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青年動手毫無緣由,速度極快,除了蕭塵,其餘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先前不知道溜達去哪兒的仙罰已經回來了,一見到這架勢,他當機立斷拉着西嵐國的人往後倒退好幾步,停在有一定距離的地方。
圍觀的人和西臨國的人都還一臉迷茫,不明白這二人怎麼說打就打?
說是打鬥,但二人都默契的都沒有使用靈力和技法,僅僅是憑着招式打鬥。饒是如此,距離他們二人最近的西臨人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二人傾瀉出來的力道通通朝着那位宋丹師撲去。
宋丹師雖然是一名八品煉丹師,但實際上還是有些脆弱的,他平日裡都專注煉丹,根本沒有學過任何武技,便是有一身的靈力也不怎麼使用。
於是明明他可以躲開的,卻愣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躲而白白捱了幾下,等到他的下屬反應過來,才立馬驚慌的拉着他往後面撤退,這會兒他們也終於明白了仙罰一開始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那幾下並不重,畢竟蕭塵連靈力都沒有使用呢,頂多相當於普通人的內力,饒是如此,卻也讓那位宋丹師很是狼狽了,衣服和頭髮都亂成了一團。
着急的整理自己的儀容,宋丹師憤憤的踹了身邊的人一腳,“廢物!”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將他保護好,害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被踹了一腳的那人卻不敢吭聲,反而還要笑呵呵的幫宋丹師整理。
西臨國幾人的行爲旁觀者並未怎麼注意,他們的主要注意力都落在了蕭塵和那藍衣青年身上,到現在還有人沒反應過來,這二人怎麼說打就打起了了?
與那藍衣青年打鬥時,蕭塵從一開始的試探到現在越打越盡興,他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勢均力敵的感覺了。
在逝水城與霍屏君打鬥的時候,他只覺得精神緊繃,不敢錯過霍屏君的一招一式,一場打下來雖然贏了,但卻贏得並不輕鬆,他事後也覺得有些疲憊。
後來在皇都校場比試的時候,原本隊伍內的幾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倒是贏得輕鬆,卻又覺得沒什麼成就感,即便是木裡,他也沒有現下這般認真。
這個藍衣青年看起來也是年紀輕輕,實力卻不容小覷,蕭塵猜測這人應當和自己一樣,同是天元境的境界,二人互相試探交手,越打下去越捨不得停手。
彼此都想要試探對方的極限,又都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但偏偏實力差不多,打了半刻鐘也沒有分出勝負。
原錦本來是抱着隨便打兩下試探出實力就收手的打算,他沒料到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竟然能夠和他打得不相上下,西嵐國何時有這樣的人物了?
抱着好奇,也帶着一較高下的心思,原錦就這麼同蕭塵打了半刻鐘,眼見着天色已經黑下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原錦內心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分不出勝負了,改日有機會,一定要同蕭塵分出個高下。
如此想着,原錦率先往後撤了一步,蕭塵察覺到原錦的意思,也跟着停了手,並未趁着機會對原錦下手。
蕭塵的這個做法讓原錦心中對他大爲欣賞,看蕭塵的目光也更熱切了幾分。
“你是西嵐國的人?”原錦問道。
蕭塵本打算否認,但想了想,反問道:“有何關係?”
原錦一愣,平日裡習慣了衆人對他的恭維追捧,偶然碰見一個人不恭維他的,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還有些新奇。
原錦在打量蕭塵的時候,蕭塵也在打量原錦,雖不知原錦的身份,但根據他先前的話不難猜出這是某個大國的人,看這一身穿着也不是普通人家,更遑論通身的氣質,非大家族養不出來。
“我叫原錦。”蕭塵正想着的時候,原錦便主動報了自己的姓名。
“蕭塵。”
“蕭塵,你是西嵐國的人嗎?”原錦還是對蕭塵的身份很好奇,又一次問道這個問題。
蕭塵挑挑眉,這次倒是沒有再隱瞞,直接道:“不是。”
“怪不得。”原錦卻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不等蕭塵問起,便主動道:“我瞧着你便不像是西嵐國的,不知道你究竟來自哪裡。”
“我說我來自天澗你信嗎?”蕭塵問道。
原錦撇嘴,“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實來歷就算了唄,騙我幹嘛呀。”
蕭塵笑了笑,沒再多說,雖說和原錦過招的時候有惺惺相惜之感,但到底現下還不熟悉,他也不算是主動的人,原錦不說話他也沒再說。
“二位這是已經比完了?”管事兒的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笑呵呵的問道。
蕭塵點點頭,那管事兒的便道:“您幾位的房間我已經安排人收拾出來了,現在就可以入住了。”
和蕭塵說完,管事兒的又看向原錦,“這位公子,您也要入住本店麼?現下還有多餘的房間,就在他們旁邊。”
蕭塵略感無語,這管事兒的倒是挺會做生意的。
原錦果然來了興趣,當即便拿出靈石放到桌子上,大氣道:“就給我安排在他們旁邊,最好是蕭塵旁邊,這樣我也有時間去找蕭塵切磋啊。”
說完,原錦還朝蕭塵擠擠眼睛,蕭塵眼角抽了抽,倒也沒說什麼。
一旁的西臨人卻是氣得臉色發青,但這會兒已經沒了先前的囂張,剛剛原錦和蕭塵比試,連靈力都沒有動用就在半刻鐘內打了幾百個回合,可見這二人並非普通人,不是那麼好惹的。
雖然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他們拿蕭塵沒有辦法。
“怎麼,幾位還不打算走麼?這裡恐怕沒有多餘的房間再給幾位了呢。”蕭塵像是驚訝的看向那幾個西臨人,並不算多難聽的話,卻讓那幾個西臨人氣得臉色通紅。
爲首的宋丹師陰冷的睨了蕭塵一眼,蕭塵面上帶笑,大咧咧的看回去,甚至還挑釁似的揚了揚眉。
“走!”宋丹師心中憋悶,擠出一個走字後便甩袖離開了客棧,其餘人紛紛跟上,不過這會兒他們的氣焰卻完全沒有先前囂張了,一個個低着頭,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
圍觀的羣衆一看沒有熱鬧了,便也都紛紛散了,一些留在了客棧內,打算就在這裡住下,一些則是回去尋找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