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字那面就先去她家,有字那面就先去醫院!”陳耀陽把硬幣放到半握着拳手的右手的大拇指上。拇指輕輕一彈,硬幣立刻彈飛到空中,然後慢慢又掉落下來。
陳耀陽左手掌心向上,右手掌心向下,把掉落下來的硬幣雙手合住。然後慢慢把右手拿開,看到硬幣正對他的那面是有字。立刻把右手合回來,接着雙手反過來。變成右手掌心向上,左手掌心向下。慢慢把左手拿開,然後露出個驚訝的樣子,“原來上天要我先去她家。唉!沒辦法。只好順從天意!”
陳耀陽不知道他自欺欺人的動作一直都被人監視着。監視着他的人就在他二百米遠處,正怨氣沖天地坐在一輛紅色的小mini車上死死地盯着他,“壞蛋!還不走過來,傻站在那裡幹什麼?”
“希望你在家!”陳耀陽把硬幣放回到口袋裡,就走向左邊的公交車站臺。
“咦!?他走那邊幹什麼?”柳媚看到陳耀陽走向公交站臺就疑惑了!
“嗤氣氣……”當陳耀陽走上公交車站臺的時候,一輛公交車剛好駛了進來。陳耀陽看到車門打開就走了上車。向收銀箱裡扔進三個硬幣,就轉身走到車尾的空座位上。
公交車停了片刻後,就緩慢地動了起來。陳耀陽把雙手放在前面的空椅背上,下巴就枕在雙手上,眼睛空洞地看着車窗外的車來人往。當公交車行駛到一輛紅色mini車時,他的眼睛立刻恢復深邃狀態,僵硬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因爲他看到mini車的女主人走到車外向他揮手。也立刻伸出右手也向她揮了揮,沒有說話而是微笑着溫柔地看着她。
“壞蛋!”柳媚看到陳耀陽只是向自己揮手沒有說話,生氣地跺了一下腳。看着慢慢遠去的公交車,皺着的秀眉皺得更甚。因爲她感覺心裡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而且隨着汽車越走遠,心裡就越不安。有種像跟陳耀陽生離死別似的感覺。
柳媚大力地擰了一下臉蛋使自己不要亂想,但還是立刻竄進mini車裡,邊把車打着火邊道:“壞蛋!一定又去拈花惹草。不行!我要跟着他,看他去那隻狐狸精那裡!”可就在她把車剛開起來的時候,突然從車頭前衝出一個小男孩。眼睛瞬間睜大,同時立刻剎住車。看到小男孩像沒事人似的繼續衝過馬路。鬆了口氣,拍拍小心肝,就繼續把車開起來,然後掉頭去追陳耀陽所在公交車。
“頂!差點把骯髒的東西忘拿了!司機下個站有落!”陳耀陽拍拍自己的頭,就站起來走到前面的後車門去。也幸好他及時說有落。因爲在公交車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站點。公交車司機把車駛進站點,然後按了一下儀表盤上的一個按鈕,後車門立刻打開。
陳耀陽跳到車外,就立刻往回走。可走到一輛亂停在馬路邊的豐田車時,發現自己的回力鞋的鞋帶鬆了,立刻蹲下身來綁。
柳媚開着車,眼睛有點緊張地搜索着前面的汽車羣。搜索片刻,終於
看到陳耀陽所乘坐的公交車。發現它停在站臺前,立刻加大油門追上去,同時多心地留意着下車點。沒有發現陳耀陽的身影,就繼續跟着已經駛離站臺的公交車。
陳耀陽綁好鞋帶後,站起身來。看到自己旁邊的日產車亂停放在馬路,立刻一腳踢在可以當鏡子照的車門上。車門立刻凹了一大塊,而且保警器也立刻響了起來。“他媽的鬼子車!懂不懂交通規則,可以亂停亂放的嗎?而且有問題就只陪償給美國佬。這一腳是爲你們南京大屠殺而踢的。”陳耀陽囂張地亂罵了一通後,立刻抱頭逃跑。
陳耀陽走回到長興市場裡,把小白從停車棚裡推出來後,立刻踩着小白風馳電掣地衝回到學校裡。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衝進自己的宿舍。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並打開,看着裡面的百元大鈔,撇撇嘴:“你們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陳耀陽把黑色塑料袋口捆實,然後把它藏在自己身上的黑色校服外套裡,又風馳電掣地衝出宿舍向學校門口衝去。
…………
“這裡就是葉氏村吧?”陳耀陽經常過幾次轉車後,終於來到葉小荷的家的所在村子。擡起頭看着宏立在自己面前已經非常殘舊的牌坊,看到牌坊的橫匾上寫着大大的‘葉氏’兩字就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手上寫了葉小荷家庭地址的紙條,抿抿嘴,就懷裡沉重的心情走進葉氏村。
陳耀陽越深入葉氏村,心裡就越心酸。因爲越走進葉氏村,他就越感覺到這裡就是個貧民區。腳下的是黃土路,彎彎曲曲,高低不平。幸好這幾天沒有下雨,不然坑坑窪窪,烏水橫流。而路的兩邊沒有什麼綠色植物,只有一間間緊挨着殘破不堪的瓦塊頂房屋,陰陰沉沉的。有的房屋還直接傾斜在旁邊的房屋上。
一羣在路邊嬉戲沒有穿褲子的小孩子,樣子大概有五六歲的。看到衣着‘光鮮’的陳耀陽都停止嬉鬧,眼光光地看着他。
陳耀陽從歐陽纖纖經過調查而得來的資料裡,得知這裡生活着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和兒童。而身體健康的大人,都會跑出村外的城鎮上打工。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向那些沒穿褲子的小孩揮了揮,“小朋友,知道葉小荷住在那裡嗎?”
