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東方天才破曉。一縷煞白的微光斜穿客廳,沙發上一個身着牛仔服的健碩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柄血色匕首,一道道紅色氣浪順着刀鋒波動,寒氣逼人。
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道奇蝰蛇緩緩停在門口。客廳中的男子星眸明亮,看到車子到達。隨即收了匕首開門下樓。他動作輕盈迅捷,根本看不到匕首藏在了什麼地方。
兩分鐘之後,男子走進汽車。車裡的女人隨即開車,蝰蛇嘶吼着一路直奔飛機場。
十分鐘之後蝰蛇聽到機場大廳外圍,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機場內燈火通明。車門打開,一對穿着牛仔服的男女帶着墨鏡一起走進機場大廳。
“這邊走,我們不需要安檢!”
女子一笑,挽着男子的胳膊繞過安檢走進大廳。因爲很早,大廳中等飛機的人並不很多。兩人坐在空蕩蕩的候機廳,他們沒有注意到另外一個女人也沒有通過安檢來到了這裡。那個女人穿着一身幹練淡紫色衣服,手背上紋着一直紫色的鳳凰。
五分鐘之後,隨着提示登機的聲音。這些人一個個從入口魚貫而入,逐個登機。這對男女拿着機票一起走進頭等艙,男子耳朵裡塞着耳機,臉上帶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兩人坐好沒多久,飛機的螺旋槳轟鳴,整個飛機開始顫動着衝出跑道,飛向天際。
機場頂樓,範翎看着飛機離開,眼裡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消失。
“陸千,夢然,一路小心!”
範翎低聲自語,看看時間現在是六點半。兩個半小時之後飛,機就會抵達東京機場,接下來的一切就得靠陸千自己了。此時飛機已經成爲空中一個小點,範翎離開機場,開着道奇蝰蛇離開了這裡。
京城郊區的軍用機場,一架美製大力神運輸機巨大的螺旋槳急速旋轉。機組人員準備就緒,隨時準備出發。
遠處,一部勞斯萊斯幻影飛馳而來,後面還跟着兩部奔馳。三部車子一列在距離飛機一百米開外的地方停止。後面的奔馳車上,六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彪悍男子下車,守在車子周圍。
最前面的勞斯萊斯內部,以爲白髮老者坐在車座上。老者眼神中透出無盡的霸道力量,此人就是李瑞光。他對面坐着一個年前男子,細看來就是出現在凌芳餐廳門口的男子。
“記住你的任務,東瀛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我們的優勢已經衰減,林佑天可是我們獲勝的重要籌碼!”
老者沉重的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威嚴。這種強大的氣場面前,年輕男子的那點架勢顯得很小兒科。
“是!義父,孩兒一定不讓您失望!”
年輕男子回答道,我們不難知道他就是李翔風。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去吧!”
李瑞光深邃的眼眸中閃出一絲詭異,李翔風見狀心中一顫,隨即起身下車。很快,四個彪悍男子隨着李翔風一起登上飛機。李瑞光戴上墨鏡,看着飛機衝出跑道,直上九天。
搖起車玻璃,李瑞光對司機擺擺手,車隊立刻掉頭離開了機場。
早上九點,航班抵達東京。經過專用通道,陸千和蘇夢然一起走出機場。他們直奔東京郊區,一家洗車場。有一點不同,他們離開的同時,那個紋着鳳凰的女人,也出現在專用通道門口。她隨即上了一輛出租車,一路尾隨陸千他們而去。
幾乎是在同時,東京近郊的一處軍用機場,大力神飛機巨大的機身停在了停機坪上。飛機停止的同時,五輛奔馳S600列隊停在附近。一對穿着黑色西服的幹練男子們下車,筆挺的站在車子前面。這
座軍用機場的所有衛兵也列隊站在兩側,前面站着一個皮膚黝黑的軍官。
與此同時,一輛灰色的軍用客梯車,停在打開的飛機門艙地下。隨着升降機向上移動,最終停靠着飛機底部。四個男人一列走下飛機,爲首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白色衣服。
走下飛機,那些東瀛軍人畢恭畢敬的敬禮。目送白衣男子登上第一輛奔馳車,所有黑衣男子隨即上車,車隊很快離開了地處郊區的軍用機場。
“翔少爺,這些都是這次綁架事件的資料,您請過目!”
車廂裡,李翔風對面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說着,等待指示。
“這個我不需要看,你周雲峰可是這方面專家,比我看得仔細。說吧,怎麼回事?”
李翔風看都不看資料,隨即問道。
“兩天前,林佑天視察他在東瀛的公司。離開時突然冒出一夥劫匪,打翻他的保鏢劫持林佑天離開,至今杳無音訊。初步懷疑是島內右翼分子和山口組一起策劃的綁架。”
周雲峰清晰的分析着,李翔風卻一語不發。
“這麼說,整整兩天你沒竟然沒有絲毫人質的下落!”
李翔風的話令周雲峰不寒而慄,這很明顯是在責怪自己辦事不力。想道這裡,男子額頭汗如雨下,不時用手揩着。
“給你一天時間,務必查出林佑天的下落。否則……”
李翔風喝了一口水,冷淡的說。這語氣中帶着殺氣,周雲峰隨即點頭。
“是!屬下一定全力以赴!”
