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目光立馬朝前方望去,只見那裡併入出奇之處,古木生長,青藤盤繞,隨即兩人收起石鑰匙,一起朝着那裡走去。
三百米的距離,眨眼即到,可是並沒有發現石鑰匙的影子,且連人煙都沒有,只有一座石頭蒲團,似乎曾經有人在這裡修煉果。
南宮一鬱悶道:“難道會出錯,不可能呀,明明就是這個地方,居然連一根毛也沒有,只有一個破蒲團,誰閒的沒事在這裡修煉啊,真是的。”
說着用腳狠狠的踢了一下石頭蒲團,竟是紋絲不動,倒是把他疼的嗷嗷怪叫收回了腳。
凌羽警告道:“別亂動此地東西,說不定真有云海洞天的高人在這裡修煉。”
南宮一不相信道:“怎麼可能,我上次來偷冰霜古酒就沒看到一個人影子,這鳥地方,連個茅屋都沒有,誰能在這裡修煉。”
南宮一剛說完,突然回頭,臉色陡然煞白:“媽媽媽呀,有人。”
凌羽聞聲,立馬將靈力運轉了起來,瞬間回頭,頓時神色僵住,只見南宮一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着灰袍的老人,滿目渾濁,且人如枯槁,好似厲鬼。
“閣下是誰?”凌羽帶着警惕小心問道,剛剛這裡一個人影也沒有,可現在居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老頭子,這太過詭異了。
此人難道真是生活在這裡的厲鬼不成,但凌羽在他身上感受不到陰氣,這一個可能排除,只有最後一個可能,那就是此人修爲很強大,強大到根本感受不到氣息。
灰袍老人擡起渾濁眸子,朝凌羽望去,而後忽然開口說道:“你師傅是誰,氣運竟能如此強大。”
凌羽皺眉,不清楚對方如此問的目的,隨即說道:“晚輩太虛門弟子,至於師傅是誰,前輩就算知道也沒用吧。”
灰袍老者暗自點了點頭:“原來是太虛門的,沒想到林無涯也還沒飛昇,竟然收到了你這樣的弟子,道緣使然啊。”
此時凌羽再傻也知道眼前這名灰袍老者不平凡,居然能直呼出太虛門掌教的名字,可見他身份不一般,似乎兩人間還認識。
凌羽說道:“敢問前輩可是雲海洞天長老。”
南宮一頓時嚇得後退了兩步,這老頭子如果真是長老,那兩人可就完蛋了,不過一想對方似乎沒有露出殺機,稍稍鬆了心。
“將入黃土,何談長老,一切皆是虛名,我只是一個安安靜靜看守後山的守山老人罷了。”
灰袍老者說自己只是守山老人,凌羽保持懷疑,難道無聲無息出現真的只是無意?這必然難以讓人信服,唯一的解釋就是老人爲了圖安靜,所以隱居後山。
凌羽拱手:“晚輩凌羽見過前輩,我們兩個闖入此地,還望前輩勿怪。”
守山老人伸開手掌,說道:“你們可是尋找這個石頭塊?”
凌羽和南宮一兩人定睛一看,只見他手中的石頭塊正是第八把石鑰匙,不禁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凌羽收回目光說道:“前輩神機妙算,讓人晚輩佩服,不錯,我們就是爲了尋找這把石鑰匙,不過既然在前輩手中,那就是有主之物。”
南宮一見凌羽竟是拒絕,立馬擠眉弄眼,以神識傳音道:“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第八把石鑰匙,眼看就可以聚集起了,你怎麼可以說不要,這老傢伙說不定就是個空殼子,他自己都說是守山老人你還怕啥,我看乾脆一棍子將其撂倒,然後強搶。”
凌羽立馬阻攔道:“你難道想找死嗎,我們來的時候已經用神識將這裡都查看了遍,根本沒有發現一個人影,竟然他可以無聲無息的出現,且還認識我們掌教,必然不是一般人,雖然口說是守山老人,但不可全信,你別給我亂動,小心出現亂子。”
南宮一哼聲道:“有什麼好怕的,待本真人一試不就知道真假。”
他不顧凌羽阻攔,直接一拳頭轟向守山老人,當凌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那一拳已經打在了守山老人的臉上
。不知道是擔心還是緊張,南宮一直勾勾的看着,若是普通人在這一拳下恐怕得直接倒下。
凌羽真的對南宮一感到震驚了,這坑人的傢伙居然什麼事情都敢幹,天下間似乎沒有他怕的事情,欺騙玲瓏仙島,偷冰霜古酒,拳打神秘老人,這簡直逆天啊。
可不得不說他很幸運和狡猾,雖然闖下大禍,但全都安然渡過,不然就是其中一個門派發怒,那也得讓他死上千百次。
驚疑的事情發生了,南宮一這一拳打在守山老人的臉上,他居然一動也不動,連發絲似乎都沒有顫抖,南宮一顫顫抖抖的收回了拳頭,但見守山老人面帶微笑的看着他,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這下真闖大禍了,這灰袍老人真的不簡單,一拳都打不動,可見修爲厲害。
就是凌羽也心驚,這老人果然不一般,他可以感受到拳頭打在他身上,似乎被一種浩瀚如闊海的氣息直接吞噬了。
守山老人面帶笑容說道:“小夥子修爲還欠點火候,這一拳打的毫無力氣啊,不過不用試探我了,我的確只是一名守山老人。”
南宮一面帶驚恐之色,打着哈哈道:“這個…這個……其實我是看看老爺子身體壯不壯的,沒想到還挺壯,嘿嘿。”
“砰!”守山老人大手突然伸出,一巴掌將南宮一給拍不見了,只剩下一聲慘叫。
“我也想試試你壯不壯,不過看起來似乎還弱了點啊。”一副嘆息的模樣。
凌羽直接驚呆,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愕然問道:“前輩他…哪裡去了?”
