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麼?
所有人都在心裡有了這樣的疑問。
而那銀髮男子更是面上一驚之後,就立即往外跳出老遠。
雖然他有信心能夠擊敗鳳至,但這銀網很明顯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既然明知道這一點,他又怎麼會以身犯險?
要知道,這鳳至的名聲可也不是白來的。
至少,比起他事先的預估,親眼所見的鳳至,可要強了不知道多少。
不過……
看到銀髮男子那閃躲的動作,鳳至卻勾了勾脣,無聲地冷笑。
修真者的手段,若是這般容易就能被人避開了,那修真都又如何能領先於這些武者?
手裡的玉劍又接連揮了幾下,就見那張眼見就要撲空的銀網就像是突然就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不僅順勢拐了個彎朝着銀髮男子撲過去,那速度更是陡然暴漲一截,快得讓人只能看到一道閃亮的銀光。
銀髮男子哪裡能想到有這樣的變故,幾乎是出自於本能的一個驢打滾兒避了開來。
這樣一來,銀髮男子可沒有任何先前的風度了。
不過,他這時可沒有想着什麼風度不風度的,先是看了鳳至一眼,然後兩眼死死地瞪着那張銀網,簡直就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方纔差點被銀網撲中時,男子渾身的寒毛都幾乎豎了起來。
以他對危險的敏銳,可想而知,要是真的被那銀網給撲中,後果絕對比他先前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
這鳳至……
還真是名不虛傳!
男子再不敢有任何的僥倖,原本因爲被分配過來抓一個小丫頭而生出的不屑與不甘,也再無一比痕跡。
而這時,鳳至可沒想再讓銀髮男子有任何喘息的時間。
指尖朝着若隱若現的銀網一點,鳳至嘴裡輕輕吐出一個字,“縛!”
話音方落,那銀網就又朝着銀髮男子開始了另一波追逐。
銀髮男子實力不俗,在逃跑上看起來也頗有建樹,就算銀網的速度再快,他也總能以看起來險象環生的動作提前那麼一點點躲了過去。
不過……
鳳至本也沒想過憑着這張銀網就將銀髮男子擒下。
銀髮男子是被銀網給牽制住了,但她可沒有。
冷笑一聲,鳳至手中玉劍朝天一指,幾乎是立竿見影的,就見天空突然就出現一團烏雲,那烏雲不斷翻涌着,最後形成一個看着聲勢極爲駭人的旋渦。
那旋渦中,隱隱還有雷光閃爍。
話起來慢,但這一切只不過是眨眼間發生的事。
這是九星馭雷術。
之前鳳至以金丹期的實力也不是不能使出九星馭雷術,但那時用這一招時,不僅極耗靈氣,而且醞釀雷電的時間也格外的長,這段時間有時候都足以讓對手跑出老遠了。
可現在不同了,那烏雲、旋渦、雷光不僅是瞬息之間就形成了,而且其中的威勢更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這一點,曾經捱過鳳至一記九星馭雷術的龍衍體會最深。
他擡頭看中空中那扭曲不已的紫色電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若是那時候的鳳至能使出這種程度的九星馭雷術,他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要知道,要讓龍族脫皮,這是多麼有難度的一件事。
也正因爲想到這些往事,龍衍原本那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脣終於還是忍不住微微彎起。
再說那銀髮男子。
他來到龍透關外,原本是壓根兒就沒把鳳至當一回事的,可現在呢,鳳至還好好的,他自己卻被那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銀網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到處亂竄,連鳳至的衣角都沒碰到過。
這時再見鳳至玉劍一指,空中就有了這樣的風起雲涌,察覺到那烏雲形成的旋渦之中帶來的危險,男子再也繃不住了,怪叫一聲就要往外竄。
但鳳至這時候又哪裡能容得了他逃,玉劍朝下一劃,一道紫色的猙獰電光就朝着銀髮男子劈了下來。
這時分明就是白天,但當那道閃亮的雷光劃下時,衆人卻突然就有了種眼前一暗的錯覺。
然後……
噼哩啪啦……
衆人只聽得這樣一陣聲響,之後就聞到了一陣撲鼻的肉香。
所以……
那先前不可一世的銀髮男子,已經被烤熟了?
衆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而緊隨着,那道一直追着銀髮男子到處跑的銀網也總算是將之緊緊裹在了其中。
也不知道那銀網是什麼,銀髮男子原本在吃了一記雷電之後都沒有吭一聲的,更沒有叫痛,但在被這銀網裹住的第一時間,就陡然額角青筋高高凸起,兩排牙齒咬得緊緊的,就算是這樣也仍沒能忍住那脫口而出的一聲痛呼。
這到底是有多痛?
相信只有銀髮男子自己知道了。
鳳至看着男子那痛苦到極致的模樣,卻是半點也不覺得解恨,手中玉劍再次高高舉起,空中的烏雲形成的旋渦轉得更快了,然後一記又一記的雷光自烏雲之中脫離,盡數劈在了銀髮男子身上。
這樣又來了八下。
到最後,銀髮男子一頭原本看着很是騷包的銀髮全都變得一片焦黑,身上的衣物更是化作了焦炭,只一陣風就能將那飛灰吹開,露出下面那傷痕累累的皮膚。
被雷劈是個什麼感受?
渡過雷劫而且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鳳至最清楚了。
看着銀髮男子身上那久久不曾消失的藍紫色的電弧,再看看他身上不斷增加的傷口,鳳至心裡總算是稍稍解恨了。
也是到這時,其他人才注意到銀髮男子身上的異狀。
鳳至的九記九星馭雷術可是一點也沒有留情,男子身上原本完好無損的皮膚在那雷電的肆虐之下,幾乎就看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
可是,就算那雷電的影響完全消失了,但男子身上卻仍不斷在增加傷口。
那些傷口看着雖然小,但卻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男子身上所有的皮膚。
若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見了,只怕立即就得被嚇暈過去。
衆人第一時間就將目光看向了仍將男子緊緊縛住的那道銀網,他們有預感,男子身上的那些傷口,一定與這銀網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