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和南宮一一口氣飛奔了很久,纔敢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人影也沒有,不禁鬆了口氣,還好,血袍魔修並沒有追來,不然結丹期修士,凌羽和南宮一根本抵擋不了,在不動用古符大家情況下只有死的份。
兩人剛稍微一停下,一聲冰冷聲音便傳來。
“我說了,你根本跑不了的,還是快點給我乖乖等死。”
話音一落,但見血袍魔修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天空之上,滿臉殺氣,而在他身邊居然拘謹着蘇雨晴。
凌羽眉毛一皺,這纔想起剛剛逃得太匆忙,竟是將蘇雨晴忘記了在那裡,當下冷道:“你想殺的不過是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血袍魔陰險的笑道:“我不管她和你有沒有關係,我只知道,你若是再敢逃走,我就立馬殺了她,不要懷疑我說的話,不然你會後悔的。”
說着靈力涌動,在蘇雨晴身體上出現一股黑色氣體,像是鎖鏈一樣將她狠狠束縛住,微微一掙扎,那些黑氣便像是跗骨之蛆束縛的更加緊了,她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蘇雨晴的修爲並不低,在雲海之巔凌羽就探測出她的修爲乃是築基後期,甚至快要踏入結丹期了,在這一境界的時間絕對要比周騰久,憑她都被血袍魔修給生生抓住了,凌羽直接推斷出血袍魔修很可能就是結丹後期的修士,距離地級境僅僅差一個境界,觸手可及,如此修爲,自然難以抵抗。
見蘇雨晴痛苦之色,凌羽心中頓時升出怒火,蘇雨晴本是來勸他回去,沒勸成不說連她自己都被抓住了。
凌羽喝道:“血袍魔修快放了她,你不過是想殺我,何必爲難一名女子,難道你覺得沒自信殺死我,所以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麼,也不怕天下修士恥笑你。”
面對凌羽的激將法,血袍魔修根本不在意,冷笑道:“小子,別想用什麼激將法,這對於我來說沒用,什麼天下修士,和老夫沒一點牽連,不過,讓我放了她也可以,你給我自斷經脈,如若不然,休怪老夫要狠心殺了這樣一個傾城美人兒。”
凌羽心中怒火一衝,不禁露出焦急之色,南宮一更是直接罵出了口:“老妖怪,你還要臉不,結丹期修士還怕築基期修士,有本事自己過來殺,威脅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給我滾!”血袍魔修突然出手,一巴掌將南宮一扇飛了出去,出手極其狠辣,把他打得吐血不止。
凌羽目露殺機,眼中滿是怒火,拳頭狠狠的攥了起來。
血袍魔修說道:“我要動手殺你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不過就這樣殺了你也太無趣了,怎麼能對得起幾年來我的辛苦追蹤,我要不費一點力氣,看你一點點自斷經脈,毀滅丹田,慢慢斷氣在我面前,就像一隻被烈陽暴曬的小魚一樣,努力掙扎卻逃不過天地的主掌。
“哈哈!”血袍魔修冷酷的大笑。
這笑聲一點點鑽入凌羽胸膛,他已經暗中以神識與古符建立起了鏈接,但若就這樣出手,就算可以重傷血袍魔修,可也讓蘇雨晴陷入到了一定危險之中。
凌羽不想讓一個相助過自己的女人因此而受傷,一路修行路走來,他不願意多欠別人人情,也不願意在心中留下遺憾,其他書友正在看:。
大丈夫,生於世間,不求頂天立地,但求問心無愧,凌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女人就這樣在自己面前,爲了幫助自己而損失什麼,他幾次想要動用古符的念頭都被狠狠壓制了下來。
“我給你十息時間,時間一到,你若再不動手,老夫言出必行,直接要了這女人的命,然後再好好折磨你。”
“十,九…”血袍魔修開始倒數起來,冷漠的聲音像是死亡的宣判。
凌羽內心在不斷掙扎着,是要直接動用誅仙古符,還是要自斷經脈,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凌羽眼神望去,只見被舒服在黑氣之中的蘇雨晴,努力的想要出聲說話,但是最終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臉上露出焦急之色,那一對眸子中傳達出的是阻攔之色。
“三”
“二”
“你還不動手嗎,難道真的要看我殺死她!”血袍魔修厲聲喝道,滿臉猙獰之色。
“噗噗…”凌羽終於做了決定,身體上的經脈突然鼓了起來,像是充血一樣,而後立馬斷裂開,口中直接噴出殷紅的鮮血。
他是一個血生生的人,有肉有骨,就算刀子架到他的脖子上,也不會爲了求生而陷害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
見凌羽竟真的自斷經脈,在黑氣中的蘇雨晴,溫柔帶着一絲看破紅塵之意的臉上露出了難言之色,不知是來自心底那一絲感動,還是感激,這感覺誰也說不清,但更多是不忍,她想衝出來,但血袍魔修太強大了,無法掙脫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凌羽被逼自斷經脈。
這種行爲等於在毀滅自己的道基,一旦經脈破碎,元神,靈力,丹田,肉身,等等一切都會受到傷害,輕則沒有數十年難以恢復,重則一生無法修行。
血袍魔修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嘴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彷彿覺得自己是主宰他人生死的王者,睥睨一切。
“哈哈,”他盡情狂笑,“小子,你倒是有情有義啊,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連等同於自毀修行之路的選擇都肯接受。”
凌羽臉色煞白,經脈斷裂的痛苦像是拿刀子狠狠的在刮骨頭一樣,而這刮是連續的,非一般人可以承受,他渾身是血,冷眼看着血袍魔修說道:“你我道不同,修仙之路亦然不同,即爲修真,去僞存真,返本歸源,連自己的本心都失去的人,如何能在修行路上走的更遠,雖然你修爲高於我,但若給我和你一樣的時間,我絕對可以超越你。”
血袍魔修鼻腔中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了,還來大言不慚教育我,全九州億萬修者,誰不知道,只有不惜一切代價努力修煉纔是王者之道,什麼本心,不要也罷,你現在掌控在我手中,對你而言,我就是主宰者,僅憑這些就夠了。”
凌羽渾身是血,經脈不斷被震斷,靈力波動也逐漸不穩定起來。
南宮一喊道:“傻小子,快點住手,難道你真的要毀了你自己不成,你自毀經脈等於是在找死,老妖怪輕易一掌就可以拍死你,說不定還不會放過那丫頭。”
凌羽不聽勸告,渾身散發着一波朦朧光芒,這些都是因爲經脈斷裂,靈力外放的結果,他渾身是血,慘不忍睹,幾乎快要斷氣,氣息波動很劇烈,也很虛弱,似乎隨時都能倒下一樣,但堅挺的身影讓凌羽始終沒有摔倒在地面上。
“我已自斷經脈,可以放了她麼?”
