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故作遺憾的開口:“還真是可惜了,要不是剛剛壓不動那麼多的人,這時候我們還可以多進行幾番試探。只是我剛剛又想了想,如果要把一個人分成幾份的話,那是否也能夠多得到幾次機緣?”
那幅認真思考的樣子,讓當事人忍不住瘋狂顫抖的身子,似乎生怕蕭塵真的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感覺到對方原本藏在身後的手慢慢的收回之後,蕭塵這才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過去把對方藏好的武器給沒收。
這絕非是他自負的原因,完全是因爲他認爲這並沒有必要。畢竟對於某些事情來說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就見蕭塵走到墓碑跟前,擡起頭從上往下打量。原本想要擡手觸摸,結果在擡手的瞬間,又重新放了下去,像是想到了什麼,指尖微微一動。
只是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細微,若不仔細觀察的話壓根就看不到,更不要說眼前他身邊的兩個人一人沒有修爲,另一人則是修爲低微。所以在做一些動作的時候,蕭塵壓根兒沒有想過隱藏自身。
只見那墓碑上方原本停留的幾隻烏鴉緩緩地飛走,發出嘶啞難聽的叫聲,給這班黑暗的墓碑更增添了幾分悲涼和詭異的感覺。
說來也奇怪,這個墓碑正上方似乎是有光亮,也不知是從哪裡照射下來的。似乎因爲那些烏鴉的離開,也漸漸地將擋去的光線給露了出來。原本還半遮半掩的黑色地帶,慢慢的露出了它的全貌。
“劉子陽之墓?”未等蕭塵辨識出來那些字的模樣,就聽到身邊傳來了李泉的聲音。
“你認識這些字?”蕭塵下意識地詢問,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墓碑上,見到上面那些字體,他完全不認識,一時間有些瞭然,只是他並未將自己這份奇怪展現出來。
聽到蕭塵的話之後,李泉有些奇怪,不好意思的開口:“在下先降成經科局幾次,雖說並未中榜得人賞識,但是也算是勉強識得幾字。”
蕭塵點了點頭,就聽對方詢問自己道:“莫非大人您不認識這些字嗎?我看您的穿着和行爲舉止不像是不識的字的。”
對於上對方帶着幾分探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的時候,蕭塵並沒有慌張,只是輕描淡寫的開口:“先前家中貧寒。”
並未過多解釋,就見到李泉臉上已經流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蕭塵轉頭繼續研究這東西。
雖說並不認識這些字,但是從這字體來看,蕭塵還是能夠辨別出寫這字的人,文化水平自然是不低,最起碼那起筆落筆的力道,顯然不凡。從字體中透出的其實來看,可見那人定然是心有城府,見識不淺的人。
猶豫了片刻之後,蕭塵見到旁邊的王權,便朝着對方走去,就見到王權,眼睛裡滿是驚恐,慢慢的在地上向後蠕動。蕭塵甚至不懷疑,若非是被堵住了嘴,以及手腳被捆綁住,恐怕他這時已經撒腿就跑了。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蕭塵惡趣味的一笑,擡手就將對方口中塞的李泉的襪子拿出。原本只能發出嗚嗚聲的王權一個大老爺們兒硬是被嚇得帶上了哭腔:“這位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主要是聽到有人說您這裡的寶物多,所以才見財起意,想要拿過去補貼家裡,並沒有惡意。”
見到蕭塵臉上不爲所動的表情,對方眼睛裡的祈求慢慢消退,一抹狠意一閃而過。只是未等他想到要怎麼豁出去就見到蕭塵,只是冷淡的看他一眼,隨後繞過他走到了一旁。
本以爲自己要丟掉性命,想要豁出去一把的王權,一時間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轉頭看着蕭塵,見他從地上撿起來一隻長長的樹枝,轉身朝着墓碑走去,路過自己身邊看都沒有看一眼的時候,臉上有些掛不住。
驚嚇過後,眼睛裡面原本消淡下去的恨意又重新涌了上來。就聽到明明應該看不到他背對着自己的蕭塵輕描淡寫的開口。
“怎麼着,莫非你還真想要親身過去試一試?”
這話讓王權頓時嚇白了臉,嘴脣都帶着幾分顫抖,半天囁嚅着不敢說一句話,等到蕭塵停下來,好像在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艱難的翻身連忙跪下開口:“大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果真的需要人去試驗的話,就將我那羣手下帶過來。這般也好讓您能夠更加仔細得到想要的結果。”
蕭塵聽了王權的話,從發呆中回過神。轉頭看着眼睛裡面滿是真誠的王權,心裡並沒有覺得一點欣慰,反而是皺着眉頭看向他:“那你知道我爲什麼只帶你嗎?”
說話的時候,蕭塵聲音十分冷,不過他似乎並不需要王權的回答。樹枝在地上碰觸,像是發現一般,隨後就走到了墓碑面前,開始對着墓碑進行試探。
本以爲事情已過去的王權剛準備鬆一口氣,感到一陣凌厲的風朝着自己這邊過來,出於對危險的感知,讓王權下意識往後蹭了幾下,就感到自己褲襠處有些微的涼意。
低頭一看,就見到自己褲子旁邊的那幾片落葉,看上去也就是十分脆弱的模樣。可是此時卻如同鐵質一般的飛鏢一樣,插進了土地裡。
再一次擡頭看向蕭塵的時候,王權的眼睛裡滿是敬畏。只是蕭塵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反應,他此時已經用手中的樹枝觸碰到了墓碑。
墓碑並未像是之前的牆壁一樣直接穿透,而是受到阻隔直接被折彎了。倒是沒有任何後續的攻擊,讓蕭塵鬆了一口氣。
低頭確認一番並無異常之後,蕭塵上前走了幾步,正準備將自己的神識覆蓋在墓碑上的時候,尖銳的疼痛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緊接着,蕭塵開始轉頭,就見到王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掙脫開的束縛,眼神兇狠的盯着自己。手中還沾着血水的匕首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在這個場景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因爲,蕭塵低頭的時候分明能夠感覺到王權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