周雲峰很明白李家對待辦事不力者的懲戒,臉色煞白。
一路無話,直到車子停在了Parkhyatttokyo門口。中年男子下車提李翔風開門,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Parkhyatttokyo。
“先生你好,您的總統套房已經準備好了,我帶您去!”
剛走進門,一個長相甜美的東瀛女人走上前來對着周雲峰說道。
“你先走吧,記得,你只有一天時間!”
李翔風對着回過頭徵求自己意見的中年男子,甩出這樣一句話,四個人跟着服務員走進樓梯。
看着李翔風離開,周雲峰擦去一頭冷汗。安排隨行的人留下六個負責保護李翔風安全,周雲峰帶着餘下的人離開了。他可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一刻也不敢怠慢。
“我們來這裡幹嘛?”
下車之後的蘇夢然看着眼前一家招牌古舊,鮮有人來但卻照例營業的洗車場,皺着眉頭問身邊的陸千。
“很快就知道了!”
嘯天摘下眼鏡,拉着蘇夢然大步走進汽車廠。
“我找工藤義和!”
陸千帶着墨鏡,用一口流利的東瀛語對着眼前一個老者說道。老者聽到這句話,一語不發,緩慢走進洗車房內部。
“怎麼回事?”
一旁的蘇夢然有些看不懂,陸千並不回答,臉上帶着一絲神秘的微笑。過了一會兒,陸千低頭對着蘇夢然說道。
“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手!”
“動手?”蘇夢然更加意外,但他知道陸千辦事很有把握,點頭同意。
“啊!”
幾乎是同時,門後衝出十幾個東瀛漢子,手中拿着鐵棍氣勢洶洶的衝殺過來。嘯天微微一笑,將無名指壓在是智上,拇指壓在掌心,手指分開,高高舉起。這些人看到這個手語,隨即站在原地。
“千補佐,真的是你?”
爲首的一個人用東瀛語試探的問。
“如假包換,帶我去見你們會長!”
陸千用東瀛語回答,這個漢子聽到陸千的回答,臉上興奮的笑起來,恭恭敬敬的迎着陸千和蘇夢然走進內堂。
這座洗車場外面破破爛爛,內堂卻是十分奢華。完全就是一個東瀛特色的總統套房,內廳的小方桌旁邊一箇中年男子跪在華貴的攤子上,看到陸千進來一陣疑惑。
陸千隨手一揮,示意那個人離開。
“工藤會長進來可好?”
陸千故意將與其壓的很重,一種殺氣凌然而出。
“你是?”
工藤一臉好奇的看着這個穿着一身牛仔的年輕人,由於戴着墨鏡,他一時間沒認出來。
“看來國粹會日理萬機,連小弟都忘了!”
陸千隨即摘掉眼鏡,笑着面對眼前的工藤義和。
“千補佐,真的是你!”
工藤義和看到陸千隨即站起來,臉鞋子都沒來的穿就直接跑到陸千面前,拉着他的手熱情帶他坐在桌前。
“一別六年,爲兄只能零零碎碎得到你的消息。今日相見,實在是幸甚至哉!”
工藤義和激動地看着陸千,竟然把蘇夢然給忘了。半天才指着蘇夢然道。
“這位是?”
“我的姐姐。”
陸千笑着說,隨即對夢然說道。
“姐姐,你先回避一下!”
陸千對着蘇夢然道,反正她也聽不懂那些嘰裡呱啦的東瀛語,呆着無聊不如出去透透氣。
“我記得,千補佐可是孤兒!這姐姐,哦……美女配英雄!哈哈……”
工藤說着隨即開起玩笑來,立刻給陸千倒上一杯清茶。
“閒話不多說,陸千此來爲了一個人!”
陸千喝了一口清茶,微笑着說。
“哦?誰?”
工藤義和聽到陸千的話,隨即追問道。
“林佑天!”
陸千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工藤臉上現出一絲擔憂。林佑天的事自己當然知道,不過現在自己在山口組也基本屬於閒人。因爲現在的實際領導是高山清司,此人基本架空了雅庫紮上層的實力,明天還要舉行教父就職祭祀。別說是他,就是出獄不久的筱田建市日子也不好過。他擔心的是,陸千一個人的實力根本沒法和高山對抗。
“作爲兄弟我勸你不要參與這件事!現在的雅庫扎已經不是筱田建市的雅庫扎,是高山清司的!你一個人根本不會成功,更別說高山背後那些好戰的右翼勢力。”
工藤誠懇的建議着,嘯天微微一笑,心中已猜透七八,微笑道。
“我只要你幫我查清林佑天的關押位置,其他的事我自有辦法!”
“好!我幫你!”
工藤皺着眉頭回答。
“作爲報答,我會讓筱田建市重登雅虎扎教父。到時候你的勢力也會恢復,也不需要窩在這裡!”
陸千自信滿滿的說,工藤聽到陸千的話,隨即釋然的笑了起來。他了解陸千,這是一個言出必踐的漢子。有他幫助,挽回局面自然會多一些籌碼。況且陸千的口氣似乎胸有成竹,隨即冰釋了心中的疑慮。
“好!最晚明天我會給你消息。”
工藤爽朗的笑着,隨即喝下一杯茶。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見司忍(筱田建市),今晚你幫我安排一下!”
“沒問題,不過在此之前我會給你安排一次宴會,替兄弟你接風洗塵!”
兩人詳談甚歡,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