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那宮人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着宮琴,嘴角處不斷有鮮血溢出,殘九的幾枚血色冰刃盡數沒入她胸口的幾處要穴之中,剛剛喚出兩個字,腦袋一偏,便斷了氣息。
四周的冰宮之人看見這一幕,均是面色微變。
“喲,生死關頭盡然拉自己的手下來替你擋暗器,宮琴,我看你這冰宮之主,還是乘早換人吧。”蘇七七雙手抱在胸前,看見宮琴那陰沉的臉色,頓時嘴角微揚,滿目戲謔的說道。
宮琴擡眸狠狠的瞪了蘇七七一眼,抓着那已死去的宮人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冰宮素有規矩不得自相殘殺,今日她竟當着如此多的宮人用他人擋了暗器,此時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她。
“宮琴,你根本不配擁有冰宮。”殘九看見那宮人閉上眼眸的時候,腦海中頓時憶起了當年玉玲瓏死在自己懷中的情形。
紗袖之中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殘九倏然冷冷一笑,擡眸看着對面的宮琴,一字一句的說道。
“哼,冰宮宮規上寫的清清楚楚,但凡入我冰宮之人,性命自此便是冰宮的。若非這幾年過得太過安穩了,他們都把這宮規給忘了。”宮琴冷冷一哼,擡眸看着殘九,冷聲說道。
此言一出,四周原本有些憤憤不平的冰宮之人倒是一下子斂起了怒色。
冰宮確實有這樣一條宮規,但凡進入冰宮,從此性命便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冰宮。
只是自冰宮成立來,從來未曾出現過今日這般情形,這條宮規也漸漸被人給忘記了。
“宮琴,我本打算讓冰宮在你手中再多待一些時日,如今看來,已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殘九聞言,頓時目光一冷。負手立在宮琴對面,冷聲說道。
宮琴聞言,頓時面色一沉,目光死死的看着殘九。山風吹過,捲起殘九帶着斗篷的輕紗,那半張風華絕代的容顏一閃而過,看在宮琴眼中,卻是滿目驚恐。
“不可能……你……”擡手指着對面的殘九,剛剛那半張臉頰雖是一閃而過,不過宮琴卻絕不會認錯。
此時響起過去幾次與殘九交手時的情形,還有剛剛那血色冰刃,宮琴就算再怎麼不願相信,也不得不去承認一個事實。
宮九歌還活着。
“三年了,也不知道玉兒和奶孃在地下過得怎麼樣?宮琴,你午夜夢迴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來找你呢?”看見宮琴滿眸震驚的神情,殘九嘴角輕揚,朝着宮琴緩步而去,沙啞的聲音隨風傳來,像是一擊又一擊的重錘一般,狠狠的砸在宮琴心底深處。
“不……你不要過來。”當年宮琴雖然奪下了冰宮,但是玉玲瓏和奶孃以及冰宮衆多宮人的死終是她心中一個揮不去的夢魘。
這些年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夢到玉玲瓏等人回來找她索命,常常被噩夢驚醒。
此刻被殘九提起,頓時便慌了神,一邊指着殘九,一邊驚慌的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