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子苒那一出“江城子”唱完之後,容恆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神龍見首不見尾,完全忘了蘇子苒的存在似的,和繡蘭兩個人躲在王宮裡你儂我儂的。
蘇子苒也樂得清閒,一個人安安分分的在房間裡面自得其樂,容彬也早就還給了容恆,倒是喜兒因爲蘇子苒對於繡蘭的幫助,對於她的印象好了不好,時不時的來探望一下蘇子苒,只不過這樣子倒讓蘇子苒的境遇顯得更加寂寞了。
不過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清靜。
只不過這清靜也維持不了多久,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蘇子苒之前就因爲“釵頭鳳”在北齊大紅大紫過一陣子,雖說對於北齊來說,釵頭鳳早就成了老段子;可在西京,那還是剛剛流傳進來的,再加上蘇子苒這會兒的“江城子”,一時之間,蘇子苒都覺得自己成了這個時空的“瓊瑤阿姨”,不論男女老少都因爲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悲劇而嘆息、哭泣。
更因爲蘇軾對於亡妻的思念而反思自己的婚戀觀念,一時之間原本要娶二房的人家一下子銳減。
容恆在這個方面倒是和舒亞很相似,文體娛樂活動只要不涉及敏感問題,就隨他們自得其樂去了。
可這卻苦了蘇子苒,世間總是不乏癡男怨女,王宮貴胄這麼多人,總有幾個爲情所困的年輕人,在詳細打聽過,得知蘇子苒確實是個和善的人之後,求情書的信件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一桌子。
這下蘇子苒不愁無事可做,反而要愁自己肚子裡的唐詩宋詞不夠用了。
“芙蕖,最近可好?”
容恆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蘇子苒不用擡頭就知道他現在一定春風拂面,手上的筆不絲毫停歇,繼續在紙上龍飛鳳舞。
“在寫什麼?”
“唉……”蘇子苒見容恆不死心,這才把筆擱下,有些怨念地擡起頭看着他,“你明知顧問吧。”
“還在替人寫情詩?”
“是啊,”蘇子苒託着腮幫子,有些口齒不清的抱怨,“你們西京感情不順的癡男怨女未免也太多了吧,我這幾天光是爲了聽他們說自己的悲慘遭遇就聽得頭都快炸了。”
“呵呵,”容恆好似完全不同情似的,在她對面坐下,怡然自得的替自己倒了杯茶,“辛苦了。”
半晌才說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來。
“你!還不是因爲你!”
“因爲我?”容恆擡起頭,看着蹭站起身,氣得要命的蘇子苒,“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要不是看你跟繡蘭可憐,我纔不會自找沒趣演什麼‘江城子’,給自己惹下這麼一堆麻煩。”
“不喜歡,推掉不就好了?”
“可是……”蘇子苒一愣,有些猶豫。
“芙蕖,你是我西京的貴客,如果不想做,就拒絕;你就是因爲不懂得拒絕,纔給自己惹下這麼多麻煩的。”
“你的意思是我自找的?”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容恆見風使舵,急忙擺手否定,“你這叫樂於助人。”
容恆走了之後,蘇子苒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一概拒絕掉,雖然對於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各人造業各人擔,感情的事情,別人也沒辦法插手。
這一陣風波之後,蘇子苒乾脆閉門謝客,這一決定着實讓人唏噓不已,可蘇子苒卻是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時不時的發發呆,過着豬一樣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無憂無慮的。像是把李瑾、舒亞,戰事、感情全都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