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又何嘗不知道樑正在利用他?可他走投無路,甚至被列入企業黑名單,以後步履維艱,除了投靠樑正,哪還有出路?
蕭山繼續給他吃定心丸,笑道:“我可以幫你和楚總求情,撤掉企業黑名單,徹底免除你的後顧之憂,如何?”
“真的?”李言心情一緊,雙眼陡然暴射出精光。
“不過...有一個小小的條件!”蕭山擠弄着手指,淡淡說道。
“什...什麼條件?”李言隱隱覺得這條件不簡單。
“其實也沒什麼,你寫一份聲名,就說做整件事,受到樑正誤導,是他出謀化策指引你去做的,很簡單對不對?”
“就這樣?”李言眼睛一亮,這也太簡單了吧,整件事本來就是樑正指示,自己拿了錢遠走高飛,說出實情,也不算出賣對方,仁至義盡。
“對!就這樣!”蕭山打個響指。
啪!
蕭山直接打開箱子,露出裡面一沓沓嶄新而整齊的大鈔。
李言一臉懵比,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一會兒看看蕭山,一會看看那些錢,喉結不停聳動,心裡正在進行天人交戰。
最後,面前那些錢終於讓李言下定決心,一拍桌子,像是有了底氣,惡狠狠地說道:“樑正那老東西,想讓我背黑鍋,沒門兒,老子不吃他那一套。”
“對對對,李經理就應該這麼做,可不能上了那狐狸的當啊。”蕭山嘴上帶着笑,心裡卻一陣鄙夷。
“就是就是!”李言搓搓手,就想拿桌子上的卡,箱子目標太大,他沒好意思直接上手。
“等一下!”蕭山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有事沒做完呢。”
“啊?”
蕭山掏出一頁紙,一張筆,還有一盒印泥,外加一臺手機。
“對對對,我來寫我來寫!”李言既然下定決心,老痛快了,拿起筆,刷刷刷寫了整整一頁,別提寫的多溜,那文采槓槓的,聲情並茂,法官看了都得哭。
咔嚓咔嚓!
蕭山順便照了幾張相,笑嘻嘻地收回手機。
對付這種人,絕對要全方面無死角做好準備。
“嘿嘿...現在...這些錢,我可以拿了?”
“別急,這張卡你可以先拿,現金的話,等你去勞動保障部說明情況,撤回申請,馬上兌現!”蕭山哈哈一笑,很開心。
“好好好!”
“在這之前呢,爲了打消李經理的疑慮,我代表中陽集團,和你籤一個協議。”蕭山拿出委託書,給對方看了看,證明自己受到總裁委託,有行爲能力。
這下子,李言更不疑有它,定是集團派蕭山與他接洽,如此一來,他的心放下一半,十分配合地跟蕭山簽了一份早就擬好的合同。
大體意思就是,中陽集團給李言兩千萬,彌補他的損失,雙方友好協商,糾紛到此爲止。
簽字畫押,李言心裡美滋滋的。
卻不知,蕭山的心裡只有冷笑。
對付這種白眼狼,蕭山狠的還在後面。
“好了,可以去勞動保障部了。”蕭山起身,伸個懶腰,笑道。
李言更急不可待,拿着卡,看了桌上那些錢一眼,忍着貪婪,跟隨蕭山,一起去往勞動保障部。
接下來的事,很順利,李言在勞動保障部說明情況,一切處理妥當,成功撤回申請,並且寫下保證,雙方再無糾葛。
兩千萬到手,李言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龍城,他可不想待在這裡,萬一被樑正下黑手,那可就糟了。
蕭山拿着李言寫下的一系列東西,馬上回到公司,來到法務部,讓他們立即起草文書,起訴樑正。
楚雪依作爲最後把關者,看到這份起訴書,直接蒙了,她一直想找到樑正的證據,可集團那一堆帳要是公佈出去,會引起很大麻煩。
沒有那些帳,要告倒樑正,充其量讓他賠錢了事,那可完全達不到打倒他的目的。
有李言這些證詞,啓動司法程序後,至少能讓樑正進去蹲上三、五年,大大出一口氣。
“這些...你怎麼弄到的?”楚雪依一臉呆滯,緊接着露出危險的神色,“你該不會去綁架李言了吧?還是說...用那兩千萬買來的?”
“嘿嘿,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就等樑正那老小子目瞪口呆吧。”蕭山神神秘秘地一笑,忽然說道,“對了,要是樑正來找你,提出用錢講和,千萬別心軟哦,記住了,往死裡要!”
一句話,讓楚雪依愣在當場,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山已經走出門外,消失無蹤。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樑正那老狐狸,怎麼可能來講和!”楚雪依哭笑不得,但她還是非常堅決地執行了法務部的決定,以中陽集團總裁的名義,起訴樑正。
這個老狐狸,既然你不仁不義,也別怪我不講多年情份,大家法庭上見吧。
楚雪依看似爲人不張揚,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監督法務部當天下午就將一紙訴狀遞交了法院。
剛好,法院有楚雪依的同學,怎麼着也要給點面子,當天下午下班前,就把起訴通知書,送到樑正手裡。
樑正最近說起來過的不太好,其實也不錯,至少在中陽集團股東大變動中,有歐陽奪頂在前面,他受到的損失很少。
現在,還不用管集團事務,雖說許多財產被凍結,但最後還不是要給他解封,他要慢慢地跟楚雪依玩。
“那個丫頭片子,敢跟我鬥,真是笑掉人的大牙!”長的挺周正的樑正,獨自躺在自家後院的小花園單獨的躺椅上,靜靜感受炎炎夏日裡傍晚的清涼。
搖搖椅,吹吹風,喝着小茶,一臉愜意,這種生活,基本就是樑正以後要追求的完美生活狀態了。
“等把楚雪依那個娘兒們搞臭,我就聯合幾個重量級老闆,收購一些中陽集團的股份,把集團掏空!哼!到時候看看中陽是誰做主。”樑正微微眯着眼,眸底深處兇光閃掠而過,一邊自在地做夢,一邊嘿嘿冷笑,表情透着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