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作爲朋友的身份出現在這裡,還是敵人?”水波千雙的語氣冰冷無比,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只要冰河給出的答案是敵人,無論徐寒阻止與否,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擊殺冰河。
冰河沒有猶豫,口中傾吐二字:“敵人。”
咻!
風聲厲嘯,劍光乍現。
鏘!
雙生寒蛇與藍閃蝶在冰河咽喉前一寸位置交鋒,兩把劍魂微微晃顫着,驚人的力量在劍與劍之間傳遞。
“既然是敵人,那就別怪我取你性命了。”水波千雙冰眸中閃爍寒光,寒毒之氣順着冰河的劍魂蔓延而上。
“千雙……”見狀,徐寒上前一步,想要勸阻,卻見水波千雙向他投來冷咧的目光。
“徐寒,不要阻止我。”說完,水波千雙的目光便移向冰河,帶着一道凜冽的殺機。
而冰河卻沒有看着水波千雙,他凝視着徐寒,緩緩開口:“徐寒,別怪我無情,這是莞兒小姐的意思。”
“莞兒?”徐寒不由地眉頭一皺:“是她要你與我爲敵嗎?”
冰河沒有直接回答,“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徐寒,你殺了府主,理當償命。”
“冰河,無論你我之間有什麼仇怨,眼下大敵當前,你我聯手纔是明智之舉。待你我覆滅血夜府,再來一決高下難道不可?”徐寒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莞兒的意思。不得不說,冰河實在太不理智,就算他能報得了仇,也過不了夜王那道險關。
“可是,莞兒小姐等不了。”冰河搖了搖頭:“她一定要冰河爲府主報仇雪恨。”
“那就不要廢話了。”這時,水波千雙身子一扭,像蛇一樣靈活地閃開,接着一劍斬向冰河的腰際。
冰河的劍魂突兀地消失,又突兀地出現,再次擋下一擊。
水波千雙面不改色,抽劍,又刺,劍法奇快。
冰河藍閃蝶劍魂的特性再次發揮出來,劍魂就像穿梭了空間一樣,藍光一閃便架在了水波千雙的劍魂前。
突然,水波千雙左手也抓住了雙生寒蛇,雙手一左一右,而後猛地一分。
噌!
冰河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訝,水波千雙的劍魂竟然一下子變成了兩把!
“受死吧。”水波千雙的冰眸中不摻半點感情,兩把寒蛇劍魂同時斬向冰河。
轟!
就在這時,一把巨大的骨劍墜落下來,砸在水波千雙與冰河的中間,阻斷了水波千雙的攻擊。
“什麼人?”水波千雙眼眸轉過,冰質的面龐上籠罩着一層寒霜。
徐寒頓時咬了咬牙,“骨天王……”
然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止骨天王一人,貪狼天王和劍天王也相繼現身。
頓時,徐寒似乎明白了什麼,詫異地看着冰河:“冰河,難道你……與血夜府勾結?”
冰河沒有回答,目光下意識地迴避了。
看到冰河的反應,徐寒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沒想到,你竟會爲了報仇做到這一步。”
“不光是你,冰河自己也沒想到。”冰河像是在嘆氣。
“這也是莞兒的意思?”
“不要問了,徐寒,你我……”說着,他的眼眸中帶着一絲感傷:“你我已經不可能再成爲朋友了……”
徐寒惋惜地嘆了一聲:“冰河,你真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你仔細想想,莞兒是這樣的人嗎?”
冰河還沒回答,貪狼天王突然發出一陣嘿笑:“徐寒,連夜王都沒想到你的進步會如此迅速,嗜血天王和殺戮天王竟會一起栽在你的手裡,不過,你也只剩下今天了。”
徐寒淡漠地掃了他們一眼,“夜王沒有來?”
“對付你,不需要夜王出手。”劍天王冷冷說道:“雖說你的劍魄覺醒了,但你的劍修比楓無涯低多了。”連楓無涯都被夜王輕易擊敗,夜王不把徐寒放在眼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嘿嘿……”貪狼天王詭秘一笑,“那個暴躁的傢伙早就說過了,劍使是個隱患,能爲我們所用,確實如虎添翼,可一旦與我們爲敵,就是最讓人頭疼的禍害,現在,這個擔心已經成爲了現實不是嗎?”
