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雖說蕭山的語氣奇奇怪怪,但王小膽沒多想,他還以爲蕭山不讓他抽菸,於是尷尬地收回手去,看起來心情很緊張。
去過警局,王小膽自然把於成放火一事說出來,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於成已經當場被燒死,屍體都擡出來了。
王小膽不相信,親自去停屍間看過,的確有一具黑焦的屍體,而且手指上帶着的一枚銀製戒指,也的確是於成所有。
但,王小膽就是有些懷疑,不相信於成如此輕易地死掉,而且內心深深地相信。
如此明顯的表情,蕭山心中暗道果然,於成很可能沒死,但王小膽卻不得不接受於成‘已死’的結局。
王小膽早就說過,於成是混社會的,他跟着於成,就是爲了想在道上混,這樣來錢快,可以更好地救治母親。
於成縱火殺人,這裡面有秘密,既然事情敗露,虎幫一定會想辦法彌補破綻,借於成的死來一招金蟬脫殼,並沒有那麼難。
以虎幫的威勢,影響警局某些人的決定,還是很容易的。
蕭山一猜就中,只不過心中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於成放火,目的何在。
既然於成放火,一定會小心謹慎,不可能引火燒身,更不應該讓人看到,王小膽看到於成,只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小膽,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蕭山問話從來都是單刀直入,尤其在已經確定某些看法的情況下。
“什...什麼事?”王小膽目光很複雜,他天生長着一張不會說謊的臉,表情完全將他出賣了。
蕭山輕笑一聲,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沉聲問道:“於成放火...是不是爲了殺你?”
這句話讓王小膽目瞪口呆,他什麼都沒說,可事實卻在蕭山三言兩語下,被剝離的一清二楚,彷彿他在現場一樣。
“山哥,你...怎麼知道?”王小膽完全猜不透,蕭山到底如何知道了他的秘密。
於成要殺之人,的確是王小膽,原因就是他看到了不該看的事。
“這麼說,你練武是爲了報仇!”蕭山輕輕一笑,一語點破王小膽那點心思。
王小膽很清楚,於成沒死,只是被警方刻意隱藏了事實,他知道自己沒有通天手段去影響規則,只能將仇恨藏在心頭。
找蕭山學武,無外乎是懷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態度,希望總有一天找到於成,親手報仇。
“不錯!我就是爲了報仇!”少年心性的王小膽,藏不住心裡話,被蕭山一激,頓時滿腔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我要爲我媽報仇,我要找到於成,將他碎屍萬斷。”
“我可以教你功夫,甚至可以幫你找到於成,但...你要告訴我,於成爲什麼殺你。”蕭山雙指交叉放在胸前,輕輕靠在沙發靠背上,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盯着王小膽。
王小膽哪能猜到蕭山那些複雜的心思,他一心報仇,一聽山哥要教自己功夫,脫口說道:“我那天晚上和朋友出去玩,喝多了準備回家,看到有幾個人鬼鬼祟祟,一時好奇就跟上...後來...看他們進入一座建築,沒過多久建築起火,還發生了爆炸。”
“哦?”蕭山心中一緊,身子向前探了探,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的地方...可是龍城實驗室?”
龍城實驗室只是民衆的統稱,它真正的名字應該是華夏中科院龍城第二神經科學實驗室,專門研究人類的腦神經,爲國家做出過很大貢獻。
如此神聖而偉大的地方卻被人放火燒掉,還死了不少科學家,簡直就是國家最大的損失,引起了舉國上下一致的悲慟和憤慨。
“對對,大家都是這麼說的!”王小膽快速點頭,他可不知道什麼實驗室,只是後來聽別人那麼說才清楚。
“你看清那些人的臉了?”蕭山繼續問道。
“有幾個看清了,不過等我想看的更清的時候,又來了一批人,兩批人前後腳進去,沒過多久,就發生大火,還發生爆炸。”王小膽將那天晚上所有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兩幫人?”蕭山微微皺眉,他想了想,掏出手機,翻開丁燦的照片,遞到王小膽眼前,“有沒有他?”
王小膽猶豫了幾秒,眼睛越來越亮:“對對對,有他,他就是第一批人進去的,和他一起,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歲數挺大,看樣子像是他們的頭,剩下兩人裡,有一個是於成。”
歲數挺大?
蕭山若有所思,馬上翻出歐陽奪的照片,指着他說道:“這個?”
“啊?對!山哥...他們的照片,你怎麼都有?”王小膽簡直詫異之極,自己每說一人,蕭山就掏出一個照片,像變魔術一樣,簡直太神奇了。
“第二批人呢?你看清楚沒?”蕭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
王小膽搖搖頭,陷入沉思,表情時而害怕,時而緊張,猶猶豫豫地說道:“第二批人只有兩個,全都蒙着面。有個人跑動的時候面巾掉了,他撿面巾的時候看到了我,那張臉很模糊,我不記得了...”
沒想到從王小膽嘴裡,竟然得到了關於龍城實驗室被燒案這麼多詳細的情報。
蕭山分析,刀客丁燦只是兇手,十有八九不知道火燒實驗室的真正原因,歐陽奪也僅是執行者,被利用的對象,從他們嘴裡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替罪羊而已。
真正的幕後黑手,或許就是第二批人所在,只要找到那兩人,大概就能解開火燒實驗室真正的原因。
只要解開火燒實驗室的原因,差不多就能查出背後是誰在耍陰謀,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階段。
第九禁區,三十六龍頭都有可能。
“如果見到那人,你還認識麼?”蕭山轉過頭,扭了扭脖子,沉聲問道。
“應該...能!”王小膽沉吟幾秒,在腦海裡翻來覆去地比對了半天,大概差不多覺得,遇到那人後還能記得,只是他的表情卻有些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