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亭在御書房門口彎着腰候着,兩個時辰過去了,也不見皇上回來。
他伸着脖子不住看着,天色漸黑,才見皇上朝這邊走來。
走近了,歐陽少亭纔看到皇上身後跟着歐陽沐澤跟龍雲兒,他心裡有些打鼓,可是,表面卻驚喜的看着歐陽沐澤。
“兒臣叩見父皇。”歐陽少亭先是對皇上行禮請安。
“起來吧,都進來說話。”皇上的語氣也聽不出來他是什麼心情。
歐陽少亭又悄聲對歐陽沐澤說:“二弟回來了,真讓人驚喜。”再看着龍雲兒:“雲兒也來了。”
龍雲兒想起自己剛出城那天就被他的人迷昏了,若不是董天玉及時趕到,她現在說不定在哪自己都不知道的,若不是在皇上面前,她一定大聲質問他的,她強忍着,從鼻子裡哼一聲,算是對他的迴應。
歐陽沐澤微微一笑說:“讓皇兄操心了。”
說話間,都已經走進御書房了。
皇上揮揮手,後面伺候的宮女都悄然退下去,屋裡只留下一個霍公公。
看着龍雲兒的表情跟歐陽沐澤的話語,再看看皇上,歐陽少亭心裡又開始打鼓,可是,他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他做的事,他們不會知道的。
等聽到皇上的話時,歐陽少亭打了一個冷顫。
“歐陽少亭,你還不給朕跪下。”皇上冷冷的說,從他的眼神中折射出威嚴的光芒。
歐陽少亭撲通一聲跪倒在龍桌前,“兒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是兒臣做錯什麼了嗎?”
皇上冷哼一聲,指着歐陽少亭說:“死到臨頭,嘴還這麼硬,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孽障的?”
“父皇。”聽皇上的話音不對,歐陽少亭這才驚慌起來,俯下身子不住給皇上叩首。
“你可知罪?”
歐陽少亭擡起頭,故作可憐兮兮的說:“兒臣讓二弟一個人去邊城跟敵兵交戰,這是兒臣的不對,兒臣甘願受罰。”
龍雲兒見他的假模假樣,忍不住哧了一聲。
皇上看她一眼,問:“雲兒,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龍雲兒本來想把歐陽少亭迷昏自己的事說
出來的,可見歐陽沐澤不斷給她使眼色,只好行禮說:“父皇,雲兒只是被忠王的話感動的,他雖然人沒去邊城,可他的心時刻關心着慎王,讓雲兒被深深的感動了。”
這話說的太高明瞭,讓歐陽沐澤跟皇上都忍不住看着龍雲兒。
歐陽少亭趴在地上,尋思着今晚這人說話怎麼都陰陽怪氣的,難道知道自己做的事了?
他心裡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皇上嗯了一聲,又威嚴的看着歐陽少亭說:“老大,你說朕對你怎麼樣,你雖然比你弟弟上進,可是,你心術不正,朕絕對不能把江山交給你的,朕今晚就給你明說了這些,省的你再背後再搞什麼,現在來說說你私通敵國這件事,你說這事若是老二做的,你覺得該怎麼處置他?”
完了,歐陽少亭一下子冒汗了,他們果真都知道了。
“父皇饒命,兒臣只是想讓二弟多打幾次敗仗,讓父皇對他生氣,兒臣沒有別的意思。”歐陽少亭跟小雞啄米一樣,趴下不住給皇上磕頭。
“大膽,你這是私通敵國,你知道應該是什麼罪嗎?朕砍了你的腦袋都不足以平軍心的!……”皇上指着歐陽少亭說。
歐陽少亭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額頭碰到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皇上越想越來氣,又見老二沒有上前求情,厲聲喝道:“來人,把忠王帶下去,關到地牢,明日砍頭。”
歐陽少亭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就要死了嗎?
歐陽沐澤心裡再做天人交戰,歐陽少亭的罪確實是可以賜死的,若是因爲他的通風報信,而使邊城失守的話,使那麼多的士兵兄弟都無辜枉死,他就是死一百遍都不足以解恨的,可是,他是自己的大哥,父皇真的要砍了自己兒子的腦袋,還是故意做給他看得?
龍雲兒一聽卻被嚇一跳,皇上要砍了歐陽少亭的腦袋,不會真真的吧,他雖至死,可是,他畢竟是皇上的兒子,皇上現在在氣頭上要砍了他的腦袋,可明天回過來神,說不定會後悔,那時,後悔就晚了的,爲了不讓皇上以後,後悔,她要爲忠王求情。
歐陽沐澤沒動,可龍雲兒卻跪下對皇上說:“父皇,忠王雖然罪
不可恕,可也不至死,請父皇饒了他吧!……”
皇上很滿意的看着龍雲兒,還是這個自己選中的兒媳婦知道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不會真的忍心砍了自己兒子的腦袋,其實忠王對她做的事,皇上全部都知道的,他就是想看看,老二兩口子對老大能容忍到什麼程度的。
歐陽沐澤見狀,也上前跪倒說:“父皇,兒臣也覺得大哥雖然有罪,可他也說了不是想私通敵國而是想對我有意見的,這罪就小一半了,父皇你責罰大哥就可以了,不要殺他。”
皇上點點頭,對跪在地上的歐陽少亭說:“老大,你聽到沒有,老二是怎麼爲你求情的,說你是對他有意見的,這麼大的事情到他嘴裡,卻變成你們兄弟之間鬧彆扭的,可這事還要對大軍的所有將士做個交待的,所以,朕宣佈,將忠王降至郡王,將忠王府改爲郡王府,責令郡王歐陽少亭出一百擔大米,十萬兩白銀交至大軍處,這也是對郡王的處罰。”
歐陽少亭一聽不要砍他的腦袋,也不要會坐地牢,所以他也不管什麼責罰不責罰了,趕緊趴下去磕頭。
“謝謝父皇不殺之恩,謝謝父皇不殺之恩。”歐陽少亭不住的說着。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說:“你還是謝謝你的二弟跟雲兒吧!……”
皇上說完,看着霍公公問:“晚膳準備好了沒有?”
“啓稟皇上,已經準備好了。”霍公公見皇上的心情還沒受大皇子影響,趕緊行禮回答。
“沐澤,雲兒,陪朕用膳去。”皇上站起來對歐陽沐澤跟龍雲兒說。
大家都走了,剩下歐陽少亭一個人還跪在御書房冰冷的地上,直到霍公公前來告訴他可以回去了,他才囉嗦着站起來,嚇得屁滾尿流的離開了。
很晚,歐陽沐澤跟龍雲兒才從皇宮出來,陪皇上用過晚膳後,他們又去後宮見了皇太后跟皇后。
當今皇后是歐陽沐澤孃親的妹妹,歐陽沐澤孃親病逝後,歐陽沐澤還小,皇后自告奮勇進宮照顧他,被皇上看中,先是選爲貴妃,接着先皇后病逝後,就封她做了皇后,她視歐陽沐澤爲親生兒子的,所以她也是一心希望歐陽沐澤能夠登上皇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