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想到他那一聲聲劇烈咳嗽,夏晚晴的心又緊揪了起來。
他咳得那樣厲害,身體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吧?
他有父母,有未婚妻,還有兄弟朋友,那麼多人關心他,他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她現在眼盲,身子骨又不好,最該擔心的,還是她自己。
沒多久,女傭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她將面紗遞給夏晚晴,臉上帶着一絲驚恐,“現在這個社會變~態越來越多了,我剛在女洗手間看到一個男人趴在盥洗上咳嗽,看背影衣冠楚楚的,沒想到那麼變~態居然跑進女洗手間了,不過他身體好像不好,丟在垃圾筒裡的紙巾上都咳出了血。”
夏晚晴正在戴面紗,聽到女傭的話,她神情一愣。
很顯然,女傭口中的變~態,就是慕煜塵。
他竟然咳出血來了?
“winnie,我們現在要去哪?”前面的司機問道。
夏晚晴腦海裡全是慕煜塵咳出血的畫面,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肚子有點不舒服,還想去趟洗手間。”
她讓女傭重新扶着到了商場三層。
到了女洗手間,女傭朝洗手間裡望了眼,見那個男人不在了,她對夏晚晴說道,“winnie,裡面沒有那個變~態,你進去吧!”
夏晚晴上來,就是想看看慕煜塵身體怎麼樣了,聽到他不在裡面了,她心裡閃過一抹複雜情愫。進了隔間,她在裡面站了將近一分鐘後出來。
回到別墅,夏晚晴從包裡掏出慕煜塵留下的手機。
站在窗戶邊,她想要撥打他的電話,但是手機是觸摸屏,又沒有聲音提示,她根本無法撥打電話。
如今的她,跟個廢物沒什麼區別,連打個電話都難如登天。
……
厲司南是傍晚時分回來的,傭人已經做好了晚餐,他脫下西裝外套,朝客廳看了眼,沒見到夏晚晴,他疑惑的問道,“winnie呢?”平時吃飯的點,她都會自覺下來和他一起用餐。
“winnie說她不餓,今晚不和先生一起用餐了。”
厲司南皺了皺眉頭,將今天跟着夏晚晴一起出去的女傭叫了過來,“winnie今天見過什麼人嗎?”
女傭搖搖頭,“沒有啊,winnie逛完商場,就回來了。”
厲司南眉眼深沉的揮退女傭,他沒有進餐廳,而是朝樓上走去。
夏晚晴抱着手機躺在牀上,聽到敲門聲,她才意到自己抱着手機躺在牀上好幾個小時了,說了聲‘進’之後,她趕緊將手機塞到了枕頭底下。
厲司南步伐沉穩地走了進來,他站到牀前,看着面上沒什麼血色的夏晚晴,“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夏晚晴搖頭,“沒事,可能是逛街累着了,休息休息就會好了。”
厲司南看着神情淡然,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的夏晚晴,“我讓你買的領帶呢?”
夏晚晴懶懶的擡了擡眼皮,腦海裡不自覺的就響起慕煜塵那句‘你送給我的東西呢?’,當時他的語氣,聽起來還蠻自信的!
“我不知道你的尺碼,買完單後才產知道買小了,我正好有個弟弟,到時我將領帶送給他,你不會有意見吧?”
厲司南眉頭微挑,“買小了?”
“是啊,不好意思,下次你還是讓熟悉你的人,幫你去買吧!”
厲司南緊抿下雙脣,說了句讓夏晚晴好好休息之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出去後,厲司南到了書房,他叫來保護夏晚晴的兩位保鏢,讓他們給夏晚晴買領帶的旗艦店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保鏢告訴厲司南,夏晚晴買的領帶尺寸。
夏晚晴並沒有買小尺寸,剛好合適他的,可是她說謊騙他,這其中是什麼緣故呢?
“去,查下今天winnie逛商場時所經之處的監控。”
……
慕煜塵回安市處理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及交待公司副總一些事情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往瀛島。
他要在夏晚晴眼睛動手術前趕過去。
她植物人的六年,他沒有給過她照顧和幫助,這次她眼睛動手術,他不能再錯過了。
雖然她不想和他再糾纏不清,但她一天沒結婚,他也有追求她的權利不是?
這次回安市,他已經跟季瑩瑩提出解除婚約的事情了,等季首長從國外訪問完回b市,他會親自過去拜訪他老人家。
他知道要和季瑩瑩解除婚約,會得罪權勢滔天的季家,但是沒辦法,比起失去財富與權勢,他更接受不了失去自己的愛人。得知遊輪出事,她很可能屍骨無存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現在得知她還活着,他不會輕易放開她的手,如果真的努力到最後,還是無法挽回她的心,他至少不會後悔。
只是事情遠遠沒有他想象的順利,原本以爲再次見到她會是件容易的事情,飛機一到瀛島機場,他就被驅除出境並且以後都不能再來瀛島。
慕煜塵打留在夏晚晴那裡的手機,被提示關機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回國後就開始處理公務,已經連着三四天沒有給她打電話了,他沒有留下充電器,很可能是手機沒電關機了。
慕煜塵沒有回安市,而是到s國找到了凌之寒。
“什麼?司南不讓進瀛島了?”凌之寒感到訝異之外,又有些好笑起來,“他是有危機感了吧,怕你再過去和他搶女人。”
慕煜塵臉色陰沉得厲害,“他媽的,他這是要禁錮夏晚晴?”
凌之寒聳聳肩,“那也是夏晚晴自願的。”
慕煜塵雙手緊攥成拳頭,下顎線條緊繃,眸光銳利,“什麼叫她自願的?是厲司南在她面前戲演得好。”
凌之寒勾勾脣,“司南只是和以前的你一樣,佔有慾強,他應該不會傷害夏晚晴的,不然,夏晚晴也不會乖乖留在他身邊而不跟着你回來了。”
凌之寒的話,戳到了慕煜塵的傷疤,他靜默了片刻,才聲音沉冷的吐出一句,“你能不能別在老子傷口上撒鹽?我現在要見夏晚晴,想留在她身邊保護她,重新將她追回來,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