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殤翊天他們全都進了無憂堡之後,雲雪蕊的心就一直在矛盾中掙扎着,既高興他們的重情重義,可又害怕他們出事,幸好殤翊天的新身份是她的丫環,只要夜無憂一出去,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和他在一起,有他的陪伴,心情總算沒那麼焦躁.
很奇怪,除了殤翊天,他所說的另外三個人她一直都沒有見到,齊慕雲她最不擔心了,因爲他不僅頭腦冷靜,聽殤翊天說武功還深不可測,她擔心的是展沐風和林學聰!而沐風至少有一身醫術,久居深宮也學到了不少自保的手段,但林學聰這個人就很難講了,雖然一般時候還是很機靈,可碰到自己緊張的人和事便會變得衝動毛糙,她真怕他會露出馬腳.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的,雖然已經和他分手了,但她還是不希望他因爲自己而遭受到什麼危險.
算算日子,和夜無憂的賭約就剩下最後的三天了,說起來也奇怪,除了第一天表現的溫柔體貼之外,之後的日子根本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她也樂得逍遙,每天和殤翊天恩恩愛愛,偷偷摸摸開個葷,日子倒也不難過.
";娘子,我打探到蕭然的下落了,他性命無虞,但身體好像不太好,聽說夜無憂前幾天還特意到外面請了大夫,我想展沐風可能會趁這個機會混進來,我明天找機會去看看.";殤翊天懷抱着雲雪蕊悠閒地躺在牀上,他發現這個丫環的身份還真的很好用呢,天天和她膩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懷疑,兩個人關上門來做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
";真的?那你也要小心一點哦!";蕭然身體不好一定是上次被夜無憂氣到吐血之後的後遺症,可夜無憂到外面找大夫醫治他?這不太可能吧?他不是很希望蕭然他們死的嗎?難道是因爲他們的賭約?可要是沐風真的來了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知道.";殤翊天輕吻着她的長髮,心情異常的平靜,就這樣安安靜靜和她相擁一輩子也挺好,";夜無憂這兩天遇到麻煩了,好像是前幾年僥倖在他追殺下逃掉的人回來找他報仇,聽說還挺厲害,接連殺掉他手下好幾個高手了.";
";那他這些日子沒出現就是和別人打架去了吧?你說他會不會也被人殺掉?";這就是報應吧,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做壞事,不然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你希望呢?";雖然相信她不至於會愛上那個魔鬼,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他對我做了那麼殘忍的事,難道我還會擔心他的生死嗎?我只是擔心他會不會因此向蕭然他們泄憤,哎!也不知道蕭天羽對他做過什麼,竟然這麼恨他,連蕭然和蕭塵都不放過.";他心裡的結全都緣自於蕭天羽,而蕭然出事以來,蕭天羽這個人居然一直都未出現,他這個爹,好像真的很狠心呢.
";蕭天羽嗎?其實他這個人也並非善類,要不然他的錦繡山莊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規模,他以前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可能不是很光彩,聽說蕭然他們的娘也是因爲他才早早去世的.";
";是真的嗎?";想到他當日對蕭塵下藥奪了她的身體,她對蕭天羽這個人的感覺就好不起來,說不定還真是他做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讓夜無憂恨到現在呢.如果他不曾對她做過如此過分的事,她可能會願意幫助他和夜無憂解開這些矛盾.可現在,她只想把蕭然和蕭塵救出來,至於這兩個人的恩怨,就讓他們自行解決好了.
殤翊天突然從牀上跳了下來,臉色凝重地整理微亂的衣服,";有人來了.";還是一大批人,如果不是他的行蹤暴露,就是無憂堡出事了.
兩人剛整理好衣服,牀鋪還沒來得及打理,房門便被用力推開了,四五個年輕男子扶着渾身是血的夜無憂走了進來.
雲雪蕊被嚇了一跳,趕緊退開到角落裡,讓他們把夜無憂扶上牀.
";你,";一個臉色黑黑的男人指了指殤翊天,";幫堡主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大夫呢?過來!";
一個瘦瘦小小的乾癟老頭顫顫巍巍地來到牀前,看了他一眼就跪了下去,渾身抖動個不停,看樣子是被夜無憂的傷勢給嚇着了,想也是,他哪裡還像個人啊?渾身上下好像除了血就看不到其他顏色了,衣服破破爛爛地貼在身上,刀傷一個接着一個,個個深可見骨,還正在不斷的涌出鮮紅的顏色,短短几分鐘,原本乾淨的牀單被子全都被染成了紅色,全身上下只有那張臉,竟奇蹟般的毫髮無損.
殤翊天也站到了牀前,沒辦法,誰叫他現在的身份是個丫鬟呢?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要幫這個男人脫衣服!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只好認命!
