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摒住了呼吸,連國王都坐不住,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一場戰鬥中,強者與強者的碰撞,光與火的爭鋒。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來。
血色劍氣噴薄而出,腥紅刺眼,光魄與火魄無數次的碰撞,恐怖的靈壓,可怕的劍氣,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不寒而慄。
轟!
一次交鋒,徐寒急退,一口血箭從口中射出,他的右臂被燒得焦黑,慘不忍睹。
見狀,衆人搖頭。
“唉,徐寒劍修太低了,他的天賦極爲可怕,但劍修上的差距太大,他還是勝不了火狼。”
“我覺得他已經很厲害了,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超越火狼是肯定沒問題的,甚至,還有可能超越冰鷲,只是……火狼可能會在這裡殺了他。”
“天妒英才,可惜了。”
衆人感受到了火狼的可怕,面對冰鷲的時候,或許火狼不堪一擊,但火狼的實力,毋庸置疑,整個天辰帝國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
砰!
徐寒再退,火狼的目光中噙着冷笑:“現在,你還有自信說我必死嗎?”
徐寒眼中流露出絕望,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抗衡展現全部實力的火狼,太難了。但是,薛力呆滯在臉龐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頓時,他像觸電一般睜大了眼睛:“薛力……”忽倏,腦海裡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解藥,沒了。”徐寒喃了一聲,眼中的怒火再次點燃,殺氣瘋狂涌現。
“火,狼!”徐寒沉着臉,聲音嘶啞低沉。
頓時,衆人的眼睛亮了,他們看到徐寒的身後燃燒起兩種不同的火焰,一種是真紅天火,一種是銀色無名火,這火,有些虛幻,但讓人心悸。
咻!
徐寒動了,一步瞬閃,腥紅的血光在火狼背後綻放,吞吐着血色光華。
火狼冷笑,側身一避,左手便抓向徐寒的手腕,又是咻地一聲,火狼一驚,徐寒瞬間移至火狼的另一側,抓住這個破綻,一劍橫掃。
這時,火狼的身體突然燃起熊熊火焰,硬是擋住徐寒這一劍。
衆人驚呼。
“我還以爲火狼要受傷,沒想到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釋放靈氣罩。”
“反應好快,換作其他人肯定來不及。”
“火狼,好強。”
靈氣罩,劍氣罩的強化版。只有靈境強者才能釋放。
徐寒腳步不停,無限瞬閃,每一次瞬閃,都伴隨着一抹腥紅的血光閃爍,儘管,這血光並不能破開火狼的靈氣罩,但徐寒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火狼起初還能勉強跟上,到後來就只能靠靈氣罩硬扛。
“快!一秒也不能停!”徐寒咬着牙,瘋狂揮劍,每一劍都斬在靈氣罩上,沒破開便立即換方向。徐寒的體內,天火和無名火不斷碰撞,每碰撞一次,徐寒的速度便會激增一分。
火狼怒了,暴喝一聲:“滾!”炎魔斬猛然狂暴起來,炙熱的火焰逼退徐寒,這時,徐寒仰頭高呼一聲,身體突然亮起乳白光華,光芒萬丈。
衆人訝然,徐寒,突破了?
天火和無名火還在徐寒體內瘋狂碰撞,徐寒的劍修飛快地升漲。
“竟然,突破了?”火狼也怔住了,劍者的修煉是吸收天地元氣以及天地精華,淬鍊劍魂和肉身,按照這個規則,在戰鬥中是不可能提升劍修的。如果有人能做到,那就意味着,此人的體內有受天地元氣及天地精華孕育而生之物,劍魄算是一種,但劍使吸收劍魄的時候,劍修就會有一次提升,之後不會再提升。難道……
滋滋……
徐寒的身體突然流躥起一股雷電之流,越發的放肆,將徐寒的長髮和白衣都往上吸了起來。揹負的長劍也是蠢蠢欲動,彷彿隨時都會出鞘。
“果然。”火狼眯起眼睛。
“火狼。”受電流的影響,徐寒的聲音有些震顫,嘶啞低沉,像一個從深淵爬出來的惡魔。
火狼警惕起來,不敢再掉以輕心。徐寒挪動了一步,接着咻地一聲消失了。
“好快!”火狼心驚,下一秒靈氣罩再次遭受猛攻,血光閃亮,雷電肆虐,靈氣罩如暴風雨下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
快,太快了!這就是衆人此時心中的想法。快若疾風,快若閃電,不單快,而且越來越快,令人眼花繚亂。
徐寒的懷中,天雷石金光燦燦,與徐寒的胸口彷彿連着一條線,將無盡而可怕的雷電力量傳輸進他的體內,天火,無名火,雷電,三股力量在他體內肆虐,可是,這三股力量肆虐的越兇,徐寒的攻勢就越猛,狂暴,兇狠,猶如失控的猛獸。
雷電,火焰,血光,形成了一個半圓罩,將徐寒和火狼籠罩其中。誰也看不透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然,一道乳白光華破罩而出,直衝天際。
衆人的心潮頓時澎湃起來,徐寒,又突破了!