那個暴躁的傢伙,徐寒想來覺得應該指的是暴君天王。不過,貪狼天王所言的確不假,當初若真對他下了殺手,暴君天王、嗜血天王和殺戮天王都不會死。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劍天王冷冷地瞥了貪狼天王一眼,“今天,就是我們將功補過之時。”
“嘿嘿,我可不記得我當初有贊成留下這傢伙。”貪狼天王一臉玩味地看着劍天王,“當時提議留下徐寒的人可是你和骨老,要補過也是你們補過,我只是奉夜王之命行事罷了。”
“隨你怎麼說都好。”劍天王沒打算和他爭辯,右掌微微托起,兩把精緻短小的劍魂便浮現於掌心之上,一冰一火,緩緩旋轉。
劍天王的劍魂很特殊,他是先天雙劍魂的強者,而且是冰火雙悟,天賦非常可怕。
正當他要出手之際,冰河卻攔在了劍天王的前方,“徐寒,交給我。”
劍天王冷冷地看了冰河一眼,“你少在我面前逞能,劍魄覺醒的劍使不是你這種貨色能對付的,你想報仇,我可以留活口由你親自手刃。”
“我這種貨色?”冰河的眼眸中寒光乍現,接着,一道道無比可怕的閃電劍意降臨,令劍天王身子猛然一顫。
“九重巔峰?”劍天王心頭一顫,驚異無比地看着冰河,“你……”
冰河,竟然已經邁入了九重巔峰之境!何等恐怖的進步速度?!
“之前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氣息麼。”一旁的貪狼天王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容,在心中低語,“九重巔峰麼,難怪夜王要與他合作。”
“聽着,你們誰都不準動手,只需要管住那個女人,讓她不要干涉我和徐寒的決戰。”
徐寒稍微有些錯愕,他覺得冰河完全變了個人,是仇恨改變了他,還是感情呢?
“讓我們聽命於你,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劍天王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我們只聽命於夜王,你算什麼東西?”
“對呀對呀。”貪狼天王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得有些奸詐,“夜王讓我們來,是協助你殺死徐寒,可不是讓我們在一邊看戲。”
“不想看戲麼,也行。”冰河輕笑一聲,且退步讓至一邊,“那你們來,我看戲。”
“冰河,你這又何必?只要能殺掉徐寒,就算爲你府主報仇。”骨天王也勸說道。
“骨老。”劍天王這時開口了:“不必勸他,我們奉命行事便是。”
方纔發現冰河的劍修邁入真無境九重巔峰之境時,劍天王的確很是驚訝,但是冰河的口氣讓他非常不悅,他覺得他自己就能對付得了徐寒,既然冰河想要看戲,那就讓他看戲。
冰河倒也算言出必行,倚着樹,淡漠地看着。
“劍天王,你的決策,可是會讓你後悔的。”徐寒微微一笑。
“後悔?”劍天王冷笑:“你的口氣也是不小。”隨即,他扭頭說道:“骨老,貪狼,徐寒交給我,你們兩個對付其他人。”
“其他人?”貪狼天王眉毛一挑,目光落到水波千雙的身上,“嘿,你的意思是讓我和骨老一起欺負這個小姑娘麼?”
儘管除卻徐寒和水波千雙,還有蝶影在場,但是蝶影的八重劍修在這幾人眼裡顯然不夠看,自然而然地忽略掉了。
骨天王慎重道:“劍天王,我與你一起對付徐寒,讓貪狼天王獨自對付那丫頭最爲穩妥。”骨天王年紀在血夜七人衆中最大,資歷自然最深,他處事風格非常穩健,心思縝密,行事慎重。在他看來,眼下冰河罷戰,但他們三人對付徐寒和水波千雙兩人還是優勢。其中徐寒是實力最強,最不好對付的,由他和劍天王一起對付最保險,貪狼天王實力同樣強橫,對付水波千雙也沒多大問題。
況且,只要能迅速解決掉徐寒,他們也能反過來助貪狼天王制服水波千雙。
劍天王看了一眼冰河,下意識地咬了咬牙。從理智的方面來講,骨天王說得一點沒錯,眼下他們聯手對付徐寒纔是上策,但是,剛纔冰河的那番話令他很不爽,說得好像他根本不是徐寒的對手一樣。
不過,在血夜府,除了夜王,劍天王最信服的人就是骨天王。
“既然骨老都這麼說了,那就依骨老的意思。”劍天王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冰河對這些毫不在乎,目光淡漠無比,似乎在等待着和徐寒的決戰。
“嘿嘿。”貪狼天王再次笑了起來,“那麼,這位小姑娘就交給我一個人了,求之不得。”
劍天王與骨天王相視一眼,相互示意,接着分站于徐寒兩側,蓄勢待發。
劍魄覺醒的恐怖,劍天王和骨天王都見識過,至今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