守山老人帶着笑意說道:“你放心好了,他沒有事,只是被我打到九幽了。”
“什麼?被打到九幽下去了?”凌羽震驚的出聲道。被守山老人的話給驚住了,這到底是怎樣一個老者,平淡無奇,居然擁有如此恐怖修爲,將一個大活人生生打到九幽去了,不過只要沒事就好,也正好給南宮一一點教訓,省的他以後做事不靠譜。
“這石頭我可以給你。”守山老人突然說道。
凌羽微微驚訝:“前輩爲何願意將這石頭給我?”他相信對方如此做,必然有自己的原因,不然不可能不怪罪兩人闖入這裡還免費將石頭送出。
守山老人雙眼渾濁,佝僂着腰說道:“我壽元不多,將入黃土,留着這石頭塊也沒什麼意思,據說集齊九把可以打開一處遠古洞府,不過就算那裡有各種寶貝對我也沒用,我的修爲已非旁物可以相助了,本以爲研究這石頭塊可以參悟點他人之道,現在也算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留之無用,倒不如送你還能當個人情。”
理由竟是這樣,凌羽未曾想到,可是他仍然搞不懂,問道:“前輩說我氣運強大,不知什麼是氣運。”
壽山老人說道:“氣運是個綜合性的東西,也可以是機緣,也可以是根骨天賦,也可以是資質悟性,總之一個人如果氣運強大,修行之路會很順暢,不過你也不要高興,我看你氣運斑駁不齊,以後難免會遇到諸多事情。”
壽山老人很不簡單,知道很多,有自己理解的修道之路,凌羽虛心請教道:
“請前輩明示。”
守山老人搖頭說道:“氣運與天道有關,我也只能看透一點,如果真能推斷前塵往事,我還用在這裡等死嗎,一切都是未知,除非可以掌控天道,領悟諸天法則,不然一切皆是虛幻。”
凌羽心中略有遺憾,以守山老人的修爲都發出這樣感嘆,可見修真不易,如果不成仙,壽元終將有到頭的那一天,一切努力自然付之東流,到頭一場空,只能化作黃土一抔。
想到成仙,凌羽便藉機問道:“敢問前輩成仙是否可以永生?”
“永生?”守山老人似乎似在反問又像是在自問,
他喃喃道,“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永生,成仙也並非就是修道的極境,在仙界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修行無盡頭。”
凌羽輕念:“修行無盡頭,難道成仙都不能永生麼?那億萬修士所努力到頭來又換來了什麼,豈不是鏡花水月,夢幻泡影?”
“不一定!”
守山老人說出了這樣讓人驚訝的三個字:“傳言太古時候,有天驕修者,神通蓋世,法術無雙,且那時天地不同今世,修行速度很快,不屑飛昇,對抗天地法則,憑自己之力追求道之極境,最終破空而去。”
“那最終去了哪裡?”
“不知道!”守山老人的回答很決然,打破了凌羽心中的一絲期望。
“不過關於永生不死的秘密一直流傳於世,肯定是有所根據的,可惜老朽雖有心,但卻無力,一切努力到頭來竟是一場空。”壽山老老人的話很傷感,帶着看破紅塵的味道。
凌羽說道:“既然身爲修士,那就要一一直修煉下去,不修煉到盡頭,難以解開一切神秘面紗。”
“呵呵,你倒是心懷大志,若所有修者都像你這樣,九州修行界說不定會煥發出新機。”守山老人聽了這話忽然笑了起來,渾濁的雙眼似乎露出一抹異光。
而後突然說道:“這是一個亂世,我已經感覺到這一世不同尋常,羣雄並起,百舸爭流,肯定會出現許多天驕縱子,想生存下去不容易啊。”
“亂世,大世。”凌羽心頭驀地一驚,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說了,不知道在哪裡,他似乎模模糊糊聽到了幾次,均是關於這一世很不尋常。
所謂的“一世”便是一萬年,因爲修真界最高的天極境,修者壽元就是一萬年,所以有了“一世”這樣的說法。
“前輩可否算出這是怎樣一個大世,九州會出現什麼局勢?”
守山老人說道:“大世到來,天地動盪,局勢逆轉,水火不容,也許再現太古時期環境也說不定,是一個修煉的好機會,但亦是流血的歲月,這一切只是我胡亂猜測,前途未知,全有天道掌控,難以堪破。”
凌羽心中震驚,他會從守山老人這裡得到許多重要消息,在不久的將來九州要發生大變故,天地動盪,爭殺不止,雖然不能確定是否會發生這樣情況,但凌羽已經暗自想好要做好準備了,不然真的發生這種情況話,修爲不高難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