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節 出走莫公館
閉上眼睛又睜開,雙手也緊握成拳,使勁的攥攥。壓低了聲音說:“好了,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和您吵架!改天再說吧!”說着就要去開房門。
“莫少白你不準走!”司徒靜幾步衝到他的身前,用身子擋住房門口,怒瞪着他。
莫少白真的生氣了,要不是怕弄傷她,傷到肚子裡的孩子,他會毫不猶豫的推開她,他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呆下去。
“司徒靜你讓開!”不能動手,那就只能開口說話。
“我不讓,你沒有辦法向我解釋對不對。”司徒靜繼續冷笑着,“莫少白你倒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甜言蜜語的哄着我,讓我懷上你的孩子,轉過頭就去抱別的女人。口口聲聲的念着梓涵,像極了癡情的情種,可誰又想得到你左擁右抱,就像一個濫情的花蝴蝶,下流、無恥!”
“司徒靜!”莫少白再也受不住了,大聲的喊出她的名字,同時右手高高舉起,停在半空中。
司徒靜瞪大眼睛,倔強的看着他,用眼神控訴着莫少白。
真的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司徒靜,嘴巴竟是這麼厲害,罵起人來連髒字都不帶,就把人說得無地自容。
莫少白今天今時的地位,有哪個人敢如此對她。可偏偏這個一直被他寵着的小女子敢這樣,不僅如此,還口口聲聲的拿着梓涵的事情來刺激她。
“夠了,司徒靜你以爲你是誰,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我莫少白一個玩夠的女人罷了。還敢把自己與梓涵相比,你也配!”
一步步的逼向司徒靜,迫使她向後退去,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司徒靜吃了一樣。
“如果不是顧念着你肚子裡的孩子,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哪還容得你在這兒放肆!”直到司徒靜退無可退後背貼在了門上,莫少白才停住腳步,滿意的看到司徒靜閉上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時,竟冷冷的笑出聲。
“放聰明點記住自己的身份,恪守本份保住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把他生下來,這纔是你在我莫少白身邊立足的根本。我身邊的女人不只你一個,會生孩子的也不止你一個!把我惹急了,別怪我翻臉無情,哼!”莫少白狠狠的說完這句話,把司徒靜拉到一邊,拉開房門走出去!
只剩下司徒靜傻傻地站在哪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門外站着的三人自然是將屋裡人的對話全都聽進去,看着莫少白重重的甩上門,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就氣沖沖的回到自己的臥室,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白月後悔的拍拍自己的額頭:要不是自己提議要去吃飯,也不會出現現在的狀況。現在怎麼辦,少爺的事情已經進行到最重要的關頭,不可能半途而廢,那隻能委屈司徒小姐了,可她現在懷着身孕,能挺住嗎!這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孩子有什麼閃失,讓她如何向莫家過世的老主人們交待。
嘆了口氣,輕輕的敲敲房門:“小姐,小姐我可以進來嗎?”沒人迴應,白月看看旁邊秦媽一眼,後者示意她直接進去。
白月點點頭,轉動門把手,推門而進,卻嚇了一跳。
司徒靜正傻傻在站在門口,眼裡也沒有了眼淚,不知道整個人都在想什麼。
上前扶着她,白月輕輕地說:“小姐,咱們上牀休息一會兒吧,老這樣站着對孩子不好!”
見她沒什麼反應,與秦媽又對視了一眼,倆個人一起把她扶回牀上,幫着她躺好,爲她蓋上棉被。這一趟動作下來,也沒見司徒靜開口說一句話。
白月皺起眉頭,這個樣子,讓她們怎麼放心離開。轉頭看看周嫂,對她說:“周嫂,今晚你就留下來照顧小姐,記着有什麼事情,要立刻過來叫我!”
