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總,在我沒有當過歌手前,我是羨慕,我是可以付出一切,但如今我做過了,原來也不過如此,還不是一個你手中的高級陪睡妓女罷了。至於我還想不想唱不去,那是我個人的事。誠總,我要和巨美解約,我希望你也理解我,我也能和你們好聚好散。”林龍紅直接把話說開了。
“嘿,既然你林龍紅敢把說到這份個,我也給你亮個底牌,你和公司的合約還沒有到期,如果你想提前解約,500萬,你陪得起嗎?你算什麼東西!”佳誠從一次林龍紅見到無比憂雅的男人,那時無比崇敬的老闆變成現在一個狼子心腸。
“你就不怕我像社會公開你和關珍組織的這場‘淫媒門’?賠償,我不僅不賠,我還要反索賠!”
“哈哈。”佳誠笑了起來。
“就靠你一張嘴,靠你說你陪多少多少男人睡覺,就可以給公司泌污水,你是不是在異想天開?”
“如果我有巨美和尊老闆定的陪睡合約呢?如果我有合約之外的證據呢?你又要怎麼樣!”
佳誠一聽愣了一聲,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叫林龍紅的女人反戈一擊。
“林龍紅,你不要給我較勁了,你沒有那個能力,我再提醒你一下,我佳誠從香港來到內地,黑白兩道是走了多少回,你給我乖乖回去排練,尊老闆那邊完了,今年再安排一下,我答應你,等你合約到期後,你不籤,我一定不難爲你,我們好聚好散,是不是,好多明星就是這樣走出來的,我還是欣賞你的,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
林龍紅心想,自己手頭已經有了尊老闆給的二十萬,和巨美打官司這錢是夠了,如果她把這淫媒門的暴光出來,她林龍紅無疑也會當紅一把,到時候對媒體說自己的清白,巨美的逼良爲娼?在如今這個時代,人一時出名的,出的好名,肯定就是資源,就是資本,我林龍紅扭轉選手歌手,朝那正道的出名方式行進。
離開佳誠的辦公室林龍紅心裡一片茫然,她再一次面臨人生的選擇。但她還沒有體會到,人對未來的幻想越大,對現實的恐懼就越看不清。
他走出佳誠的辦公室,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時,總監J又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看見她這付表情,趁上前問着:“紅組,遇到什麼麻煩了?”
林龍紅沒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是說了聲:“好事哩!”
他“哦”了一聲怏怏走開。
她來到排練現場,看見羽潔他們在爲一個巨美將舉行的巨美的歌手演唱會彩拍着,林龍紅走到他們中間,裡面有一個合唱,歌裡唱到:伸出你的手,伸出我的手,讓我們做個朋友,做個朋友。但是臺上的這個一個公司的歌手們就是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沒有眼神交流的你伸你的手,我伸我的手,導演大喊一聲停,問怎麼怎麼回事,唱首友誼歌一個個還弄得像仇人似的。羽潔看見林龍紅來了,轉身就走,因爲他每次在公司爭歌都爭不過林龍紅,現在的自從有了一個老闆包着有靠山後,對林龍紅的態度極壞,都不願意和她同臺。
林龍紅莫名地感到悲哀,她想,如果她把巨美給告了,如果告成功了,這些歌手又將飄零何方?
這是一個頭等大事,這是一個重大的事。林龍紅腦門一激靈,一切的一切,她知道得好好感謝感謝華勇,還在給他寄來二十萬的尊老闆。
她先給華勇打了電話。
“西餐怎麼樣?晚上六點我們去玫瑰西餐廳吧。”
林龍紅叫司機選送她回家。她回家先好好泡了個澡,穿了一件香肩單露的黑色晚禮服。黑色演繹着她的性感,並且透出一種神秘的芳香。黑色讓她的眼神略帶一些不屑和冷漠,但我從她眸子的背後可以看到一團跳動着的烈焰。
她走出家門時,晚霞已經映紅了東州城的上空,馬路兩側一棵棵葉子發黃的銀杏樹,在紅燦燦的雲霞陪襯下,展示着美麗的輪廓。她叫司機直接把她送到玫瑰西餐廳。
當她走到西餐廳的時候,眼前的華勇把她震驚了,華勇燕尾裙,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手裡捧着九十九朵紅玫瑰,纖纖的花蕊,鮮紅的花瓣,滿車散發着靜謐清幽的甜香。他輕輕地對林龍紅說:“你這在我的心裡像這些玫瑰,莊重而柔美,特別是不甘於巨美的淫掌操控,林龍紅,我愛你,我願爲你付出,我將把時光揉碎成花瓣,不管如此,暗香涌動,紅袖添香圍繞你。
