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之聲響徹天際,如魔音一般灌入衆人的大腦,痛苦不堪。
“不自量力!”
血噬籠罩整片天空,血夜大軍從四面八方推進過來,整齊劃一的腳步令大地震顫,輕舞夢擡頭望去,遠遠的地平線上,人海茫茫,朝這邊緩緩逼近,令人窒息的氣勢撲面而來。
見此陣仗,生死兩境陣營立即恐慌起來。
“天吶,這麼多人……”
“好強的氣勢,我們真的能對抗得了嗎?”
“開什麼玩笑,這根本不可能敵得過啊!”
有些人未戰先慫,但也有人依舊不懼強勢,對那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人嗤之以鼻。
“怕個屁!一羣孬種!不敢戰就滾!”
“覺得血夜強就滾去血夜,我們不需要你們這羣膽小鬼!”
這時,魔天宗的狂笑聲再度響起,衆人痛苦捂耳。血噬漸漸地收攏,凝化人形,魔天宗凌空而立,俯視羣雄,“今是吾血夜與爾等大戰,不過,吾可以給爾等一個機會,只要爾等現在願意歸降於吾,加入血夜,可保生命無憂。”
血夜大軍已經圍了上來,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將生死兩境大軍困於其中。
鬼麪人擡頭望着魔天宗,心中冷哼:“你這傢伙,未免太囂張了,真把自己當血夜的主人了?”
生死大軍一片寂靜,大多數人目光堅定,視死如歸,也有一部分人開始騷動不安,東張西望,但不敢吱聲。
“看來是沒有了。”魔天宗微微睜開血眸,目光冷漠,猶如看着一羣死人,“那麼,就別怪吾了。”說着,他擡起手來,血噬吞天,瞬間籠罩整片天空。
“都變成吾的食物吧。”語落,魔天宗手臂斷然揮下,“貪噬!”
無盡的血噬滾滾而落,如瀑布一般傾泄而下。
頓時,不少人驚恐地吶喊起來,衆人眼中充滿絕望。
“休想得逞!”弒滅燼三兄弟從大軍中衝出。
“燼,我來助你!”一聲大喝,天無命也飛出人羣。
輕舞紗、輕舞夢、蝶影、水波千雙四人相視一眼,堅定地點頭示意,而後陸續衝向高空。
看到這一幕,生死大軍的眼中重新燃起鬥志,熱血沸騰。
“連女流之輩都不懼生死,我們還在膽怯什麼?!”
“怕死不是真男人!媽的,跟他們拼了!”
鬼麪人陰笑了幾聲,“生死兩境的末日就要來了,血夜大軍給我聽好了,一個活口都不要留,給我上!”
隨着鬼麪人一聲令下,血夜大軍的喊殺聲響起,千軍萬馬奔騰而出。
因爲輕舞紗等人的英勇舉動,燃起了生死兩境戰士的鬥志,面對極度強勢的血夜大軍,他們毫無懼色,紛紛衝向敵軍。
“殺!!!”
“殺了那幫狗東西!”
血夜大軍和生死大軍迅速廝殺成一片,血腥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兩邊的各大天境高手紛紛躍至高空,凌空對峙,如果說地面是地境高手的戰場,那麼天空就是天境高手的戰場。
夏雨軍團與冬雪軍團的衆多天境高手加上各大軍團長佔領了左邊的天空,血夜大軍的天境高手更是茫茫多,而且有不少是天元期。
“實力相差懸殊啊。”弒滅皇的神情無比凝重,兩邊的實力一目瞭然,一旦交鋒,生死兩境會立即落入下風。
砰!
弒滅燼口吐鮮血,從高空墜落,輕舞夢想俯衝下去救他,卻被血噬藤蔓纏住。
“燼!”輕舞夢掙扎着,驚呼起來,再一回首,輕舞紗、蝶影和水波千雙也相繼被血噬藤蔓困住,不得脫身。
“吾等實力太弱,唯有徐寒勉強能與吾一戰。”魔天宗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不過,也只是勉強,他來了也沒用。”隨即,他冷笑一聲:“徐寒那小子到現在還未現身,是否已經拋棄爾等,獨自逃命了呢?”
魔天宗話音未落,一支響箭疾射而來,他餘光一瞟,便側身避開。然而,那支寒蛇箭矢還是刺入了他身後血噬之中。
“給我閉嘴!”水波千雙眼眸閃爍着寒芒,“徐寒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輪不到你來滿口胡言。”
“哈哈哈哈!丫頭,吾沒想到爾還留了這麼一手。”
水波千雙雙手被縛,但她身後卻憑空張開了一把寒蛇之弓,方纔的寒蛇箭矢就是通過這把弓射出去的。
“嗯?”魔天宗眼眸往身後一瞥,被射中的血噬中竟有一股藍色的寒流在蔓延。“原來如此,這箭矢有劇毒,能力不錯,但對吾沒有用。”說着,感染寒毒的部分血噬立即被自動切斷,漸漸消散於無形。
“爾的箭矢有很厲害的毒,可是吾的血噬可以無限再生,亦可切斷聯繫分離出去,爾的毒並不能真正感染到吾。”
“也就是說,感染到你就行了。”說完,水波千雙的身後陸續張開三把寒蛇之弓,“寒毒劍雨!”