那羣沒穿褲子的小孩看到陳耀陽手上的巧克力都眼泛金光,但沒有一個敢走向前去接。
“小朋友,哥哥我不是壞人。如果你們誰知道葉小荷住在那裡並帶我去,我就把巧克力給他!”陳耀陽微笑着裝出一個非常友善的樣子,想博取這羣毛都沒有長出來的小屁孩的信任。其實陳耀陽那醜不拉幾的樣子儘管裝出非常友善的表情,也不會博取到那羣小孩子的信任,反而使他們起了厭惡之心。
“喂!你是誰?誘拐兒童嗎?”就在陳耀陽與那羣沒穿褲子的小孩子僵持着的時候,從村口方向走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小女孩頭的左邊紮了一條馬尾辮,再加上樣子白嫩清秀,使她看起來非常可愛。
上身穿着一件已經洗白的紅色碎花小襯衫。下身穿着一隻暗藍色的長褲,但也是洗白了,而且膝蓋部位都縫有一朵藍色的五瓣花朵。陳耀陽知道這是補丁來的。
陳耀陽看着臉露怒容,快步走過來小女孩,知道她就是葉小荷的妹妹葉青竹。因爲她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葉小荷的蘿莉版。心裡覺得兩人在這裡相遇實在是太巧了!因爲根據纖纖調查得來的資料,得知葉青竹經常足不出戶,待在家裡拼命看書的讀書蟲。
“給你們!”陳耀陽把巧克力拋給那羣沒穿褲子的小孩子,立刻引起他們的一翻哄搶。笑了笑,就把視線轉到葉青竹身上。看到她盯着那羣小孩手裡的巧克力舔着嘴脣,知道她也很想吃。微笑着伸手到口袋裡再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你是小荷的妹妹,葉青竹是吧?這塊給你!”
葉青竹沒有去接陳耀陽遞過來的巧克力,而是退後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誰?柺子佬嗎?”
“青竹姐姐,他是來找小荷姐姐的。看樣子不像柺子佬!”一個肚子特別大的沒有穿褲子的小男孩,吃着陳耀陽的巧克力爲他說好話。同時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遞給葉青竹的巧克力。
葉青竹看到小男孩爲陳耀陽說好話,就生氣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肚子,“大肚子,你懂什麼?你還小。你不知道柺子佬們的狡猾。他們都是用巧克力引誘像你們這些無知的小孩子,博取到你們的信任後,就把你們帶到家裡。然後*你們爲他們做事,如果你們不做,就打你們。打到你們肯爲他們做事爲止。”
叫大肚子的小男孩看到葉青竹信誓旦旦的樣子,立刻跑到她身後。右手拉着她的襯衫,左手拿着巧克力吃着,同時露出半個腦袋可愛看着陳耀陽。
陳耀陽想不到自己會跟柺子佬劃等號,苦笑了笑,就友善地看着葉青竹,“青竹小妹妹,我真的是你姐姐地朋友。我是來找你姐姐的。我叫陳耀陽!”
“你就是陳耀陽?”葉青竹秀目圓睜兩三秒鐘後,就狐疑地看了陳耀陽片刻。扁扁嘴,就再後退兩步,眼睛警惕和不屑地看着陳耀陽。
陳耀陽聽出葉青竹認識自己,立刻知道葉小荷應該在她面前提到過自己。但看到她對自己不屑,就疑惑地問:“我就是陳耀陽。有什麼問題嗎?”
葉青竹看到陳耀陽不像有假的樣子,也疑惑了。但還是相信自己姐姐的話,道:“我姐姐說,陳耀陽是帥哥。而你!?”說罷,就鄙視着陳耀陽。
“帥哥!?”陳耀陽皺起眉頭想了片刻。立刻知道葉小荷應該把自己神化後,纔講給葉青竹聽了。苦笑了笑,沒好氣地看着葉青竹接着道:“青竹小妹妹,你姐姐應該把我神化後纔講給你聽了。但她應該有跟你提過我是戴眼睛的吧!”陳耀陽指着自己瓶底蓋,友善地看着還鄙視着自己的葉青竹。
葉青竹眼睛狡黠地閃爍了一下,繼續警惕和鄙視地看着陳耀陽,乾脆道:“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