周嫂抹着眼淚點點頭:“好,月姐。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看着她的。”
嘆了口氣,白月對秦媽說:“秦媽咱們出去吧,讓小姐也靜下心好好的休息下。”
秦媽點點頭,正當倆人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司徒靜竟開口叫住了她們:“月姐,我明天要離開這裡!”就簡單的一句話,卻把在場的三個都弄愣了。
“小姐,你胡說什麼呀?”周嫂緊張的看看另外倆人:這倆人可都是莫少白的心腹,這要是傳到莫少白的耳朵裡,這小姐還有好嗎。
白月明白周嫂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點破她,只是對着司徒靜說:“小姐,你可不要再任性了。少爺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火上澆油?月姐你認爲我這是在火上澆油嗎?呵呵,不會的,現在他莫少白是巴不得我能自己離開,也省着他廢心了!你也可以去回他,不過明天一早就要幫我準備好,早飯不必爲我準備了。省着浪費了莫家的糧食!”司徒靜面表情,好像在說着和自己一點也沒有的事情一樣。
白月有些急了:“小姐,你這不是在耍小性嗎?明明知道少爺在氣頭上,您還樣,您……,哎,您就不能等少爺心情好,再和他好好的談談,聽聽他的解釋嗎?”
“解釋,哼,沒必要了!”司徒靜自嘲的笑笑:“剛纔他說的話,想必你們在外面也都聽到,你們認爲還有談的必要嗎?”
白月還想再勸勸她,卻被司徒靜打斷:“好了,月姐,我累了,想休息。”說着就閉上眼睛。
屋子的仨人都嘆了口氣,白月叮囑了周嫂一翻,扶着秦媽走出去。
周嫂看着牀上的司徒靜,也搖搖頭:這個小姐的性子竟是這麼倔,一點也不肯服軟。看老爺剛回來的樣子,還是很在乎小姐的,要是她大度一點,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男人,尤其是有錢人家的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正常不過了,這小姐,這是叫的哪門子真呢!
司徒靜也不想叫真兒,其實她也想像個沒事人似的,對所見所聞無動於衷,可她卻辦不到,因爲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餐廳見到那一幕時,她的心到底有痛。
莫少白的話確實是狠,但說得很對,自己在莫公館、在他的心裡什麼也不算上,充其量是一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哦,還有就是那個梓涵的替身!
短短的幾句話點醒了司徒靜,而這些日子以來的刻意討好、迎合所換回來的那點點溫柔、體貼,也都化爲了烏有。
她與莫少白在一起本就是一場交易,她也做好了不交付真心、就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的準備。但錯算了自己那骨子裡的高傲與尊嚴是否可以承受這一切。也好,今天就讓這場交易畫上句號吧。
白月站在莫少白的書房裡看着面前臉色陰沉的三少爺:“少爺,小姐沒回公寓,去了金曼婷小姐那裡,還有她把周嫂也譴回來了,她說……”白月說到這裡,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她說我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是嗎,還說以後與莫公館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對嗎?”莫少白冷冷的開口,臉色更加陰沉。
白月吃驚的看着他:“這,小姐確實是這麼說的,少爺怎麼知道?”
莫少白看看白月輕哼了一聲,冷笑着說:“她司徒靜有骨氣,哪裡受得了委屈。我昨晚說了那麼重的話,要是她還能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的話,就不是司徒靜了。不過……”緩緩的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白雲,冷酷的說:“不過她說結束就能結束了嗎,她也太高看她自己了。我一直以爲她夠聰明、夠隱忍看來也不過如此,這小小的事情就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那以後在我身邊呆得久了豈不是要被氣死!”
“少爺,您是說還要把小姐接回來嗎?”白月再次吃驚的看向莫少白,同時心裡也鬆了口氣。
莫少白轉過身看着白月:“當然了,月姐她懷得可是我莫少白的骨肉,我怎麼忍心讓他流落在外呢,當然如果司徒靜不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也不強求,只不過她與孩子也就不用見面了!”
白月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陪着笑說:“怎麼會呢,小姐也只不過一時氣昏了頭,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到時再生下個小少爺就圓滿了!”
“但願如此!不過月姐這些天我這邊要有些大動作,不能分心。她那邊你就多廢心,無論如何不能讓孩子有閃失!”莫少白說完頓了頓雙眼冷光一閃:“告訴司徒靜,如果孩子有個一差二錯,我饒不了她!”