氣境六級的徐寒,在一場戰鬥中連續突破兩個境界,邁入了氣境八級的門檻!
這時,徐寒的赤焰地獄忽然亮起了岩漿的光澤,衆人目光一凝,火狼大驚失色,國王的心絃也被扣緊,這一秒,誰都猜到了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焚天一劍!”
轟!
真紅天火降臨,似要噬滅一切,瞬間的恐怖,迴盪在每個人的心中,驚魂未定,天火散去,火狼渾身焦黑,狼狽不堪。他用盡了全部的靈氣,纔沒有被這一招噬滅。
國王的目光鎖定在徐寒的身上,流露出異常的興奮。徐寒的瘋狂攻擊,就是爲這一招做準備,若他直接使用焚天一劍,憑藉火狼的強大實力,再加上靈氣罩的防禦,完全可以接下焚天一劍。火狼沒有想到,徐寒會通過不斷地瘋狂攻擊,來削弱靈氣罩的防禦,同時也在尋找着下手的機會,只要火狼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懈怠,焚天一劍將破滅一切。
當然,連徐寒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連續跨越兩個境界。也正是這兩個境界的跨越,使他的實力大幅度提高,否則,這一劍也許就不能把火狼傷成這樣。
“光蛆。”火狼嘴裡咬着不甘,眼中閃着怨恨:“憑你,就憑你!也敢傷我?”
“我是光蛆,那你是什麼,火狗嗎?”徐寒冷冷地看着他,殺意越來越濃。
“你敢叫我火狗?”
“爲什麼不敢?”徐寒緩緩朝他走近:“莫絕天似乎把奪第一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現在看來,天絕宗的最強一人,也不過是一個廢物,我連殺你的心情都沒了。”
“你說我,廢物?”鐵面之下的火狼,眼中滿是驚愕,腦袋裡嗡嗡作響,他沒料到,也料不到,有一天,他也會被人喚作廢物。徐寒這句話,太過熟悉,火狼很快就回憶起來——一年前,他沒有殺徐寒,也是說的這話:“莫絕天讓我來殺你,他對你讚譽很高啊,說你是難得的天才,若不剷除,必成後患,現在看來,他口中所謂的天才也不過是一個廢物,我連殺你的心情都沒了。”
“廢物……”火狼呆呆地望着徐寒,他的心境此時臨近崩潰。被譽爲百年難得一見天才的他,被稱爲天絕宗最強一人的他,榮光萬丈的他,在這樣一場會武中,被冰鷲碾壓,被徐寒復仇,“天才?最強?呵……”火狼露出一抹自嘲,“若不剷除,必成後患。”他最討厭莫絕天的這句話,就像在否認他,認爲他不如徐寒。可是,就算他真的相信徐寒有一天會超越他,他也想不到,這一天,到來的如此之快。
人羣中的莫絕天,深深地嘆了口氣,後患已成,再想剷除,難了。
當初他對徐寒的侮辱,無情踐踏,現在,徐寒還給了他,雪上加霜。雪,是冰鷲的雪,霜,是徐寒的霜,他火狼,被這兩個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冰冷的殺氣瀰漫在空氣中,徐寒眼中寒光乍現:“雖然,我沒有殺你的心情,但是,你毀了救我朋友的藥,衝這一點,你,必須死。”
叮地一聲輕吟,徐寒握緊了天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