我們在定好的靠窗位置坐下,四方餐桌上,格子花紋的檯布再配上綠色的餐巾,整個色調以玫瑰色爲主,格調高雅,舒適幽靜,牆上掛着浪漫優雅的壁畫,透過玻璃還可以看到華燈初上的京城夜景,讓人充滿無限遐想。
華勇把玫瑰花遞給林龍紅,林龍紅柔柔地說了聲“謝謝”。搖曳的燭光照着她美麗的臉,讓人望一眼便會柔情似水。坐在她們身旁的大多是情侶,兩兩相約,輕聲細語,絲絲柔情愛意,盡在悠揚美妙的音樂之中。
“小姐、先生,想吃點什麼?”侍應生走過來問。
華勇看着林龍紅,目不轉盯地,林龍紅溫柔地說:“華勇,你點。”
華勇笑了筆,便對服務生說:“香醬鵝肝、粟米忌廉湯、法式魚卷、金牌羊扒、雞蛋番茄沙拉、冰淇淋、咖啡、一瓶香檳酒。”
華勇點完菜後,林龍紅補充說:“加一個焗蝸牛。勇哥,紅玫瑰西餐廳的焗蝸牛很有特色,炒熟的蝸牛,在焗的過程中,加入牛油、香料,一般焗蝸牛都用土豆泥來吸收牛油,而這裡吃完蝸牛後,可以用準備好的、脆脆的麪包條蘸上牛油再度品嚐,滋味各有不同。”
華勇點點頭,忍不住說,你真是一個美食家。
兩個人的眼中放射着光芒,邊看邊吃着。
吃完飯,已經是月懸中天了。華勇開車送林龍紅,車到林龍紅家的樓下,她默默地坐着不動,華勇情不自禁地去吻她,卻吻到一張溼漉漉的淚臉。
兩人都沒有說話。他們沉浸在一種沉默之中。華通心想:“如果說老婆是太陽,情人是月亮,那麼紅顏知己就是星星。紅顏知己實在是男人的奢望。而眼前的林龍紅可以讓他華勇生,也可以讓他華勇死,他都心甘情願。林龍紅想,我是不想淪爲男人的情婦的,更想做他們紅顏知己,因爲能做紅顏知己的必是女人中的精品,而有幸擁有紅顏知己的也必是男人中的智者。自己可以給任何對她有幫助的男人做紅顏知已,那她林龍紅也絕對是女人中的精品。
林龍紅吻着華勇,然後,輕輕地說,“勇哥,送我進家裡。”
他們到家後,華勇非常興奮,這是他倆第一次在一起,也是最後一次。他們洗漱完畢,華勇溫柔的手摟着林龍紅,林龍紅看着他,眼時閃爍着興高采烈的光芒,然後一件一件地脫下衣衫。華勇望着她雪白的肌膚,已經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他倆今晚如此快活,就像噴泉一樣汩汩涌來,林龍紅不停地呻吟,華勇彷彿在雲中翱翔。兩個人就像兩團火融在一起,一同衝向光明的頂峰,他們飄啊飄的,終於融化在天幕之中。華勇累了,他睡下去了,他滿足地睡着了,睡得很香很甜。
第二天一早,華勇在林龍紅父母起牀前已經先行離開。林龍紅還在牀上躺着的時候,這一大早,她接二連三的接到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尊老闆打來的。
尊老闆在電話裡說:“林龍紅,我真的很能欣賞你,你是一個有頭腦的女人,你和巨美如果要提前解約,我願意出錢。然後他繼續說以前以爲身邊有漂亮女人陪就可以了,但他後來發現很多美女是沒有頭腦的,只是當成花瓶做着擺設是很好的,但就是上不了大雅之堂,有幾次,他帶着美女參加幾次高檔的聚會,但是那美女在應酬時就丟臉了,不會說話,不會處世,只會處處想着吸引男人的豔羨的目光,他都感到難堪。”
接着他又說:“林龍紅啊,你陪着我,我就感覺不一樣,你處處給我面子,陪在我身邊,我也更有風光之感,我講的是老實話,我真的是喜歡你這樣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子,我老婆在馬來西亞病逝後,這些年,我都沒有想過要續絃了,你讓我是又煥發了青春,我想只要你嫁給我,我幫你付巨美那邊的違約金。”
聽了尊老闆這一付誠心的表白,林龍紅不禁想到,她在廈門陪着尊老闆的時候,她雖然不喜歡他,但對他確實是盡心盡力,溫柔時可以像個小女孩和你逗笑,賢惠時可以動手做飯給他吃,在他們富商的聚會能含情脈脈地摟着他,優雅大方,甚至在面對尊老闆的下屬時,也頗有威嚴的神情。
她不因爲自己只是一個簽約陪富商的女人而隨意縱情,她尊重自己,也贏得了尊老闆對她萌生的愛意,在她需要的,20萬元馬上就打過來,甚至說要娶她。看來,她林龍紅自己也覺得有福星高照,遇到的男人,她大部分總能贏得他們的心。但是此刻她又有些遺憾地想到,畢竟尊老闆已經是近50的人,自己真要嫁給他,那自己在外人的眼時無疑就是一個只是愛錢的女人,她不認爲她是一個愛錢的女人,她也不愛尊老闆,但此刻她確實需要尊老闆,包括她的未來。
她在電話裡挑逗着說:“尊哥,真想飛到你的身邊。”她能在兩個,甚至幾個男人幾種角色的轉換中游刃有餘,很快想通了並且心安理得。這是她的當歌星的現實之路給她提供了演戲的良好土壤,她認爲她只能這樣的,她只縱她自己。