“是,是少爺您放心,我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她們的”!白月看見莫少白的臉色,還有他說的話,嚇得連忙低頭應承。
揮揮手:“讓躍武他們過來吧,我有事情和他們商量。”說完莫少白重新回到書桌前坐下。
莫少白頭疼得很,昨晚白月將司徒靜要離開的事回明瞭他之後,他就想衝進司徒靜的屋子,把那個執拗的小丫頭揪起來,然後爆打她一頓。可又轉念一想,過幾天要和吳珍妮訂婚,司徒靜不在這裡正好,免得出現什麼自己控制不了的狀況。
哎,長到這個年紀只有對兩個女人束手無策:一個是梓涵,另一個就是這個司徒靜。倆個人的樣貌長得又如此相像,是老天故意整他嗎?
在馨蘭的家裡,曼婷與馨蘭都沒有去上班,司徒靜剛剛回來的時候把倆個人嚇了一跳,問大勇,他也是吱吱唔唔的不肯說。
後來,見小靜連周嫂都沒有留下,才知道是出了大事。
“小靜,那以後你準備怎麼辦,真的決定不回去了嗎?”馨蘭看着司徒靜,事實上這件事出了以後最難過的就是她,如果不是當初小靜爲了救自己與曼婷,事後又要幫忙把房子保住,或許現在小靜還是那個無憂無慮,像個仙子那樣的生活。而現在呢肚裡子還懷着一個,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回去?那裡又不是我的家,我不可能回去了。司徒靜自嘲的笑笑:“當初跟了他也只不過是一場交易,如今我耗費了我的青春、身體,他的情、債也算還完了!”
“可小靜,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別看平明曼婷大大咧咧的,可她卻問道了最關鍵的問題。呼吸一窒,司徒靜僵在那裡好半天,才勉強的笑出來說:“這個孩子以後姓司徒,你們也記下了,他沒有父親!”
倆個女孩相互看了一眼,還是曼婷開口:“你真的要這樣嗎,爲什麼不好好考濾一下,真的忍心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那你要我怎麼辦?他莫少白都說了我只不過是他玩夠的女人,他那兒已經沒我的位置了,要我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嗎?”司徒靜再忍不住了,大聲的喊出來,故自堅強始終沒有流下來的眼淚,此刻再也不受控制的淌下來。
“小靜,對不起,要不是當初爲救我們倆,你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小靜對不起!”馨蘭早已流下了淚,抱着司徒靜哭成一團。
旁邊的曼婷看着面前的倆個淚人,恨恨的說:“莫少白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司徒靜哭着給馨蘭擦擦眼淚,也把自己的眼淚抹乾淨,苦笑着搖搖頭:“我誰也不怪,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也早就告訴自己不要動真感情,可還是……,都怪我沒遵守遊戲規則,這樣更好解脫了。”
看到這樣的司徒靜,誰都不忍心再說一句話,去刺傷她。
讓白月意想不到的是,司徒靜離開的第二天,莫少白就把吳珍妮帶進了莫公館!
看着倆人旁若無人的親呢,白月想: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怪不得司徒小姐會那麼生氣,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會像司徒小姐那樣吧。
白月一向愛護、尊重莫少白,他的所有決定白月一向支持的,但現在白月突然間想:這次少爺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
算了眼不見心爲淨,到廚房找點事情去做吧!
不過還是謝天謝地,莫少白並沒把吳珍妮留下過夜,這多少讓白月還有周嫂的心裡好過一點。
“躍武,剛纔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本來想出了正月再與吳珍妮訂婚,但好像是這對父女等不及了!”莫少白坐在書桌旁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三個人說。
三個人裡腦子最靈活的白躍武微微的笑着說:“是呀,少爺,這個吳老闆可不像孫誠那個二百五好對付,你看這回怎麼辦?”
手指習慣性的在書桌上敲打着,莫少白看着白躍武突然間笑了:“躍武,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有什麼儘管說就是!”
“呵呵,少爺我哪敢呀!只不過是少爺心裡肯定是想好了,這還拿我們尋開心。”白躍武笑哈哈地說着,看來是心裡有底了!
