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直接點,鳳至就是有些心慈手軟,就連方纔對付方浩天三兄弟,她也只是封了他們的筋脈,而沒有下死手。
不過,她一個在和平年代長大的女孩兒,平時連雞都沒殺過,讓她殺人也確實有些爲難了。
所以這時看到喬振宇夫婦下手如此狠辣,鳳至有些不適。
雖然如此,她也並未出言阻止他們。
她知道,這裡是玄武大陸,這是個以武爲尊的世界,信奉的更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樣的殘酷法則,喬振宇夫婦若是面對死敵仍心慈手軟,那也離他們舉族覆滅不遠了。
過了許久之後,見喬振宇已經指揮着喬家的子弟清掃戰場,待那些方家人後輩子弟都被搬了出去,礦洞裡只留下了軟倒在地只能不甘地瞪着雙眼的方浩天三人,鳳至才撤下了隱身符現出身形。
一個大活人突然現身,就算是早已經知道鳳至來了的喬振宇夫婦都瞠圓了眼,更別提是半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的方浩天三人了。
沒理會方浩天那活見鬼的表情,梅瑰拉着喬振宇衝鳳至恭敬一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們確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感激。
雖然鳳至早就承諾在先,梅瑰遇到危險時會助她一次,但這次鳳至不僅救了梅瑰,還救下了整個喬家。
若是沒有鳳至的出現,只怕這時喬家早已經成爲過去了。
想到這裡,梅瑰又忍不住狠狠瞪向方浩天三人。
若是按照她的意願,她首先就要將這三個老匹夫送上黃泉路,但這三人是鳳至出手制服的,就算她再怎麼恨,到底也沒有急着處置他們。
鳳至衝喬振宇兩人擺了擺手,不在意地道:“舉手之勞,而且這是老夫早就承諾過的,你們不用太過掛懷。”
雖然鳳至如此說,但喬振宇夫婦又哪裡能真的如此以爲。
將感激收在心底,喬振宇指向已經沒了抵抗能力的方浩天三人,“前輩,這三人又當如何處置?”
鳳至看了正一臉絕望看着她的方浩天三人,她自己是下不了殺手的,但這三人要真留下指定會成禍害,她雖然沒殺過人,卻也是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累的道理的,於是擡腳就在方浩天身上踹了踹,“就憑這幾個人也敢覬覦老夫的丹方?真是不知死活!老夫就將他們交給你們了,至於你們想要如何處置他們,老夫就不再過問了。”
話才說完,鳳至就察覺到盤在她手腕上的小白突然收緊了身子,見她望過去,小白那雙金豆眼還似乎瞪了她一眼?
這是在不滿?
鳳至有些莫名其妙。
而聽完鳳至所言,喬振宇夫婦對視一眼,也都跟着鬆了口氣。
於他們來說,方家人就是生死大敵,他們無論如何也是容不得方家人繼續活下去的,如今得了鳳至的首肯,他們當然不會再留手。
不過,注意到鳳至方纔也只是將方浩天制住,喬振宇兩人頓了頓,決定還是等這位前輩離開之後再動他們。
鳳至這時卻沒再理會方浩天三人,而是將目光落到了礦洞中央那堆得像小山一般的靈石上。
璀璨晶瑩的靈石,以及那撲面而來的澎湃靈氣,這些都讓鳳至的心裡立即就飛揚了幾分。
擡手就將那數額巨大的靈石收進空間,鳳至衝喬振宇夫婦點了點頭,滿意地道:“你們送的那些礦工果然沒有偷懶。”
能讓鳳至滿意,無論是喬振宇還是梅瑰,這時心裡都是隻有榮幸的。
在他們心裡,眼前這位前輩簡直是令他們高山仰止的存在。
那隻哨子是梅瑰吹響的,她記得很清楚,她吹了哨子絕對不到一刻鐘,這麼短的時間,這位前輩不僅真的收到了她的求救,還尋到了這礦洞裡來,這絕不會是偶然。
另外,鳳至方纔突然現身的手段,也叫她在梅瑰心裡又蒙了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想到鳳至現身時自己心裡的震撼,梅瑰有心想要開口詢問,但又唯恐那是鳳至的獨家手段而不敢開口,憋來憋去的倒是極爲難受。
鳳至這時正因爲又多了一大批靈石而高興,察覺到梅瑰的異常,她極爲好心情地揮了揮手,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能說的老夫也不會瞞着你們。”
聽鳳至這樣一說,梅瑰哪裡還能壓得下心裡的好奇,問道:“前輩,方纔您是如何做到隱去身形的?”
若不是沒有防備到暗中還有個鳳至,方浩天三人怎麼說也是武王級別的高手,又如何會落敗得那麼快呢?
鳳至聞言一笑,手一揚,手上就多出了兩張黃色的符紙,“這只不過是小小的手段而已,你們若是感興趣,老夫就給你們兩張,只要將這符紙貼在身上……”
說到這裡,鳳至微微一頓。
這些符紙是需要修真者的靈氣爲激發的,可喬振宇夫婦卻是沒有靈氣的。
想了想,鳳至在符紙上輸入了一些靈氣,這纔將兩張符紙遞給梅瑰,“也不用貼在身上了,要用時直接將符紙捏碎了,就能隱去身形一個時辰,不過這符紙作用不大,只能隱去身形,卻是不能抹去所有氣息。”
但凡高手都不會只靠自己的肉眼去查探敵人,而是憑着對氣息的感悟。
這隱身符雖然能讓人隱身,但無論是呼吸聲還是腳步聲這些,卻是無法被隱去的。
在修煉了神識的修真者眼裡,即使用了這隱身符,只要有這些氣息,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一般顯眼。
不過,雖然對鳳至來說不值一提,但在梅瑰兩人看來卻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接過鳳至遞過來的兩張隱身符,他們興奮得身子都有些微顫。
但,隱身符入手,兩人還來不及將符紙收好,就突然面現驚恐地看向鳳至的身後。
“前輩小心!”他們齊聲驚呼。
鳳至心中一驚,但意外發生得太突然,她來不及作出任何的應對,就覺得身體被一股巨力擊中,劇痛襲來的同時,鳳至似乎看到眼前亮起一道刺目的金光,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