有了尊老闆,讓林龍紅充滿了底氣。這時,公司那邊總監J給她打來電話。
“紅姐啊,今天的彩拍,就差你了。”
“嗯,我一會就來公司。”林龍紅慵懶的聲音。
“紅姐,我這裡有幾句話要轉告你一下,雖說你現在是巨美的大牌,但是你和公司也是AA制關係,你給公司創造財富,公司也不會虧待你,大家都是相互的,你只是一個藝人,撕破臉皮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的。”
“什麼意思?”林龍紅一下子警覺起來。
“沒什麼,只是誠總要我轉告你一下而已。”
林龍紅馬上撥通佳誠的電話,然後她在電話裡直接對他說:“彩拍我來,公司對我和專輯演出有關的活動,我肯定要積極參預,但是如果還有繼續淫媒的合約,我一概不接。”
誠總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話:“人未紅,心已大,你試試看。”
林龍紅沒有去巨美,她想到一個人,在積極地聯繫着這個人。
最近“京風晚報”的記者邢津津接到恐嚇信,信裡說他再亂報道小心小命,這是其一,其二報裡主編也直接叫他小心處理,他最近某明星涉黑的系列報告社裡也停了下來,這一點讓邢津津就很急,這件那知名歌手手下有一幫黑社會無惡不作的事公安機關已經插手,爲什麼不讓他報了。
這一方面,來自外面莫名的恐嚇,另一方面社裡的壓制,讓視角敏銳,一直在深挖社會黑幕面衝鋒陷陣第一線的邢津津感到特別的壓抑。然後他身體也不適,到醫院一檢查,說是有結石,這是他這幾年工作風餐露宿,飲食隨意也不規律埋下的隱疾。醫生建議他,住院,先把結石打了,再到療養院好好治療一下他胃痛的老毛病。
林龍紅此時想到的人正是此人。
林龍紅和邢津津有過一面之緣,那是香港注資後,新“巨美”成立後,佳誠大請京城的一幫名記,在宴席上給各位大塞紅包,要各位在各大報紙上好好包裝化作一些正面宣傳巨美娛樂的文章。
那一晚,佳誠帶着林龍紅,巨美正冉冉升起的紅星和各位名記喝酒,走到邢津津這一位,他站起來,半開玩笑地說着:“誠總,聽說你們在香港那邊起家並不光明的,以淫起家的,如今要我們報告這紅的,我不知這報告可如何做纔好。”
當即,佳誠黑了臉下來。誰知,這邢津津一點不買他的帳,繼續說:“你今天給我們記者一個兩萬,這十來個記者加上這一桌酒席,怕也花你個四五十萬,真是個千金散盡博個好彩頭。”說完,他從包裡掏出那個紅包,扔在桌上,然後不屑一顧地拂袖而去。
當時,這個邢津津把林龍紅給震驚了,她沒想到,如今這世道還有如果正直的記者,不會爲了錢去編攢那些名人,企業家虛假光輝歷,而這樣的人在社會上如何混呢?只是,當時,林龍紅深深地記下這樣一位特立獨行的記者。
最近,各大網絡報告最熱門的一個詞是:“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就是指邢津津始作俑者最先報告的這些轟動京城的某大明星是黑社會的頭的事。
林龍紅想說出巨美內部的“淫媒門”事件,拿出華勇偷出來的“淫媒”合約書,還有尊大老闆親口承認的合約書是包下她的錄音帶,她第一個想找到的人就是邢津津。
當林龍紅多多輾轉,打聽到邢津津正在療養院休養後,一身黑衣,戴着墨鏡,爲避開耳目,沒有叫巨美配給她的司機,獨自打車來到邢津津所在的療養院。
一路上,林龍紅都在想如何才能自保的問是,如果此事被邢津津捅出後,對她空間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會不會把華勇牽涉進去,又不會惹惱尊老闆。
出租車一路駛出京城,一條護城河尾隨而來,時而呈現黑色,把陽光的所有光束都吸在它的深處,似乎它在無比的沉寂中跟遊蕩在水下的幽靈談心;時而呈現黃色,顯得邪惡、洶涌,傲視一切綠色,仇視一切生命;時而它很平靜,呈現出一片光溜溜、黑沉沉、髒兮兮的綠色,呈現出對周圍的一切麻木不仁的表情。
林龍紅知道,華勇能做到的,只是交給她這一份合約,他沒有能力給她交那筆鉅額的違約金,尊老闆能做到的,可以幫他支付那一筆違約金,但是他得不到林龍紅的真心。
林龍紅在矛盾中,她想就是暗示邢津津這檔存在於巨美的“淫媒門”事件,她不用拿出任何證據,她想要邢津津去捅一下這上馬蜂窩,她想關珍和佳誠知道,她們藝人也不僅僅是他們手裡支配的木偶,她一樣可以奮起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