咻咻咻!
三把寒蛇之弓瘋狂地射出箭矢,每發三支,頻率極快,箭矢密集如雨。
魔天宗則立即豎起一面血噬之盾,擋住整個身體,寒蛇箭矢不斷地射在血噬之盾上,血噬感染寒毒後又被魔天宗捨棄,隨即又再生,周而復始。
“你的眼裡沒有別人了嗎?”蝶影淡淡一笑,後背舒展黑白雙翼,隨即她身子輕顫,雙翼便從身體分離出去,化成白鳳黑凰,衝向魔天宗。
轟!
白鳳撞上血噬之盾,瞬息化成一束白光,融入其中,頓時,血噬之盾的表層散發出微微的白光,黑凰繼而也撞了上去,又化成一束黑光融入,隨時,血噬之盾震顫起來,出現道道裂紋,而後哐地一聲,血噬之盾粉碎。
“竟會如此?”魔天宗血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但瘋狂射來的寒蛇箭矢沒有了血噬之盾的阻擋,便直接刺入了他的身體。
“成功了嗎?”輕舞夢和輕舞紗緊張地看着,同時內心驚訝萬分,沒想到水波千雙和蝶影的實力竟會有這麼強,難道之前都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嗎?
魔天宗的體內流躥着寒毒之流,但他卻冷笑起來:“爾等以爲,這就能殺死吾了嗎?笑話!”說罷,他的身體化成了血噬,並且把感染了寒毒的部分分離出去,而後又將血噬重組。
“這也行?”輕舞夢不由地驚呼起來。
魔天宗大笑,“吾之身體與血噬實爲一體,亦可自由分離。”
“該死。”水波千雙冰眸微沉,“想殺了這傢伙,就得射中他的頭,可是他根本不可能讓我射中。”
她們都很清楚,魔天宗根本沒把她們當回事,也沒使出全力。本想趁他輕敵全力擊殺,現在看來這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難道,她們就命絕於此了嗎?
“爾等的表現很讓吾滿意,但也只能到此爲止了。”說着,魔天宗右掌攤開,纏繞在她們身上的血噬藤蔓不斷生長,逐漸要把她們整個吞沒。
忽倏,一股極度凜冽的殺意涌動,如千刀道利刃以極快的頻率瘋狂切割,像一陣鋒利的疾風,席捲肆虐。
片刻,所有的血噬藤蔓都被切成了粉末,輕舞紗等四人得以脫身,迅速移動到安全的位置。
“這是什麼?”魔天宗面露驚愕,有些難以置信。
“看!”這時,輕舞夢指着一個方向,激動不已。
衆人順着目光看去,只見魔天宗身後不遠處,一位黑衣青年凌立空中,他的額頭纏着一束白布,像是在參加葬禮。
“徐寒!”魔天宗血眸一凝,沉下聲來。
徐寒漠然而視,目光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深邃的瞳孔深處,無盡的殺意蠢蠢欲動。
“魔天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聞言,魔天宗冷笑不止,“不過是饒幸保住一命,爾也真敢說。”說着,他的嘴角浮現一抹嘲諷,“冰河那小子爲了救爾把命都送出去了,結果也只是換來爾再白白送死一次嗎?”
突兀地,徐寒瞳孔中爆出一縷殺意,身形瞬息而動,殺戮劍意以極快的頻率切割着血噬,破開魔天宗的所有防禦,這時,隨着一道清脆的劍鳴,魔劍出鞘,血光閃爍,斬下魔天宗的左臂。
被斬下的左臂化成了血噬,消散於風中。
“混帳!”魔天宗怒吼起來,“爾找死!”
血噬藤蔓從四面八方圍剿徐寒,而他卻面無表情,紋絲不動,只有一陣陣鋒利的疾風在他的周圍肆虐,將一切接近的血噬藤蔓切割成粉末。
“找死的人是你。”徐寒冷冷說道:“你不該提冰河,那條左臂就是你亂說話的代價。”
見狀,輕舞姐妹相視一眼,目光中滿是驚喜。她們一直相信徐寒會來,現在,他不僅來了,實力還提升驚人,說不定真的可以打敗魔天宗,挽救生死兩境的危機。
水波千雙卻是冷眉一皺,她注意到的是另外一件事——冰河,死了?
“哼,幾日不見,沒想到爾的實力能有如此大的提升,但還輪不到爾囂張至此!”魔天宗冷喝起來,眉心的魔印綻放出璀璨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