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你聽皇兄說……”看着有些失控的慕清凝,慕清修不顧她的捶打,將她抱在懷中,輕聲說道。
“我不聽,我不聽……父皇明明就好好的,你怎麼可以說他死了……”眼角淚水不斷滑落,慕清凝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東帝已死的消息。
那個寵了她十八年的男子,那個將她手放到墨戰手中的男子,那個幾乎傾盡一生去愛她母妃與她的男子,怎麼會就這樣死了。
“清凝,父皇已經不在了……”雙手扶着慕清凝的臉頰,慕清修雖然心中難過不已,但還是看着她的眼睛,啞聲說道。
“皇兄……”慕清凝看着慕清修那泛紅的眼眸,手腕上的黑紗隨風揚起,不斷刺痛着她的心。
終是再也忍不住,慕清凝一下便抱着慕清修失聲痛哭起來。
慕清修張了張口,心中卻是難受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的抱着慕清凝,任由她痛哭出來。
一旁的蘇七七看着這一幕,眼眸也跟着微微泛起了溼意。
“流風,爲什麼我覺得看到他們,便像是看到了未來的我一樣。”蘇七七仰頭看着遠處連忙起伏的羣山,目光落下,那些東月禁衛右臂上一根又一根的黑紗,在這陽光之下,竟然顯得無比刺眼。
已退到蘇七七身旁的流風只是淡淡的看了蘇七七一眼,並未應答,依舊抱着長劍安靜的立在她身旁。
亂世一旦掀起,生離死別便是常事。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珍惜眼前人,不讓死時,帶着太多的遺憾離去。
不過怕增添蘇七七的愁思,流風便將這些話盡數埋在了心底。
墨戰靜坐馬上,看着不遠處在慕清修懷中失聲痛哭的慕清凝,渾身的血液便像是凝住了一般。
東籬陌早已下了逍遙令,讓他取東月帝君的性命。後來他護送慕清凝來西冥,又被困在了崖底一個月,這逍遙令的任務自然便落到了後面請命而來的墨含身上。
逍遙閣的暗殺從未失手過,這一次,他相信墨含也絕不會失手。
雖然早已做好準備,但是此刻看在慕清凝的模樣,心中的疼痛感陣陣襲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與她,至此再無回頭路。
天邊晚霞如血,橘紅色的餘暉落下,自遠處的天際一直浦沿至衆人所在的官道之上。
殘九恢復容顏之後,在竹樓待了一夜就動身前往冰宮。
因冰宮在東月與北辰相交的衡蕪山上,殘九要到冰宮,須得從北辰邊境處路過。
這一日殘九剛剛策馬到了一處密林之中,便聽見前方隱隱有打鬥之聲傳來。
因那打鬥聲是在殘九必經的路上,殘九略一沉吟,便將馬藏好,施展輕功朝着密林深處而去。
“妖女,只要你說出墨含的下落,我便留你一個全屍。”殘九飛身隱在一棵枝葉十分茂盛的樹上,小心撥開枝葉,入目便是數十名黑衣人圍着一名渾身血色的女子。
聽見那領頭黑衣人提到墨含,殘九不禁微微一怔。