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族人的最大特徵,便是擁有一雙能夠催眠操縱妖獸的青白眼,稱爲蛇神之瞳,就如同先前在丹藥室,你所看到的那樣……
倩兒因爲擁有神女族的血脈,見到那聖女之骨時,纔會產生共鳴。”
司空振無視李邪的驚訝,繼續說道。
李邪身形微怔,不過片刻,神情就恢復如常。
“司空老師是神女族的族人,那麼司空院長您,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李邪問道。
司空振搖搖頭,“倩兒她的母親是神女族人,也是我的第二任妻子,我們結合以後,生下了倩兒。”
李邪點頭,“那麼這截聖女之骨就是司空老師母親的屍骨,怪不得我從這斷骨中見到的神秘女子,與司空老師長相極爲相似。”李邪恍然大悟。
“你……你見着倩兒的母親了?”司空振有些激動,聲音顫抖道。
李邪點點頭。
司空振目光哀傷,長嘆一聲,而司空斛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邪思忱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司空院長,既然司空老師是神女族未來的統領者,爲何您不將她送回神女族去呢?”
司空振搖搖頭,“此間緣由複雜,不便向你提起。”
“也是。”李邪呵呵一笑,“不過怎麼說呢,這種事情總歸還是屬於司空家的秘辛,就算是我見過了這聖女之骨,您也不必如此輕易地告訴我吧?”
司空振聽了,目光有些奇怪,在李邪身上流轉了片刻,才長吁笑道:“你的心性,真難想象你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李邪笑了笑,不置可否。
大概因爲他的體內融有金翅妖虎王的血液,所以纔會被這截聖女之骨所影響,將其收藏,繼而發生了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
至於司空振是如何跟神女族的人搭上關係,而這聖女之骨又爲何會出現在傲雲國,然後陰差陽錯到了他的手裡,就與他無關,他也不想多問。
“司空院長,既然這聖女之骨乃是司空老師母親之物,小子不敢私藏,就交還給司空家吧。”李邪淡淡地說道。
司空振微笑點頭。
“李邪,倩兒她性格孤僻,不喜與他人相處,從小到大也沒什麼朋友,但我聽說,她曾經跟着你進過蠻獸森林,也因爲你的緣故,成爲了塵老的門生。
你們倆的關係,應該絕非師生這麼簡單吧?”
李邪聽了,嘴角一陣抽搐,淡淡道:“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司空振大笑了兩聲,說道:“好好,既然你們是朋友,那我希望你能夠好好保護倩兒,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保護?”李邪疑惑道,“司空老師是院長您的女兒,城主府內又多有高手,何須我這個小子來保護?”
司空振打了個哈哈,轉身走到一間書架前,挑出了一本武技,遞給了李邪。
“這是黃級上品武技,凝冰劍訣,練至大成可媲美玄級下品武技,送給你練練,就當是你對此事保密的報酬。”
李邪一愣,也不客氣,接過武技,拱手道謝,不卑不亢。
司空振還想說什麼,只聽密室的石門咚咚地響起,司空斛上前開門,一下人站在門口,恭敬道:“老爺,三小姐她已經醒過來了。”
司空振點點頭,對李邪說道,“咱們出去吧,切記保密,就連倩兒她本人都不能透露半點。”
嗯?難道司空倩本人不知道自己擁有上古蛇靈體質,是神女族人?
李邪疑慮一閃而逝,跟着司空振二人來到了議事大廳。
此時,司空倩正站在大廳內,準備離開,當她看見司空振身後的李邪時,驚愕道:“李邪,你怎麼會在這?”
李邪撓撓頭,“你先前暈倒了,我跟司空院長一起把你送回來的。”
司空倩恍然大悟,“對啊,你拿了一截斷骨給我,我剛要好好研究上面的裂紋,結果不知道爲什麼就失去了意識……
呃,那我們趕快回丹藥室去,再給我一個時辰,我一定把那東西的來路給你弄明白!”
李邪一陣無語,這女人就是神經大條,只要遇到丹藥靈寶方面的事,就一刻也閒不下來。
司空振緩緩走來,溫和道:“倩兒,你先前暈倒了,就留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司空倩聽了,臉色立馬變得冷冰冰,極爲冷漠,“不用,我已經沒事了,馬上走。”
李邪也賠笑道:“司空老師,你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就在家休……”
“閉嘴,你不走,我先走了。”
司空倩突得發起火來,轉身就走,讓李邪有些措手不及,暗道,這女人怎麼回事?!
而司空振更是一臉無奈,無話可說。
這時,先前那被李邪教訓了的孫尉站了出來,拱手道:“城主,小姐孤身一人恐不安全,就由我護送小姐回學院吧。”
“不用。”司空振擺擺手,轉而對李邪說道,“李邪,就勞煩你送司空老師回學院了,要保證她的安全。”
李邪點點頭,轉身跟上司空倩。
而孫尉很是尷尬,瞥到李邪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怨恨和嫉妒。
等人都散去,議事大廳中只剩下司空振兄弟二人,司空斛才聲音低沉道:“老二,我越來越不懂你在做什麼了,既然你要把關於神女族的事告訴李邪,爲何又不說出事情的全部真相……”
司空振搖搖頭,語氣滿是悲切,“大哥,我也是身不由己,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能控制的範疇,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而李邪是唯一一個跟倩兒走得比較近的人,希望我沒有看錯他。”
“這小子年紀輕輕,劍術天賦和心性都是極好,我相信他!”司空斛讚賞道。
“呵,大哥你素來對劍術方面有天賦的人極爲欣賞,這我是知道的。
李邪這小子,原本在天肅學院是個修煉廢物,不知道爲何,這一段時間,修爲突飛猛進,膽子也大得可以,前幾天的比武直接把王羅兩家都給得罪了。
說起來,就連我啊,都有些摸不透這傢伙的心性。”
司空斛點點頭,“這種人最難掌控,但卻適合交朋友,我們可以再觀察他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司空振嗯了一聲,坐到一張椅子上,咂了一口茶水,嘆道:“算算日子,婉容和戰兒應該也快回來了,唉,這家裡,恐怕又安寧不了了。”
姜城的石路上,李邪追上司空倩,與她並肩同行。
他側目過去,只見司空倩臉色冰寒,面無表情,宛若一尊冰山美人,讓人敬而遠之。
李邪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陪着司空倩走着,直到司空倩實在忍不住,氣鼓鼓地問道:“我昏迷的時候,那人跟你說了些什麼?”
“那人?你說你爹啊……”
李邪故意不看司空倩,故作正經道:“嘖嘖,你昏迷的時候,你爹跟我說了你好多糗事,包括你小時候尿牀啊,偷吃別人家東西啊……”
“你胡說!”司空倩氣得一陣翻白眼,這臭小子,她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