血袍魔修哈哈大笑,心中快感得到極大滿足,看着凌羽痛苦模樣,他覺得暢快淋漓:“既然我答應你的話,肯定是會放的,這點信用我還是有的,好看的小說:。”
見到凌羽這一幕,蘇雨晴的淡然眸子,悄然滑落一滴淚水,只見這晶瑩淚水像是包含了一個小世界,砰然破開,化作虛無,就像那心,一瞬間陷入到了無盡黑暗中。
一場不相識,一曲豪情語,一幕斷腸畫,一滴痛心淚。
血袍魔修用神識一掃凌羽的身體,發現裡面亂作一團,各種氣流橫衝,這種狀態可以斷定馬上就要死了,隨即收回神識說道:“哼,給你的人!”
說着黑氣瞬間一收,周身壓力一消失,蘇雨晴沒有朝凌羽衝來,而是突然出手朝血袍魔修殺去。
“小靈天訣!”她口中一喝,只見青色光芒自她雙手間飛出,像是星辰炸開,綻放萬千光芒,天地之間頓時充滿這青色光芒。
蘇雨晴五指一揮,但見這青色光芒立馬朝血袍魔修衝去。
“好強大的靈力,這是什麼法決,居然擁有這樣的神效。”血袍魔修驚訝的說道,但並沒有擔憂之色,他結丹後期的修爲,築基期的修士施展的任何法術,他完全不怕。
而此時在不遠處渾身是血的凌羽,臉上的萎靡之色頓時消失,雙眼中射出懾人殺機,體內混亂靈力竟然在剎那之間恢復正常,縱觀肉身,只是斷裂了幾條小經脈而已,影響並不大,只有耗費一點時間可以慢慢修復。
蘇雨晴凌羽是要救,而他也不會就這樣認命,凌羽故意耍了個心眼。
一年多前的時候,他體內的各種氣體突然暴亂,用了一年時間才齡期安靜下來,等於是被自己全部掌控,而在自斷經脈的時候,他故意引導太陰之氣,水靈之氣,還有風之力,神光等故意製作出混亂景象,且用神泉神光故意遮擋住本質,故意捏造出體內混亂景象。
神光的特殊地方不僅僅是可以洗刷肉身經脈,更具有神秘氣息,可以阻擋別人神識探查,他成功的欺騙過去了血袍魔修,唯一等待就是他放了蘇雨晴。放開的剎那,也就是凌羽要出手的時候。
而此時蘇雨晴出手攻擊血袍魔修,無疑爲凌羽的計劃錦上添花,分散了注意力,更加容易施展了。
他瘋狂運轉靈力,手拿一道散發着神光的符籙縱身便飛了過去。
血袍魔修逼退了蘇雨晴之後,猛然發現凌羽的身體居然是好的,心中一驚,怒吼道:“臭小子,你居然敢欺騙我,既然如此,我就生生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下地獄去吧。”
“血袍魔修,要死的人是你,你以爲你結丹後期的修爲就很厲害了麼,你喊我臭小子,那你又算什麼狗東西。”凌羽剎那衝來,完全悍不畏死的樣子。
遠處南宮一看的驚呆了,他想不通凌羽打不過爲何還要主動進攻,這不是完全找死嗎。
血袍魔修一掌拍下,翻天而下,遮蓋了蒼天,具有無與倫比的威力,逼近地級境的修士,所差的不過是渡人極丹劫,一旦渡過去就是另一個天地的強大修士了,其所展現的修爲法術,難以抗衡。
凌羽手握符籙衝那手掌直接印了上去。
“誅仙古符!”
他一聲爆喝,手中符籙脫手而飛,立馬綻放璀璨神光,照耀四面八方,宛如星辰月日,太古仙符的威力,比一般仙符的威力還要強大許多。
但是唯一的缺陷就是,一旦施展,暴露時間越少,符中所蘊含的道則則會快速流失。
在這剎那間,血袍魔修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心神大駭的喊道:“你怎麼可能會有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