夾雜的急切，她眼中立即就有些複雜。
“你說的，是真的？”
思慮了許久的事，現在就有了解決之道，莫琉自然不會沒有感觸。
鳳至朝着她笑了笑，毫不臉紅地道：“我從不騙人！”
其他人於是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爲什麼，有的人就有這樣的厚臉皮，能夠做到睜着眼睛說瞎話？
如果鳳至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估計會回一句這一切都是天賦吧。
當然了，在這件事上，鳳至也確實沒有說謊。
只要莫璃拜她爲師，她自然會盡到一個做師傅的責任，將自己所學都盡數教授於她，若莫璃不是那等爛泥扶不上牆的，她將來自然不會是庸人。
當然了，有鳳至這麼個師傅，估計她的徒弟就算真的是團爛泥，她也得將人烤乾些硬往牆上糊。
莫琉輕輕嘆了口氣，感覺着手中劍那越來越急切的震動，她最後點頭，“既然是這樣，那我也相信鳳至小姐不會騙人，莫璃能拜入鳳至小姐門下，也是她的福氣。”
這就是應下來了。
鳳至也跟着鬆了口氣，她可是真的非常在意這個徒弟的。
要是收不到徒弟，她心裡就會一直記掛着要爲師門補充新鮮血液之事。
現在好了，終於找到一個資質不錯的徒弟，她只需要將她好好調教一番，等到她有些出息了，就可以把光大師門的重任丟給她了。
至於鳳至自己？
矮油，光大師門這種事，她做了一個開頭，剩下的自然就該由着徒弟去做了，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鳳至低頭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小徒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是在壓榨小幼苗，反而極爲得意。
瞧瞧，她奏是這麼聰明！
若是叫莫琉知道鳳至的想法，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勇氣把妹妹交到鳳至手裡。
但是，好在莫琉不知道。
她只看着小小的莫璃，心裡滿是不捨。
她們二人的母親自打生了莫璃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所以莫璃出生之後幾乎可以算是被莫琉一手帶大的，莫琉雖是姐姐，但操的無疑是做母親的心。
而現在，她好不容易帶到這般大的妹妹，就要拜師了。
鳳至可是鳳家人，鳳家在極遙遠的鳳天城，莫璃既然拜了師，自然也是要跟着鳳至走的，那她們姐妹……
這樣一想，莫琉將莫璃緊緊摟在懷裡，簡直捨不得鬆開。
見她如此，鳳至倒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有些無語地道：“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你捨不得她就不能跟着我們一起走嗎，我們鳳天城也有許多優秀的煉器師。”
莫琉一呆。
她只想着捨不得妹妹了，卻沒想過，她們姐妹現在本來就是相依爲命，既然沒有其他的牽掛了，她自然是可以跟着去鳳天城的！
想到這裡，莫琉心裡一鬆，眨了眨眼，將先前差點掉下來的眼淚給憋了回去。
到這時，這件事便算是皆大歡喜了。
鳳至看了看新鮮出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抽抽搭搭的小徒弟，再看看莫琉，以及她懷裡的那把劍，偏頭想了想。
她要收徒弟，當然該給徒弟一些見面禮。
從空間裡拿出一塊通體幽黑，又極爲冰涼的石頭，鳳至遞到莫琉面前，“既然莫璃就要拜我爲師，我這個做師傅的自然要送她點見面禮，這塊石頭你拿去吧。”
莫琉看了眼面前的石頭。
作爲一名煉器師，莫琉這麼多年來見過的煉器材料不知凡幾，但她卻從沒見過鳳至手裡的這塊石頭。
事實上，先前那塊她也沒見過。
雖然沒見過，也不知道這塊石頭的來歷，但莫琉憑直覺就能知道，這塊石頭絕對不普通，所以她猶豫着沒有伸手去接。
鳳至將手裡的養魂玉放進莫琉手裡，“拿着吧，師傅給徒弟見面禮，這是尋常之事，而且，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