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成竹在胸的笑,讓鍾元絕隱隱覺得不對勁,心臟忍不住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手機上有一段錄像,你可以看看。”蕭山說完,抓出手機,翻開相冊,點開一個視頻,朝鐘元絕晃了晃。
畫面雖不清晰,卻十分簡單利落,至少裡面的人物能讓我看清楚。
一個略歪斜的角度,正好拍到鍾元絕的側臉,他臉上的陰險笑意,都能看的很分明。
“怎麼可能?”鍾元絕徹底慌了,“那座樓上怎麼會有攝像頭?我檢查過好幾次,根本沒發現有攝像頭的存在。”
“嘖嘖,自己承認了?”蕭山撇撇嘴。
“你...”鍾元絕語塞,結結巴巴說不上話來。
蕭山一臉笑意,繼續說道:“這段錄像我完全可以等到你把我告到法院,然後出庭接受審判的時候放出來,到時候能造成什麼轟動?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那種場面何止是轟動,絕對是地震。
鍾元絕親自接手的案子,不知多少人盯着看呢,就算電視臺也會提前預約,保證能第一時間放給觀衆看 。
到時候蕭山放出這段視頻,如此清晰的聲音,就算傻子也能看出來,放火的主謀就是鍾元絕,甚至就連虎幫的虎爺都要受到牽連,就算林虎最終沒什麼事,也會被警方噁心噁心。
要是真發生這種事,林虎會放過鍾元絕嗎?
鍾元絕不僅要面臨牢獄之災,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瞬間想通這件事的鐘元絕,嚇的亡魂皆冒,心裡不斷狂吼,千算萬算,怎麼就沒算到在他頭頂竟然有一個攝像頭。
這件事,只能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連蕭山都沒想到,會有這樣一臺攝像頭,隱藏在那個地方。
從龍星調取當時附近的監控情況時,蕭山突然發現,有一個老舊的大樓陽臺上,架着一臺用來伺養信鴿,監視信鴿情況的舊式攝像頭,沒有紅外功能,卻因爲作用特殊擁有很強的拾音功能,年久沒有修理,位置有了偏移。
正是小小的偏移,讓它錄到鍾元絕與火狼的談話。
來之前,蕭山其實已經打定用強硬手段,讓鍾元絕屈服,卻沒想到發生這麼大的反轉,讓他頓時改變計劃。
“怎麼可能...”鍾元絕一臉苦澀和不可置信,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平時挺直的脊樑,越來越彎曲。
“呵呵,鐘律師,現在還有什麼說的嗎?要不要試一試?或許我們還能進牢子裡去做個伴呢?”蕭山笑道。
鍾元絕身體一顫,眼神慌亂之餘,慢慢看向蕭山,艱難地說道:“你想怎麼樣?”
“其實呢,我和鐘律師無仇無怨,沒必要打生打死的,對吧?”蕭山挑挑眉。
“對...”鍾元絕深吸一口氣,目光漸漸亮起來。
“既然如此,還是那句話,我們做一場交易,告訴我龍城放火案的主謀是誰?是誰在背後策劃了整件事,目的是什麼?”蕭山一字一頓,語氣陰沉。
聽到這句話,鍾元絕徹底愣在當場。
這副表情,讓蕭山目光一凝,對方果然知道些什麼。
慢吞吞站起來,蕭山一步步走近鍾元絕,笑道:“只要告訴我這件事,我保證將視頻銷燬。”
“你......你.......”鍾元絕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我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要強撐下去嗎?”蕭山輕嘆一口氣。
“我...”
忽然,藉着陽光反射,透過玻璃窗,蕭山看到對面大樓閃過一道光,心中頓時一緊。
“趴下!”蕭山心有所動,猛地吼道。
鍾元絕眼中一片茫然,不知蕭山突然發什麼瘋,而就在這短短的瞬間,一道沉悶的槍聲響起。
砰!
咔嚓!
槍聲幾乎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蕭山便看到鍾元絕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
譁!
蕭山躲在桌子底下,視線直接射到幾百米外的大樓樓頂,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沒。
呼!
蕭山看都沒看鐘元絕一眼,轉身朝門口衝去,速度快的驚人,連電梯都沒坐,從安全梯口一躍而下。
三十層高樓,蕭山僅用十幾米就到了樓底,然後如獵豹一般衝出大樓,飛快躍過街道,衝入對面大樓。
大樓四十八層,比鍾元絕所在的樓層高不少,居高臨下,自然看的很清楚。
殺手將槍收回黑箱子,快速朝樓下移動,表情沉穩,不疾不徐。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蕭山竟然這麼快就攔截過來,當他從樓梯間隙看到飛速上移的蕭山時,嚇的心頭一跳。
“怎麼可能?”殺手大吃一驚,扭頭就往回返,來到樓梯拐角處,掏出一把帶了消音的手槍。
“媽的!”
悄悄探下頭,看到蕭山越來越近,殺手緩緩伸出槍頭,瞄準了他所在方向。
砰砰砰!
連着三道悶響,在安靜的樓道里顯的異常清晰。
蕭山像是能預知對方開槍一樣,貼緊牆壁閃掉子彈,慢慢移出視線,與殺手有些驚慌的眼神對視在一起。
冷漠而充滿殺機的眼神,讓殺手心頭一顫,差點連槍都掉了,他從未看到過如蕭山一般冷咧如冰的眼神,彷彿僅憑一個眼神,就能把人的靈魂凍住。
跑!
此刻,殺手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被追到,他的命運一定會很悲慘。
嘩啦啦!
殺手連狙擊槍的箱子都扔掉不管,瘋了似地朝樓上衝去。
衝出通道,來到陽臺,殺手突然發現自己進入死路,四周通透,茫茫半空哪有逃生的路線,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他媽的!”殺手臉色鐵青,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雙手握槍,微微顫抖的手腕錶示他極爲緊張的心情。
呼!
一道人影從陽臺門口閃過,殺手毫不猶豫地開槍了。
噗噗噗!
幾道悶響,眼前卻一空。
蕭山在地上滾了幾滾,身形向前一躍,直接飛撲過來,擡手就是一拳。
砰!
血花四濺,殺手身子被蕭山一拳打出去好幾米,鼻樑骨都斷了,滿臉鮮血,牙更是掉了半嘴,慘不忍睹。
蕭山緩緩走到他身邊,一腳踢開手邊的槍,沉聲問道:“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