莫少白哈哈的樂了起來,從書桌後面走出來拍拍躍武的肩,示意他們一起跟着自己坐在沙發上。舒服的往沙發上一靠頗爲得意的說:“咱們現在手裡的股份,再加上那吳老頭手上的超出他孫誠的太多了,咱們完全是穩操勝卷。既然這樣我也不想再等了,計劃了兩年多也等不下去了。”
白躍武什麼也沒說,只是摸着自己的兩撇小鬍子樂,而俊生和大勇倆人卻還沒有明白:這少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少爺,您的意思是……”俊生看着莫少白疑惑的問。
“躍武,你給俊生他們說說!”莫少白沒有給俊生解惑,只是看了眼白躍武,他所想肯定是和自己不謀而合的。
而此時的白躍武卻端上了架子,笑眯眯的就是不說。俊生倒沒說什麼,可大勇卻忍不住了,碰了下躍武:“武哥,你倒是說說呀,別賣關子了!”
“哎,着什麼急呀,真是!”白躍武瞅瞅他,也學着莫少白的樣子往後一靠,“少爺說等不及了,其實我也等不及了,應該到了收的時候了。現在咱們手裡的股份其實不用他吳老頭的也比孫誠多上那麼一點點,但爲防夜長夢多,咱們得先答應吳老頭的要求。極早的把婚事訂了,而且通過這個正式通知孫誠,咱們要開始下手了!”說到這兒,白躍武看了莫少白一眼,後者正閉着眼睛養神那,不過上翹的嘴角說明對自己的分析非常滿意!
這回大勇更不明白了,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越聽越糊塗:“武哥,我怎麼還是不明白呀?他孫誠要是知道了不就有防備了嗎,那咱們要想成事,不更難了嗎?”
俊生是個內斂的人,不愛說話,但也同樣用困惑的眼神看着白躍武。
“嘿嘿!”白躍武悠閒的從懷裡拿出雪茄盒,恭敬的給莫少白點上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美美的吸上一口吐出一個菸圈。
“就是讓他知道!他知道後必然會籌股想挽回他對運誠的控制,而我呢已經買通了幾個小股東,到時高價賣給孫誠。不過即使他得到這些股份也是白費了心思,因爲吳老頭的股份一到手,他就輸定了!
到時,咱們再暗中操作造成運誠嚴重虧損的假象,讓他孫誠血本無歸,只有死路一條!”白躍武拳頭一握,一臉陰狠的將這個計劃合盤托出。
莫少白這時優雅的翹起了二郞腿,看看還在迷糊的倆人輕笑了聲:“現在孫誠的資金並不充足,他要想買下那些股份勢必會借用高利貸,一旦運誠虧損你們說他還能怎麼樣?”
“可是少爺,孫誠他在澳門還經營了家賭場,資金怎麼會出現問題呢?”俊生想想還是有哪個環節不對,或是自己沒想明白。
白躍武拍拍他的肩笑嘻嘻的說:“俊生哥,要說功夫我比不過你,但要是說搞點陰謀這方面,你可是差得遠了!您忘了大爺和二爺他們了。二位爺早就把孫誠的賭場給端了,要不少爺和我能有這麼大的把握?”
看着目瞪口呆的俊生與大勇,莫少白嘆了口氣站起身:“你們倆個呀,在這方面還是要跟躍武學學。尤其是大勇,別整天想着和漂亮小姑娘約會,知道嗎?”
大勇傻呵呵的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反駁他:“少爺,我哪有?你別聽武哥瞎說!”
“瞎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些日子有事沒事的就跑去找那個金曼婷,怎麼看上人家了?”莫少白斜着眼睛瞅他:這小子,早就看出來了,還在那兒裝。
大勇聽見他這麼說再看他那眼神,立馬收了笑臉說:“少爺,也不是。是,是想打聽打聽司徒小姐的情況!”
“別唬我,司徒靜的事情自有月姐和周嫂,哪用得着你。”莫少白瞪了他一眼,他最恨睜眼說瞎話的人,不過這個大勇:“行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是該娶個媳婦了,那個金小姐人不錯,你們,交往着試試看吧。不過司徒那面,你也別太大意,多派幾個人過去,知道嗎?”
其實說來說去,莫少白還是放心不下司徒靜,尤其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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