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罡嘴硬道:“我若是不交呢?”
“你拔刀吧。我讓你三招再出手,出刀必殺人!”
聶飛這麼說,李罡反而不敢拔刀。只是他現在下不來臺,真是騎虎難下。汗,從李罡額頭上冒出。
就在大家想看看李罡會不會拔刀之時,傳來一陣腳步聲。
“飛哥,我們把董律押來了。他想逃走,被我們看見。我們讓他來這裡,他反抗,我們動了手。”
大家紛紛轉頭看,並讓出一條路。
聶飛的手下,押着董律前來。一些人身上有傷,董律身上也有傷。
聶飛看着這十幾個敢站他這邊,出手對付董律的刀手,眼神充滿讚許。
以後他傳授刀法,只傳這十三人。
董律武功確實不弱,如果不是十三人圍攻他,他不會被擒。
十三人圍攻,十一人受傷,受傷程度不同,好在都沒有重傷。
而董律,只受輕傷。因爲腳上被砍傷影響他的步法,才讓他被擒住。
十三人將董律押到聶飛面前,將其按跪下。
“董律,我問你。下藥給小環,是你的主意還是有人指使。”
“是我自己的主意。”董律也是硬氣。他認爲牧剛會出手救他。
“既然你就是主謀,那我殺你就不算冤枉你。”
“你我同爲幫中兄弟,你殺我就是犯幫規!小環不是你的親人……”
聶飛抽出刀,道:“不用再說這樣的話,剛纔李罡已經替你說過,沒有用。”
“住手!”牧剛終於出現,大聲阻止聶飛。
寒光乍起。
聶飛收刀。
咕嚕,董律人頭落地。
無頭屍體撲通倒地。血從碗口大的窟窿裡流出,染紅地面。
好快的刀!
好狂的聶飛!
衆人皆驚,聶飛居然敢在香主面前斬殺香主的手下,何等猖狂!
李罡心裡如同有隻兔子在亂蹬,不知何時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後怕,聶飛出刀,他居然沒有看清!剛纔如果他對聶飛出手,他肯定會死在董律前面。
聶飛太強太狂,居然連香主也不怕,居然敢與整個坐口的刀手作對。李罡害怕了,他的內心在發抖。
牧剛怒得眉毛豎立,火氣壓而未發。
“聶飛,我說了住手,你爲何還要殺死董律!當我香主是假的嗎!”
他看着聶飛,看聶飛怎麼回答。
“香主,你開口的時候,我已經出刀。我的刀法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個字,快。這個快,讓我能在東鷹幫香主仲謀眼皮底下,在東鷹幫兩個精英刀手眼皮底下,殺死施高。”
“香主,你慢了一步。不過這樣也好,我殺死董律,挽回的是你的名聲。董律沒有你同意,擅自下藥給小環。這是在製造你和我之間的矛盾,我甚至懷疑,這是東鷹幫的陰謀。董律也許是東鷹幫的人,或者被東鷹幫抓住把柄,爲東鷹幫做事。”
“香主,東鷹幫死了一個施高,就少一個精英刀手。現在局面對我們天洪幫有利。如果你我內訌,得利的會是誰?只會是東鷹幫。請香主三思,不要中了東鷹幫的奸計。”
聶飛看到牧剛出來開聲,就猜到牧剛要保董律。他必須在牧剛喊完話之前殺人,否則場面就不可收拾,沒有迴旋餘地。
不殺董律,他就沒有威信。他的手下被害,他連兇手都殺不了,以後誰還會把他放在眼裡?別人要對付他的手下,就肆無忌憚。
可在牧剛明確要保董律後,他還殺死董律,就是逼牧剛徹底與他翻臉。董律是牧剛的人,牧剛必須保他。哪怕保不住,也要做個姿態。否則以後誰還跟他,他香主的權威誰信服?
所以,聶飛要殺董律,就要在牧剛說完話之前殺人。不管牧剛說的是什麼話,聶飛都要馬上出刀,不能有半點猶豫。
如果牧剛不保董律,那他殺董律就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牧剛想保董律,那他已經殺死董律,牧剛想保也沒得保,不用再和他對峙。此時牧剛也對他的手下有交代,不是他不保董律,而是聶飛出手太快。
聶飛殺完董律,再拿東鷹幫堵牧剛的嘴,給牧剛藉口,說是顧全大局,不再懲罰他。
牧剛被聶飛的話,說得陰晴不定。聶飛雖然給了他藉口,堵了他的嘴,但他心中不平、氣不順,念頭不通達!
“很好,聶飛,你夠狂。仗着有幾分本事,你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裡,此事我會稟報分堂,讓分堂審判。”
“勸你一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狂,總有人比你更狂。你強,總有人比你更強!”
牧剛轉身離開,李罡讓人和他一起,爲董律收屍。
房間裡,牧剛一個人生悶氣。蘇瓊一臉關心地走進來,爲牧剛倒茶。
“剛哥先喝杯茶,消消氣。”
牧剛接過蘇瓊的茶,一口喝光。還是蘇瓊體貼,懂得服侍人。他生氣不想倒茶,蘇瓊用她的溫柔,讓他喝茶消氣。
“那個聶飛,欺人太甚!”牧剛將茶杯放下,氣道。
蘇瓊再倒茶,獻茶說道:
“聶飛狂妄,自以爲武功高強,他不是自詡能在仲謀面前斬殺施高嗎?那就讓他再去殺一個東鷹幫的精英刀手褚海。他殺不了,正好可以打擊他的囂張氣焰。他若被東鷹幫殺死,就解了剛哥的氣。”
“若是他殺了褚海呢?那樣的話,他功勞最大,香主非他莫屬。你想要當香主,就沒辦法了。”
“他如果殺死褚海,我們就趁東鷹幫實力大損,將東鷹幫掃出柳門鎮。天洪幫獨佔柳門鎮,雖然聶飛功勞大,卻是在你英明領導之下。等你升上副堂主或者護法,再回來弄聶飛,豈不簡單。”
“何況,聶飛當香主,甘風心裡可不服氣呢。聶飛狂,你就把聶飛捧起來,捧得越高摔得越慘,這叫捧殺。或許,東鷹幫咽不下這口氣,派個護法或副堂主下來,暗殺聶飛,也有可能。”
牧剛仔細一想,這個確實可以。剛纔聶飛當他的面殺董律,他要聶飛去殺東鷹幫刀手的精英刀手,平幫中兄弟的怨氣,說得過去。
“來人!”牧剛喊外面守衛的親信。
蘇瓊則告辭出去。牧剛以爲蘇瓊不想在此與聶飛見面,點頭讓她離開。
“香主。”親信燒皮進來。
“你去叫聶飛來。”牧剛吩咐。
燒皮領命出去找聶飛。沒有看見他以爲已經離開的蘇瓊,從他身後進了牧剛的房間。
“你怎麼又回來?”牧剛看到蘇瓊。
蘇瓊使出媚功,雙眼波光閃閃。
“今晚是我去你那裡,還是你來我家?”說完,她伸出水蛇一樣的手,輕撫牧剛的胸膛。
牧剛沒能在小環身上釋放的邪火,頓時被蘇瓊勾起。他看着蘇瓊的俏臉,舔舔嘴脣到:“你來我家。”
“你要留門給我噢——”
“你早點來,今晚我要好好弄你。”牧剛的手做了個不老實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