剛解開他頸脖處的第一顆釦子,他的手就被擋住了,擡頭,夜無憂緊蹙着眉頭瞪着他,";滾!";
身邊的男人們看到他醒了顯得極爲激動,";堡主,我們要幫您把衣服脫了療傷,您忍一下.";誰都知道堡主最不喜歡別人隨意碰觸他的身體,尤其是女人,他一定是不喜歡青竹脫他的衣服吧,";要不由我們幫您脫,您看怎麼樣?";
夜無憂充血的雙眸在人羣中轉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當視線停留在角落裡那個小小的身影上時,他突然就放鬆了身體,";她!";
";堡主?";衆侍衛全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個女人?堡主指名要她,做什麼?
";讓她幫我脫,夜鷹...大夫,其他人...走!";艱難地說完這些,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有了他的命令,不相關的人很快全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了雲雪蕊,不停顫抖的大夫,和一個臉色嚴肅眼神冷酷的黑衣男子夜鷹.
";你把堡主的衣服脫了,大夫,你看看他除了這些外傷還有沒有其他不妥?";夜鷹很冷靜地開口吩咐.
";是...是是...";大夫是了個半天還沒走到他身邊,夜鷹火大地索性一把拎起了他的領子,可沒想到這個無膽大夫這麼不經嚇,立刻就腿一伸,暈了過去.";喂,喂,你可不能死啊!就算死也等救了堡主再去死!";夜鷹在大夫身上又是搖又是晃,還伸手掐他的人中,可這該死的就是躺着一動不動.
雲雪蕊很小心地將夜無憂身上殘破的衣服碎片揭開,儘量不碰到他的傷口,這傢伙受的傷還不是普通的重呢,能不能活下去還真是個問題.
夜鷹還在大夫身上努力着,";要不是金大夫正好不在,哪會挑到你這個窩囊廢?趕快給我醒過來!不然殺你全家!";
雲雪蕊皺了皺眉頭,無憂堡的人大概都是一個德行的吧?有事沒事就把殺人放在嘴邊,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似的,";不要叫了,他暈過去了,你還是另外找個大夫吧.";
夜鷹聞言驚異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已經把堡主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了,正用乾淨的毛巾捂在他傷口上阻止血液進一步流出,這個女人貌似真的有些特別呢,堡主身上的傷這麼恐怖,連看慣傷者的大夫都暈掉了,她竟一點都不怕?還能這麼冷靜地教他做事?
";喂,你發什麼呆?想你們堡主死嗎?快去找大夫.";血流了這麼多,估計他撐不了多久了.
";金大夫出門了,要明天才能到,其他幾個大夫前幾天都被堡主趕走了,這個也是在路上抓來的,除了他,已經沒有大夫了.";夜鷹早就慌了手腳,在地上無措地走來走去的.
有沒有搞錯?沒事把大夫趕走幹嗎?就差那幾個閒錢養這些人嗎?呃,不對啊,殤翊天不是說他還到外面去找大夫來給蕭然看病的嗎?有點想不明白了,";他前幾天是不是到外面請大夫了?爲了地牢裡那個男人?";
";哦,對哦,地牢裡應該還有一個大夫,我馬上去!你...小心一點.";夜鷹飛一般地跑了,留下雲雪蕊一個人對着昏迷的夜無憂,這個夜鷹還真是大膽呢,他不知道她和蕭然他們是一夥的嗎?居然敢把她一個人留下,就不怕她乘機殺了他?
";唔...";夜無憂突然皺眉痛苦地悶哼了一聲,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喂!放手!";好疼哦,這傢伙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手要斷了啦!
";不要...孃親不要走...";他緊緊攥着她的手貼在胸口,眉頭也緊皺着.
";好,孃親不走.";清醒的時候殘忍暴戾,每次意識不清的時候卻又這麼脆弱,這個男人還真是千變萬化!
他慢慢安靜了下來,雲雪蕊剛想掙開他的手,他卻又激動起來,";走開,魔鬼...不要碰我...走開...孃親...救命...";聲音越來越低,漸漸變成了飽含痛苦的嗚咽,臉也皺成了一團,";好痛...不要...不要...走開...";
";喂,";雲雪蕊忍不住輕輕拍打他蒼白嚇人的臉,";醒醒.";這傢伙是不是回到小時候可怕的記憶裡了?
";唔...";他突然又很嫌惡地撇了撇嘴,";你這個女人真討厭...我...討厭你!";
雲雪蕊冷哼一聲推開了他的手,他口中這個討厭的女人肯定是說她吧?她哪裡討厭了?多的是男人願意愛她呢!他纔是全世界最討厭的人,連老天也不幫他,看他這個胡言亂語的樣子看來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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