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只見張人聞起身在書房中來回走動了一會,然後扭身對蕭夜天說道:“同志們都能在功德碑上留下名字,我這個書記怎麼能夠沒有呢,我也捐建一萬塊,剩下的缺口再由你負責。”
“張叔,思路一打開,你就變機靈了呢。”蕭夜天笑說。
“嗯,此法可謂一舉兩得,因爲我也捐建了的緣故,不僅能打消這些送禮之人的顧慮,而且還能影響其他人從事這一公益事業。”張人聞說道。
“還有一得,那就是能樹立你清正廉潔、熱心公益的高大形象呢。”蕭夜天說道。
“嗯,確實是的,就按你說的辦。好了,夜天,我們吃飯去,我現在心情大好,你得陪我喝酒。”張人聞說道。
“張叔,我還得開車回蕭家村呢。”蕭夜天苦着臉說道。
張人聞“呃”了一聲後說道:“那好吧,就陪我和一杯紅酒,之後我自個獨酌好了。”
“這還差不多。”蕭夜天說道,隨後兩人走出了書房。
飯後蕭夜天就告辭離開了,等他一走張妻就忙問張人聞怎麼樣了,張人聞將蕭夜天建議的解決之道告知,張妻的臉色馬上黯然並嘆了口氣,顯然仍放不下那到手的二十幾萬巨資。
見狀,張人聞重重的“哼”了一聲並很不客氣的怒斥道:“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是我重要還是錢重要。”說完就拂袖而去,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任憑老伴如何叫喚哀求就是不開門。
而張人聞之所以會如此果決的做出這等正確的決定,原因有二:一是他才四十幾歲,仕途還很長,不能因爲錢財的問題給折戟沉沙了,而且他在蕭氏農莊也有乾股,將來也不擔心缺錢;二是他似乎有些明悟,那就是今早發現的留書可能是蕭夜天留下的,他能夠收集到紫東縣原副書記王道元的違法證據,自然也能查到他張人聞的身上,蕭夜天如此良苦用心讓他警醒了。
蕭夜天是於下午三點左右回到了蕭家村,見老爸已經午休起來在客廳裡喝茶,遂上前問起年前農莊是否派發過紅利或過年慰問金之事,蕭少華“呃”了一聲後茫然的問道:“農莊還在擴建,有這麼快派發紅利嗎?”
蕭夜天哭笑不得,然後說道:“紅利可以不用發,但這大過年的怎麼也得表示一下啊,多少無所謂,這是我們華夏的傳統啊。”
“那...那我今天下午馬上補發。”接着,蕭少華起身說道:“我有各位股東的銀行賬號,我現在就去鄉里信用社給他們轉賬。”
“還是我去吧。”蕭夜天說道。
“嗯,你等會,我把公章和轉賬支票給你。”蕭少華說道,隨後就進裡屋去了。
在前往鄉里的途中,蕭夜天分別給曹寶清和馬庫斯兩大股東打了個電話,把派發慰問金之事和他們商量,馬庫斯說由蕭老弟自主決定即可,而曹寶清則笑話他不適合做企業的管理者,連這等大事都忘了。
蕭夜天鬱悶的說道:“曹姨,你咋就不提醒我一下呢?”
“我以爲你會記得,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沒有這覺悟。”曹寶清笑說。
“我很忙啊,今天上午還到縣裡送禮呢。”蕭夜天說道。
“給以前的領導?”曹寶清問道。
“不是,是若水的親戚們。”蕭夜天說道。
曹寶清“呃”了一聲後問道:“這麼說你和若水的事算是定下了?”
“曹姨,什麼就算是定下了呢,從我重新和若水在一起的時候就定下了,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蕭夜天說道。
曹寶清呵呵一笑道:“這難說,我聽說你和郭振的女兒也有一腿吧?”
“呃,曹...曹姨,這...這是你這樣有修養的人能說的話嗎?”蕭夜天驚愕道。
“呵呵,你是我外甥,和你說話我沒什麼顧忌的。”曹寶清說道。
“好好好,不和你說了,再說下去不知你又會說到哪裡去了呢,我在開車,就這樣吧。”說完蕭夜天就立馬掛機了,而曹寶清則在那頭一會望着手機,一會望着正在看電視的女兒水清清,眼中的情緒甚是複雜啊。
母女倆似乎有心電感應,水清清很快就發現了老媽的異狀,想到剛纔老媽是在和夜天哥哥通電話,以爲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遂走到老媽身邊關切的問夜天哥哥怎麼了。
曹寶清一愣,接着苦笑道:“他能有什麼事,過的好好的呢。”
“媽,哪你剛纔怎麼那副表情啊?”水清清愕然問道。
“我有什麼表情啊?”曹寶清問道。
“貌似很鬱悶、很糾結的樣子啊。”水清清說道。
“哦,你是說這個啊。”接着,曹寶清解釋道:“我是鬱悶你夜天哥哥不是優秀的企業管理者。”
“怎麼回事啊?”水清清問道。
曹寶清遂把農莊忘記派發過年慰問金之事說了下,誰知水清清竟然嗤聲道:“媽,你這也太武斷了啊,夜天哥哥又不負責管理農莊,他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呢,他身在官場,只要會做官就行。”說到後面,水清清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見狀,曹寶清的心更加糾結了,沒想到女兒竟然迷戀蕭夜天這傢伙到這種程度,頓時甚是後悔自己介紹她和蕭夜天認識了,心中大有自食苦果的感覺,但她不能在女兒面前表露出來,繼而轉移話題道:“你爸怎麼還沒回來,你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在哪?”
“媽,這還用問嗎,老爸自然是在學校圖書館裡看書或查資料啊。”水清清說道。
“你爸這人也真是,四十幾歲的人竟然像個老學究似得。”曹寶清嘀咕道。
“誰叫老爸是文人呢。”水清清挽着老媽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唉,真拿他沒辦法,不過你還是打電話催他一下,總不能這過節的晚飯都由我們母女倆來做吧。”曹寶清說道。
“好嘞,我這就給爸打電話,要說老爸雖是文人,但他做的菜確實比你做的好吃。”說完水清清就跑開了,曹寶清一愣後想“教訓”她都來不及了,只得望着調皮的女兒無奈搖頭。
蕭夜天來到鄉里,將車停放在了信用社門口,下車時卻見該網點一男性工作人員正準備關門,遂問道:“同志,這麼早就下班關門了嗎?”
該工作人員一愣,接着說道:“是下班了,今天不辦業務了。”
蕭夜天“哦”了一聲,本想上車離開,忽聞營業廳裡面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不由的查探了一下,卻發現該網點並未打烊結賬,再看看時間才三點半左右,遂不悅的對那名仍在關門的工作人員說道:“貌似你們這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吧?”
“差不多要下班了。”那名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的擺手說道。
蕭夜天虎着臉說道:“開門,給我辦業務。”說完徑直從仍自半敞着的大門走進營業廳。
那名男性工作人員一愣後立刻大叫道:“站住,你想幹什麼?”並追趕了上去。
“我來辦業務。”蕭夜天扭頭瞪了他一眼說道。
“混蛋,這是銀行,你想搶劫嗎?”這名工作人員不知是不是吃了火藥,火氣很大,竟然說出了這等在蕭夜天看來是“天理難容、大逆不道”的話來。
蕭夜天一愣,對這傢伙給自己無端安上了這等罪名甚是惱火,擡手扇了他一巴掌,立把他扇翻在地,並居高臨下俯視着他喝道:“你的狗嘴別亂咬人,信不信我馬上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